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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伸向舱窗外边,就着她手,一齐洒落豆芽:“这种事,我们两人一起撒不是更好?”
秦蓁看他并无嘲弄之色,一脸诚挚期许,心中稍霁,随他一同撒完荷包里的东西。
本以为逃过一劫,男人却转头来,按住她的腰腹,眼微眯,调侃道:“想求子,撒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你,你别胡来,有人看过来怎么办。”
箫清羽吻住她唇,固定她东张西望的脑袋,含含糊糊:“不会有人瞧见。”
堆叠缠绕的衣裳颜色相近,分不清暗金浅黄。秦蓁坐立姿势难安,头顶是摇晃得厉害的船厢,舱口遮掩的竹帘好似被风吹动,亦晃动飘摇。周边琴音袅袅,曲动江畔,冗杂的交谈声远了,又近了。秦蓁在那声音靠近时,心慌的扣紧窗棂,想开口阻止,又被一波掀了头皮的淋漓酣畅化音变调,引吭低吟。上边穿戴整齐的罗衫将她闷出了细汗,既盼望快点结束,又被这感觉仿佛牵着灵魂在走,无法抗拒。
下船时,秦蓁下半身没了知觉,心安理得的趴在箫清羽背上,让始作俑者背着走。
耳边闹声逐渐靠近,秦蓁抬起泛软的脖颈,睁开眼睛:“在这停下看什么?”
箫清羽不愿人挤到背上的人儿,只在外围观看,不往前面挤,但凭他出类拔萃的身高也能轻易看到里面景象:“有个商贩在举办诗会,能接过他的题解题的人,可以挑选他准备的相应礼物。”
“你想要什么?”秦蓁借他肩膀的高度看过去,扫了眼摆在里面价值不菲的东西。
箫清羽啊了声:“我不知道,我随便说说的。不过看到他们那些有学识的人作答,挺羡慕的。”
秦蓁看过去,挑中了一样:“那套景德轩的文房四宝不错,可以给书翎用。想要吗?”
“这……”
“放我下来。”
秦蓁从他背上下来,正准备跻身进去,忽觉不妥。她走去旁的街摊,买了一面挂耳面纱戴上,低调掩饰好后,方走了过去。
箫清羽看她不过添了一层面纱,却宛若今夜的月光仙娥下凡,朦胧妙曼,看得他两眼发直。
他正想说不戴面纱更不容易引起注意,她却已翩翩走进了前方诗会场地。
里面三三两两的停留了许多听闻商贩出的题,还在冥思苦想作答不出的文人雅客,其中也不乏秦蓁这样戴兜帷、幂蓠遮掩的闺阁千金。七夕本就是给男女彼此相看相知的好时节,船上还有女子同男子把酒言欢,参与这等雅事不算什么。
秦蓁上前交了费用,商贩便给她出题。这商贩果然是奸商滑头,那些站在场中挠头苦想的人不是没有才华,而是商贩出的题目太刁钻了。
商贩给秦蓁出的题是:以此景为背景,战事为题,一步一句,走完成诗,不限形体。
围观人嘁了一声,又一次窃窃私语暗骂奸商。
先前有比这更变态的题,不过这也算很难了。
秦蓁观望此景,诗会设在江畔,此景便指的是江水和周围环境。
她沉思了片刻钟,莲步微抬,声如莺啼的嗓音徐徐从面纱下流溢:“
金陵江畔攘青衿,春江潮水碧波清。
鹭鸶织颈语清风,皎皎玉蟾帔白羽。
舟泛湖心烟尘远,鼓瑟琴音稍渐弱。
银波粼粼江映月,恬若素娥临湫水。
晚来风急花叶落,微波涟漪暮朝三。
春后又念楼兰渡,惜别思还愁万千。
烽火尺素金难买,离人断肠然有余。
誓随凯歌出玉关,月华流照寡还独。
凤泊鸾飘两容哀,尚此戎生不遗爱。
镜中桑梓以为真,探手空余江流尔。
辟开孤痕漂西去,碣石潇湘绵不绝。
举杯独饮夜阑珊,晓风残月聊胜无。
人生若只如清流,但如清流别无求。
人生若只如初见,但如初见亦无怨。
”
一步一句,十四句,恰十四步。
围观者、参与者、商贩,一时都止住了声音、停住了动作,女子婉转动听的声音,荡气回肠的腔调,时远时近的涤荡在他们脑子里。
秦蓁见他们没有动静,走到商贩身前:“我可以挑选礼物了?”
商贩愣愣回过神,带头鼓掌:“妙啊!”
紧跟着响起潮水般的喝彩、掌声。
“啊,姑娘想要什么尽管挑吧。”商贩倒是守信用。
秦蓁走到一条长方桌前,抱走早相看中的那套景德轩墨宝,叫老板给她装盒。
商贩打包过程中,羡慕的问:“不知那位清羽,是姑娘的未婚夫还是……哦,是夫婿吧!”他突然观察到女子梳的是妇人垂云髻。
旁边围观者也打趣的说:“不知那叫清羽的傻小子是谁啊,得姑娘如此青睐。”
隐在人群中的箫清羽脸颊潮红,又有点莫名其妙,怎么大小姐作了一首诗,他们就知道他的名字?
秦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