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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三子 作者:柴帽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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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何奔跑,静妃都离得原来越远。奔跑中,邓暄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摔的鼻青脸肿,他抬起头,冲静妃伸手:“母妃,你等等我!等等暄儿吧!”静妃停下了,冲邓暄轻轻摇头,身影越来越透明,邓暄惊慌不已,聚起全身气力,奋力往前一扑,静妃却化作点点莹光,随风而散了。
邓暄这才从梦中惊醒,喘息不止。稍作平复,原来雨早就停了,阳光穿破层云,徐徐升起,又是新的一天了。
邓暄盯着阳光看了会,心下在想自己该往何处去,这皇城是万万待不得,但自己一个十岁孩子,没有身份没有路引,要如何出城呢。心下烦恼不已,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邓暄这才意识到自己快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一直没注意,这一下意识到,顿觉胃中火烧火燎。
邓暄干脆先不想该去哪了,找点东西吃要紧。
邓暄昨日出来时还穿着宫人细细绣制的袍服,月牙白的面料,衬的邓暄如玉般的少年。经过这一夜风雨,衣袍上都是星星点点的黑泥。
邓暄身无分文,将自己身上搜了个遍,把主意打到了腰带上镶的一颗珍珠,想着虽不值什么钱,总归能换几个饼吃。便找了间当铺直接当了。然而邓暄毕竟生在宫中,不知寻常百姓生活,当铺伙计看邓暄就像看头肥羊,直接报了个很低的价格便把珍珠买下了,还要求死当,便是不能赎回了。邓暄答应了。
邓暄拿着当来的钱在路边摊贩处买了个饼吃,这一口下去吃的邓暄直皱眉头。这饼实在是无甚滋味,邓暄哪里吃过这个。平常膳食无不是宫人精挑细选。邓暄还酷爱吃甜,可是糖对寻常人家是很贵的东西,邓暄眼下哪里吃得起。只就着大饼回忆回忆母妃做的果脯蜜饯。
邓暄边吃大饼边沿着街道行走,这时突然看到前方人群拥挤,人声鼎沸。便好奇的凑上前看。原来是虎威军在招兵。
这虎威军是虎威将军刘精忠一手带起的,刘精忠草根出身,凭自己摸爬滚打到了将军地位,全是跟西夏国一仗一仗拼出来的地位。这西夏国是魏国西边的邻国。这片大地上,北燕西夏魏国三国鼎立。魏国最为强盛,版图也最大。但北燕西夏也对魏国虎视眈眈。北燕五十年前曾经想挥师中原,直接被魏军连拿三座城池,这才派使者求饶,答应每年缴纳贡品。
而西夏,近年来很是不安分,时不时派小股部队寇边,劫掠百姓。刘精忠这次来京,不知所为何事。但朝廷却下了征兵令,凡十五岁以上身体健康的男子皆可报名,有人想去军中混个前程,眼下正是大好机会。
邓暄眼珠一转,觉得这对自己倒是个好去处,这虎威军想必不日便要前往边关,正合他的意。当即加入了排队的队伍。
之前有说过,邓暄相较同龄人长得比较健壮,但是到底五岁的差距摆在那,这长长的队伍,在邓暄这凭空矮了一头。
终于排到了邓暄,负责报名登记的人狐疑的看着邓暄:“你满十五了吗?”
邓暄睁眼说瞎话:“满了,我家里穷,吃的不好,所以长得矮。”那人完全不信,再看邓暄这身衣服,上好的料子,别是哪家偷跑出来的小公子吧。
挥挥手就要邓暄滚蛋,邓暄略一思量,悄悄凑上前去,将刚刚当来的银两塞了过去。那人立即眉开眼笑:“我看你也满十五了,就是长得矮,报上名来吧。”
邓暄一怔,自己这名字肯定是不能用的,干脆用母妃的姓吧,便道:“我叫庒暄。”那人大笔一挥,庒暄二字登记上册。
邓暄跟着别人一起去领了军服,便直接去了军营。
其实新兵入伍应该是明天,但邓暄实在无处可去,干脆早早去军营报道。
军营门口一统领模样的汉子负责分配新兵,皱着眉看着邓暄这副小身板,直觉若是上了战场不得被敌人一指头戳死。干脆把邓暄划去了火头军。
邓暄倒是没什么异议,问了自己营帐在何处便去了。
邓暄一撩帐门,观察了一下即将跟自己生活在一起的战友们。这一瞧可好,这火头军,整个一老弱病残营。
这帐中,有缺胳膊的,有断腿的,唯一一个手脚健全的,瘦弱的跟个小鸡仔似得,只比邓暄高了一点。众人并不搭理邓暄这个新人。倒是小鸡仔很是热情。毕竟邓暄大概是军中唯一比他矮的了。
小鸡仔自我介绍道:“我叫唐豆。”名字听起来倒是挺好吃,邓暄暗暗想,邓暄此刻并没有什么心情与人打交道,只冷淡的回了声:“庒暄。”
唐豆这下可打开了话匣子,想是憋得久了,滔滔不绝,直把自己家里猪生了几胎都倒了个干净,邓暄忍无可忍,终于喝道:“闭嘴。”唐豆这才意识到邓暄面色不善,姗姗闭嘴。
耳畔终于清静了,邓暄换了军装,便直接倒在了铺上,缩在角落里,背着众人。
第 7 章
武氏
再说另一边,那日武式派的人跟丢了邓暄,胆战心惊的回去复命。武式听罢,以手扶额,无奈道:“暄儿跟哀家学了多年武,他有心想甩掉你,跟丢了也不能怨你。”挥挥手示意这人退下了。
武式暗自烦神,这小的不知所踪,大的怒气冲冲。一时间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想了想又唤人继续出宫寻找邓暄踪迹,自己再去安抚安抚皇帝。
武式径直来了明光殿,昌平帝躺在床上歇息,见武式来了,起身道:“那小畜生如何了?”武式上前端起茶盏给皇帝喂了点水,才道:“暄儿出了宫门把我派去的人甩了,不知所踪。”
昌平帝本稍稍平静的心情又被激怒:“有种他滚了就不要回来,不然朕一定打断他的腿。”武式瞪了皇帝一眼:“你也老大的人了,跟个十岁孩子这么较真。暄儿刚失了母亲,情绪难免失控。”
昌平帝皱着眉头摆手:“别跟我提他了,对了,静妃的事查的如何了?”
武式凝眉半晌,斟酌着开口:“怕是与骆式有所牵连。”皇贵妃骆式家族势力实在庞大,便是皇帝有心想要惩处,却也轻易动不得她。
皇帝冷着脸色道了声:“朕知道了,蓉儿也回去休息吧。”武式应是离去。
皇帝在殿中兀自沉思。三日后,骆贵妃身旁的贴身侍女被皇帝寻了个由头杖杀,静妃之事,便在宫人心中心照不宣的揭过了。
而邓暄还是全无踪迹,昌平帝虽然还是叫着回来要打断他的腿,但语气已不像开始时那么激动。
却不知,父子再次相见,已是五年后的事了,那时,面面相觑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邓暄已经参军五日了,五日来,每天就是训练,训练完后便倒在床铺上埋头大睡,邓暄不与任何人交往,只唐豆喜欢凑过来每天在他耳旁叨叨些军中琐事。
邓暄有时愿意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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