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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手下留情! 作者:也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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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暗沉,瞧来不好相与的模样。
“请问邓七在吗?”
老者眯着眼仔仔细细将她打量,“我就是,有事吗?”
他一出声倒不像是老者的嗓音,明显更为年轻些。
言姝瞥见他满头白发,缓声说道:“是……”她想了想,不便将女子魂魄一事告知,随后改变主意道:“我是受人所托,将一样东西交给你。”
邓七捂着嘴咳嗽起身,微微低着头不去看她,“什么东西。”
言姝将囊袋交给他。
邓七蹙着眉将其打开,只看到一袋骨灰,差点扔掉来着,“这是……”他双目睁大看着她。
“她说的她的夫君姓邓,在七碗茶楼。”
邓七蓦地抓紧门扇,险些倒下去。
手里的骨灰被他瞬间抓得牢紧,似乎想要将其装进肉血中。
第47章
“你说……什么?”邓七哽咽说道,仿佛不相信,或者说不敢相信。
言姝不知该多说什么,毕竟女子未曾多交代两句就去了。
邓七叹口气,一时就那个抑制不住将骨灰护在怀中哭出来。
一个大男子还是这般年纪,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哭着,把持着的门扇给他的动作弄得摇摇晃晃发出嘎吱的声音,言姝垂目,准备离开。
“姑娘!”
她回首,正见邓七忙的跨出门槛。这时她才发现,他是个瘸子。
一瘸一拐的走着,生怕一步没踏稳就摔了。他眼角晶莹闪烁,瞧来十分可怜,“姑娘求你告诉我……告诉我你在哪儿见到她的?”他面上有害怕也有小心翼翼。
言姝冥想,“在一处……很遥远的地方,我见到的是她的尸骨,在她身上有一行纸条,便是方才我所说的。既然遇见了我便顺手帮了她,将其尸骨烧成灰带过来给你。”
其中她编了个谎,大抵意思是没错的。
邓七转首看着银杏树下的墓,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走过去,徒手刨开墓地,将那骨灰小心的放在哪儿。
“你终于……回来了。”他抚着墓碑,上面雕刻着——爱妻阮莹之墓。
“我们是青梅竹马,从小感情要好。待到既定年岁便成了亲,谁知道不过成亲十日她就突然消失了,从此了无踪迹,无论我如何遍寻都没有她的消息。多方打听才知道附近邻城也有几起类似失踪的事件。”
他突然说起来往事,或者说一时间克制不住终于想讲心里的话诉一诉。
原本要离开的言姝听到他的话改变了主意。她走过去,看着那年岁已久的墓碑,上面灰尘不显,说明这男子经常看望。
“你等了她三十年。”
“我曾想过,她是不是对我不喜了为何迟迟没有回来。最后我还是相信她不会的。成亲前夕我说我想在成亲之日喝她亲手酿的酒,没想到她就花了三天三夜时间酿了数坛给我放在后院。我还记得她亲手给我的绣的荷包,每一针每一线都倾尽她的心血。还有她拿手的桂花糕,三十多年没吃了,还能记得那味道。我们曾经约定要生一对儿女,教他们采茶,品茶,泡茶。等日后他们出息了,我同她也可尽享天伦之乐。“
他这般说着,言姝却觉得他的背影更加苍老了。
“这衣冠冢原本就是我的假想,我希望有一日她还会回来,那时候我就将这墓毁了……”
言姝想到当日女子那般疯狂的神情,她狠狠抓住云弈的手也是想不放过任何一丝机会。那样暗无天日的夜,她的魂魄恍恍惚惚待了三十年,该是多绝望。
冲破墙身那一刻,她想必是轻松的。可惜……她终究是死了。
而现在,她将骨灰带回来,无疑给了邓七一个答案。这个答案她不知道是不是对的。
“我想,她一直是念着你的。”
邓七手指抚上墓碑,他叹口气,“也好……也好。”
言姝觉得他这二字不对劲,还没反应的时候,邓七就一头撞上墓碑,血流顺着他的脑袋和墓碑流落下来沁入土地。
“你……”
邓七躺在地上望着天,这一刻他的眼睛是清明的,并且脸上浮上浅浅笑意。
“这三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无人知道我心里的痛楚……那年冬天我喝醉酒,梦到了她,恍恍惚惚的跑出门,不曾想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这腿从此也就毁了,我开不了茶楼了。但我没忘记承诺……门前银杏树,树下两对酌。”
他声音越来越小,直到他缓缓闭上眼没了气息。
“门前银杏树,树下两对酌。”言姝低声低喃,侧眸看着茂盛的银杏叶,它好像感知到什么,一夕间树叶如狂风骤雨般全部抖落。
从此变作枯木。
言姝说不出心里的烦闷,她为什么要烦闷?
为什么
……
梵乐到的时候发现长老早就在了。
打量了这座茶楼倒是清净,果然是长老喜欢的。
店小二这边殷勤的给言姝上着茶,一个抬眼便瞥见正走来的红衣女子,面上带着纯粹的笑意,瓜子脸大眼睛,瞧着甚为讨人。
“这位姑娘……”
“我找人的。”梵乐笑着,一屁股坐在言姝旁边,亲昵的抓着言姝的胳膊,“长老~”
见她俩认识,小二就不必多说,干脆跑到不远处一边擦拭茶杯,一边悄悄看着这边。
真漂亮啊~
言姝转首就对上梵乐的灿烂笑容,果然是小丫头长大,眉眼间也张开许多。原本就是没人胚子,现在当真成了灵动的娇俏美人。
“这一月过得如何?”
梵乐仰首看着上空想道:“还好吧,就是追风比较吓人,我带着它刚进一个小城,结果追风所过之处把那些人吓得全跑了。最后还有人报官,趁着官府赶来之际,我就带着追风跑了。”
她说得起劲儿,把这一月在凡间所见所闻一股脑全部告诉言姝,这一说就是一个时辰,随后言姝不得不打断她:“那……雪月鸟你可寻得?”
梵乐这才反应过来,忙的将怀中的小罐子交给言姝,“这可是我在深山老林受了七天七夜才等到的。”
言姝注意到她的神色,似乎在给出小罐子的时候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儿。
“可是发生什么意外。”梵乐的性子她是了解,这孩子藏不住心思,也喜欢把喜怒哀乐表现在面上。
这好不容易见到一直依赖的人,梵乐抛去那些矜持,扯着梵乐衣袖撒娇道:“就一个臭道士,非说我杀生,我说他又不是佛门中人,再说我只是要那雪月鸟的眼泪,他还是依旧阻止我,添了不少麻烦。”
“噢,那你是如何摆脱他的。”言姝帮她倒了杯茶,想必是得到她的消息便急匆匆赶过来,以此路上连口茶水也没来得及喝吧。
梵乐不客气一饮而下,愤愤道:“哼,最后啊许是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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