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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夫人断案记/津门茶馆 作者:南山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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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冯褚那桌,他垂眸,仔细擦折扇,“给他送壶君山银针。”
小二应声干活去了。
至于张显,他则走向后院自己房里,并没有要去和冯褚打招呼的意思。
害得冯褚远远看他,走来走去,就是不朝自己走过来。
可把人急得。
冯褚故作气定神闲的和杨主簿扯淡,“你看看你看看,这人什么态度,见到县衙大人造访都不来打招呼。”
杨主簿听了只笑,“大人您不是说咱们这次出来要低调点吗?那张老板这样不是正好顺你的意。”
冯褚连忙摇头,“非也,我还是想跟他说个事的,但是自己又不想特地过去,所以等他来。”冯褚那脸上,满是期待。
杨主簿看在眼里,也不说破,只耐心喝着茶。
没一会儿,小二送来壶新茶,说是二老板招呼送的。
冯褚哼声。
杨主簿笑着给他倒了杯,香气扑鼻,一时间仿佛置身春雨过后的茶林。
天上绝无,人间仅有。
茶喝得见了底,小二过来添水。
冯褚开始有点坐不住了,他一手搭在桌上,哒哒哒敲的响,看那倒茶的小二,“嗐?你家老板呢?”
店里两个老板,小二一时间也不知道这位冯大人说的是哪位大人。
伸着脖子轻声问大人,“您找哪位?”
冯褚努努嘴,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不说话了。
说起来,亲姐弟不愧是亲姐弟,冯褚有时说话的神情和动作,和冯钰简直没二样。
张显挑了后院门帘,偷偷瞧冯褚和杨主簿那桌。
何关也不知道何时从后门进来了,他冷不丁拍了下张显肩膀。
张显惊得一转身背贴在了门框上,十分愕然的看来人,“你这是作什么?”
何关像是刚喝完酒,身上一股脂粉味混着桑落酒味。
他两颊微红,“我刚从梨花苑过来,嘿,你猜我路上看见了谁?”
张显摇头。
何关两手插腰,高声道:“碰见了王婆和冯仵作。”说罢,他哈哈大笑两声。
张显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就默默看着,等何关笑够了,奇怪张显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便追问来,“你怎么没反应,我听闻王婆前些日子是给你和冯仵作做亲的,你还和冯仵作亲近的很,替她挡过棍,破过案,你若说你对她没意思,我是不信的。”
何关头摇了几下,十分笃定。
“呦,真是秋高气爽啊。”
突兀的一声男人音惹的后院闲扯的两人措手不及,张显稍微比何关淡定点,毕竟问心无愧身正不怕影子歪。
至于何关,他可能就有些小心虚了。
嘿嘿一笑,两手拱着向前,“冯大人,您来了呢。”
冯褚微微仰着脑袋,目中无人样,“是啊,果然喝点茶,听说有评书,结果在这坐了大半刻钟也没见到人影。”
冯褚说这话时,若有似无的瞄了瞄张显。
见人没什么表情,又接着道:“茶倒是好茶。”
“冯大人喜欢就好。”张显应和。
何关自知刚提了这冯大人的阿姐,怕被抓起来仔审问,所以行事突然格外小心起来,摆了手说自己要有些事了,准备告辞。
谁知冯褚并不打算要放过他的意思。
“等等,刚才本官从里面似乎听到两位提到了冯仵作。”
有人心里咯噔一声。
糟了。
有人心里呵呵一声。
不是我。
“冯仵作美名远扬,我们这是聊着赞美呢。”何关准备打个哈哈给冯褚糊弄过去。
别看冯褚不怎么管事,一副憨憨的样子,但较起真来也是让人没办法,他就死认张显和何关两人说了什么听不得的事。
“既然说了,又何须怕着,你再敞亮些,说我阿姐与张老板是怎着个关系?”
身后,是慢半拍才赶来的杨主簿,生怕冯褚和人起了冲突,眼见面前气氛尴尬,连忙上前和冯褚说话,“大人,新添的茶水可快凉了。”
冯褚伸手示意他别说话,“我今儿就想听刚才那番话。”
何关干笑了两声,“大人呦,我们真是聊着玩呢,试问这津门县中,谁敢觊觎冯仵作呢?”
他不知,这一说,可怕冯褚惹毛了。
“你什么意思?你也嫌我阿姐丑吗?”冯褚大叫一声,上前就要扑倒何关。
怪只怪人心思敏感了,何关百口莫辩,他哪有说嫌弃冯钰丑的道理,更不敢招惹这冯知县家人啊。
杨主簿拉着冯褚,“大人大人,息怒啊。”
自始至终,张显一直在旁边看着,没动一下。
杨主簿叫他,“张老板,你可拉着点,不然出了事咱们都不好交代。”
冯褚甩他胳膊,“不行,今日我就得给这小子整明白,什么叫觊觎不觊觎。”甩开束缚,冯褚劈头扑向了何关。
哦豁,这下好了,知县动手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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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个小老百姓啊,大人你何必……”
张显让小二去散了众人,说下午没场了,提前打烊,各位兴致怏怏的离开,临走时不忘对后院探去好奇的脑袋。
张显往当中一站。
此时,天井池中已经开始下起淅沥沥的小雨。
秋风终究送来了雨,也送来了冯钰。
她撑着伞在津门茶馆的店招下站住,收了伞,将伞倒立的门边,自己再缓步走向几个人在的那桌。
君山银针已经凉了,桑落酒味更是无处可寻。
冯褚就像个犯了错的孩童,等着家里人来领回去。
何关捂着肿脸一副委屈样,他伸手指着冯褚和冯钰说道:“他打我。”差点就哭出来了。
冯钰一蹙眉,看了看何关又看看冯褚。
冯褚被自家阿姐瞧了眼,有些怕,颤颤走上前拉住她的手臂,“阿姐,只是没把住手,无碍的。”
“都肿了啊,还无碍。”何关不服的很。
张显从旁给他递了个剥了壳的鸡蛋。
默不作声的样子落进冯钰眼里,不禁失笑。
她似是想到什么,这一笑却给旁边另外几人弄懵了,怎么看着张显笑起来了呢?
张显也奇怪呢,这冯钰,他真的惹不起,何况还有这知县弟弟。
“你为什么要打人?”冯钰问冯褚。
冯褚垂头,声音低的快要听不见,“他最贱。”
嗬,您当小孩子家打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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