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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相为后 作者:一度君华

    分卷阅读17

    金碎玉。她长年佩戴,从不稍离。

    正当此时,外殿突闻脚步声,一个声音清朗洪亮:“臣曲天棘有要事求见王上。”

    殷逐离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去。沈庭遥眸中欲火仍炽,但曲天棘如今手握重兵,沈庭遥为固皇权,必须拉拢于他。他匆忙放开殷逐离,急整衣装。殷逐离整衣时心中微动,微一用力扯断了内衫的系带,仍由张公公领着,自后门出了西暖阁。

    回到天兰阁,曲天棘仍未回来,倒是沈小王爷已经坐在矮几前,见到她很有些心虚。殷逐离无心多管,在一旁坐下来,一口气饮了三杯酒。

    沈小王爷见她神色有异,不敢吭声,半晌实在忍不住,突然轻声道:“你去找我皇兄了?”

    殷逐离转头看他:“你如何知道?”

    沈小王爷眉头都皱到了一起:“龙涎香,你同他做了什么?”

    殷逐离心下略宽,沈小王爷虽然单纯,但也是极聪颖的。她不慌不忙的撩起衣袖,腕间还有红痕,殿中宫乐掩盖了她的声音:“你皇兄让我同他行苟且之事。”

    说这话时她神色坦然,甚至还带了三分笑意,又自斟了一杯酒,仰头饮尽。沈小王爷怔了许久,终于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是……你是本王的王妃。这怎么可能?”

    殷逐离转头看他,含笑握了他的手,挡过众人的目光,徐徐探进自己衣里,去触那根断裂的衣带,她目带嘲弄地道:“你可以不信。”

    沈庭蛟面上第一次现出一种屈辱,跟平日被殷逐离戏耍时的愤恨不一样,那是男人骨子里的血气,他霍然起身:“我去找他!”

    “回来!”殷逐离轻声道,“你找到他又如何?”

    “我……”沈小王爷满面通红,殷逐离重又握住他的手,将他揽入怀里,语声带笑:“好了,不生气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臣妾给九爷唱曲儿。”

    沈庭蛟不能明白,发生这种事之后她居然还有心思唱曲儿:“你不难过?”

    殷逐离伸伸懒腰,淡笑道:“我纵然痛不欲生,又能如何?总不能趁着夜黑风高,找根麻绳吊死在金銮殿前吧?九爷,古人总说以死明志,实际上死并不能明志,不过添个糊涂名而已。人活着,总得自强方能不教他人所欺。”

    那时候沈庭遥不在殿中,群臣皆十分随意,殷逐离不再多言,她怀抱沈小王爷,伸手取了案间银箸,也不拘什么曲子,信手敲来,唱腔低沉婉转:“骚人与迁客,览物尤长。锦鳞游,汀兰香,水鸥翔。”

    殿中的谈笑声俱都安静了下来,银箸敲击着杯盘或几案,其声铿锵。殷逐离这几杯酒喝得太急,略有了些醉意,声音仿佛也渗了酒,一字一句浓郁醇厚:“波澜万顷碧色,上下一天光。皓月浮金万里,把酒登楼对景,喜极自洋洋。”

    曲天棘领曲凌钰进得殿中时,正见满堂静默,殷逐离醉醺醺地抱着沈小王爷,唱腔带了点秦腔的苦音,微闭目反复哼唱:“忧乐有谁知?宠辱两皆忘。”

    一直到宫宴散去,沈庭遥再没出现,殷逐离拥了沈小王爷出宫,见他仍闷闷不乐,冷不防打横抱了他,大步流星往蓬莱池行去。沈小王爷这才慌了手脚:“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放手……”

    殷逐离站在湖边的岩石上,宫人仍领着路,这边光线便暗了下来,她将声音压低:“别动,我要是一个没抱稳,真掉下去了。”

    沈庭蛟不大习惯她这般凑在自己耳边说话,歪头避了一下方道:“你快放我下来!”

    殷逐离突然俯身吻住了他的唇,不是第一次,但沈庭蛟仍如遭雷击,瞬间呆滞。她今天喝了些酒,唇齿之间也带着淡淡的酒香,宴罢后曾用薄荷水漱过口,仍残余着清爽的味道。动作更是温柔异于寻常,如春风过麦田,又仿佛冬阳眷长空。沈庭蛟也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想法,他尝到过鱼水之欢的滋味,当即便有些把持不住。静夜中他的呼吸声渐渐明显,身上反应更明显。

    殷逐离却将他放了下来,顺便伸手摸了摸沈小王爷的尴尬之处。沈小王爷悖然大怒,一把打开她的手。殷逐离若无其事:“九爷有没有听说过这蓬莱池的故事?”

    沈小王爷方才有些兴起,又被她撩拨了一下,这会儿闻言也心不在焉:“什么故事?”

    殷逐离搂住他的腰,让他靠前去看湖中自己的倒影:“你难道没有想过,前朝北昭国圣武帝荒淫,这宫中嫔妃大约三千六百多人,更兼宫人无数,而国破之后,她们去了哪里?”

    沈庭蛟仍旧望着那湖,只见黑糊糊一片看不真切:“去了哪里?”

    殷逐离瞅着他,阴森森地露齿一笑,幽幽地道:“都在这湖底,每逢月黑风高之夜,便附上池边行人,化作厉鬼——向人索命——”

    她越说越阴森,沈庭蛟也不知是冷还是怕,当即就微微发抖:“殷……殷逐离?”

    殷逐离靠前一步,黑暗中语声透着莫名的诡异幽怨:“湖里很冷,除了女人就是太监,都很寂寞。你这样美貌的男子,东西又有分量,姐妹们一定喜欢……”

    她极慢极僵硬地伸手,五指曲起成爪状向沈庭蛟迎面抓来,沈小王爷一身酒气都化作了冷汗,方才心中的积愤早已抛到九宵云外,一张俊脸直吓得面无人色,眼看那爪子已伸至眼前,他惨叫一声:“有鬼啊!”然后掉头,慌不择路地跑了。

    沈小王爷跑走后,殷逐离独行。曲天棘有意落后几步与她并肩而行,目光阴沉:“方才射覆令,你手里究竟是什么?”

    殷逐离一脸不解:“将军何出此言?方才殷某手中正是紫水晶,将军目光如炬,草民不敢欺瞒。”

    曲天棘冷哼:“曲某纵然眼拙,但也不至于看不出你中途换物。”

    殷逐离只得干笑:“草民实言。方才小民掌中……其实是一根发丝,一般人射覆,大多先看庄家身上少了什么。普通人第一眼猜的肯定是耳边东珠,因为这个最明显。但也有一些心思细腻的,不肯轻易相信,是以肯定是猜紫水晶,因为手镯很少有人留意。都是些街头市井的小把戏,将军一时想不到方是常理。”

    曲天棘敛眉:“可是那根发丝,你露了一半在外。”

    殷大当家笑得自谦:“正是露在外,所以众人皆猜不中。”

    曲天棘目光锐利如刀,还欲再言,那边沈小王爷已经寻了过来。他不便多说,终是带着曲凌钰踏出宫门。

    当夜,王府。

    “小畜牲,你不过是曲天棘的野种,你却以为自己是什么!”衣帛撕裂的声音,压在身上的人那么重,山一般不可撼动。

    “舅父,你是我的舅舅啊!”

    “所以今天就让舅舅好好疼你吧……就当是替我姐姐报仇,哈哈……”

    一双手带着粘腻的汗渍在肌肤上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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