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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炀进殿的时候看见她等在殿中,不由地心中一暖。
“皇后不必等着朕,若是饿了就先吃。”
白玉书笑了笑,将盆中的汤盛在了一个小小的碗中。
齐炀接过她递来的碗,眉头微蹙,“皇后的手为何如此冰凉?”
白玉书自知今日的表现皆是一反常态,便不在绷着,她开门见山道:“皇上,想要如何处置白将军?”
齐炀端着碗的手略略滞了一滞,“白青元的事,朕自会好生处理,皇后不必太过担心。”
白玉书道:“可是皇上不会放过他,对么。”
齐炀看着她的眼睛,神色坚定,“对。”
“为什么?”
“自古良将代代有出,白青元在这个位子太久了,朕不希望他继续做下去。”
白玉书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人吃惊的话语,她道:“可是他没有做错过一件事。”
“可是有人会比他做的更好。”齐炀将白玉书面前的碗拿过来,一勺勺盛满,动作从容的仿佛可以压制店内两人诡异的气氛。
白玉书深吸了一口气,“可是皇上大可以让他告老还乡。”
“他不会的,安久必乱。”齐炀吐字不带波澜,仿佛不掺杂半分感情一般。
白玉书握紧了自己的拳头,道:“可是,她是臣妾的父亲呀,就不能……”
“可你,不是白氏。”
“!”
白玉书突然明白为什么齐炀可以一面处置白家,一面又往长乐宫跑了。在齐炀的心里,她就只是皇后,一个独立于白家之外的人,自然不会为了白青元而伤心。
可是她这副身子依然是白家的女儿,没了白家的支持,难道要让一个罪臣之女母仪天下,住在长乐宫么?
“皇上。”
“嗯。”
“你要我如何安心住在这里?”白玉书问道。
“朕就是你的庇护所。”
“是么?”说的多么动听,庇护所,她怎么敢让一个帝王做自己的庇护所呢。白玉书用手扶着桌子,缓缓站起身来。
齐炀想去扶她,白玉书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手。
“皇上。”
齐炀看着她。
白玉书眼眶微氲,她道:“多谢”
“皇后。”
一谢她胡言乱语,齐炀的不杀之恩。二谢她紧闭宫门,齐炀的久候之情。
这份情谊,她不能还了。
白玉书撇下齐炀独自进了内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心上也落了一把锁。
齐炀是个皇帝,他没有做错。错的是把齐炀当做交心人的自己。
“娘娘……”写意正在打扫着内殿,被突然进来的白玉书吓了一跳。
白玉书擦了擦眼角,道:“没事了,以后都没事了。”
这话没有半点安慰人心的作用,听了只会更叫人担忧。
“娘娘,您别伤心了。”
白玉书坐在榻上,身上一下子垮了,她倚在床边双目失了神。
“娘娘。”写意仍旧十分担心。
“我没事,我想一会儿就好了。”没有什么事是想不通的,如果有,就多想一会儿。
长乐宫的大门又锁了,齐炀走后白玉书就叫人关了门。
小厨房的存货够他们一宫的人吃许久,这些日子齐炀没有敲过大门,白玉书也没有去附近看过一眼。
她有些不想面对齐炀的眼神,那种明明真挚却又冷漠的目光。她总是不知道怎样回应,她不是白玉书,可她已经习惯了长乐宫的人事,渐渐把自己当做了皇后。
她不想听见那个人再说“你不白氏”这样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三千失败_(:з」∠)_
☆、假意真情
白玉书虽说自个儿给自个儿禁了足,心思却全然不在长乐宫中。
写意说白青元在关外被监军拘束着,计策谋略全然施展不开。白玉书也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杨家将和岳飞的故事。不由地再次感叹这君君臣臣,到底是都没有两相信任的时候。
“娘娘……”指画和几个宫人端着午膳进了内殿,“娘娘您多少吃点。”
“吃!”白玉书拿了桌上的筷子,准备开饭。再怎么样和齐炀闹别扭,也犯不着饿肚子和自己过不去。
刚打算动筷子,却又觉得自己一个人吃没什么意思,遂把指画也拉在了对面。白玉书将筷子递给她,道:“你也吃,人多热闹些。”
“这怎么使得!”指画如坐针毡,惶恐十分。要知道平日里坐在白玉书对面的一直是齐炀呀。
白玉书一个劲儿地往她碗里夹菜,指画想拦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写意正巧进来,白玉书转移了目标,去纠缠写意。
写意二话不说直接把她按在了座位上,“娘娘,您清醒一点,皇上在宫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