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盖弥彰 作者:跨过愤怒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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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腿比起来已经有点萎缩，这是正常的表现，关沛看着心痛。

    路铭睡醒的时候关沛正在厨房煎蛋，听见卧室里有些响动，立刻关上煤气，在水龙头底下冲了下手走了过去。

    他的确已经醒了，光着身子蹲在垃圾桶旁边，急切的翻弄了会，好像找到了什么东西，路铭才长出了口气坐在了地上。

    『还好戴套了……』

    关沛听见他小声的嘟囔句。

    他心疼的走过去把人从地上抱到床上，路铭猛然腾空而起吓了跳，看见是关沛才放下心来。

    他并没有做过之后的害羞或是不自然，自然不过的表情关沛都看在眼里，不知该哭该笑。

    『饿了吧，我做好了饭，待会过来吃点？』

    路铭点点头。

    他看着关沛慢慢走进厨房的背影觉得有些恍惚，静静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双手，为什么明明做过了还是点真实感都没有呢，路铭懊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他不喜欢这种稍纵即逝的感觉。

    换好衣服关沛那边也做好了饭。

    路铭穿好拖鞋瘸拐的走过去，近几年腿好像越来越严重，是要找个时机好好的看看了，别到时候人去楼空不说，还真的落下个残疾。

    把牛奶递给路铭，关沛翻了翻自己的手机。

    『我刚刚问了医院的人，给你留了床，这两天就住进去吧。』

    路铭愣，自己心里所想的是不是写在脸上了。

    『我改天自己找家医院就行了，你别麻烦了。』

    话里是拒绝，但关沛还是觉得高兴，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排斥治腿了，这是件好事。

    『我都安排好了。』关沛笑道『你就给我次机会表现自己吧。』

    路铭没答应也没拒绝，慢慢的吞着嘴巴里的煎蛋。

    他现在开始后悔昨晚上喝了酒，现在想回味下和关沛做了的画面却点都记不起来，看着关沛的脸，路铭实在是想不出自己是用的什么表情接纳了他。

    住院日期路铭拖再拖，最后拖到了好几个礼拜之后的礼拜。

    医院原本就人，礼拜尤甚，那会关沛已经上了几个礼拜的班了，据说虽然是新人，但做的手术干净利落，第台手术就得到了全科人的瞻仰，路走过来已经有不下十个小护士和医生，脸春光灿烂的和关沛打招呼。

    路铭把这些都看在眼里，没说什么。

    关沛安排的病房相当于四星级宾馆，推开门路铭就惊了，要不说这里面是医院还真没有人信。

    入院第件事就是体检，小护士拿着针头吸了几管血，关沛直在旁边着看着，害的小护士手紧张的直抖个不停，路铭对他温柔的笑笑，安慰她别紧张。

    『你去忙吧，别在这陪我了。』路铭叹了口气『我想睡会。』

    关沛点点头，把空调的温度调到适中，而后给他盖好被子走了出去。

    由于关沛的关系，体检报告下去就发到了病房，作为路铭的住院医关沛第个收到的体检报告。

    护士长把手里的报告扬了扬示意关沛过来。

    『三十九床得过梅毒，你小心点。』

    三十九床，就是路铭。

    关沛拿着体检报告看了好几遍，觉得自己手都是抖得。

    梅毒是性病中为数不能治好的之，即便是你日后被治愈了，你再次体检血液还是会被发现，会被人知道你曾经感染过梅毒。

    『他以前做什么的啊？』护士长扔在喋喋不休的交待自己手下的护士『你们谁负责他的，小心着点。』

    关沛握紧拳头，他现在知道为什么路铭那么纠结于戴套这件事了。

    『怎么办啊，高医生，我上午给他抽血了，我要不要去做个检查啊。』小护士走过来拉着关沛的衣角哭唧唧的样子『我不负责他了，我可怕染上这种病。』

    深深吸了口气，关沛直到不该把气撒在这些无辜的人身上，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这种自责和心痛难以言表。

    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掌控全局，没错，他是办到了，但是却牺牲了个他最不希望牺牲的人。他受过的痛苦又怎么是自己这几个月的煎熬可以比拟的，路铭以前是什么样的，白纸样的人，现在这团纸被人揉皱了，挤压成团，布满斑驳的折痕，单单是想到这点，关沛想弄死那些人的心都有。

    身后的小护士扔在喋喋不休的说着。

    关沛回头看了眼『他已经治愈了，不会传染。』

    只想解释这么句，关沛拿着手里的体检报告径自走开。

    他想回病房看看路铭，打开病房的门里面空无人，关沛慌了，四处看看发现路铭的东西还在这才放下心来。

    难得有空去医院后面的小花园转转，关沛的心里却沉重的厉害，旁边的同事打了好几次招呼关沛都没反应。

    路铭正在后面的人造喷泉那边坐着，关沛扫视过去眼就瞧见了他，他这会换好了医院的病号服，蓝色条纹穿在身上，显得他加的瘦弱。

    还好他还在，还好他没有走。

    虽然关沛尽量静悄悄的走过去，路铭还是发现了他。

    他咧开嘴角温柔的笑，阳光正好透过喷泉里的水映射到他身上，像是整个人都闪着光般的耀眼。

    『病房里太闷了，我出来转转。』

    不露痕迹的把手中的体检报告叠起来塞到白大褂的口袋里。

    『这里还缺什么东西么？』关沛说道『我晚上回家帮你带过来。』

    『带过来？』路铭诧异『你不是要陪床吧？』

    『是啊。』关沛笑道『你那个病房那么大，还容不下我张床么？』

    路铭回了句随便你，没再说什么。

    『我刚刚看了看你的片子。』关沛皱了下眉『要弄断重接，我以前做过这个手术，应该还有点把握。』

    听见这话路铭立刻转过头来，闪着光的眼睛看着关沛。

    『你说真的？我这腿还能好，我直以为你骗我来着。』

    他似乎没有在意弄断重接这句话，他只在意这条腿还能和以前样。

    『我昨天问了问我之前做过手术的患者，他恢复的不错，和正常人没什么差异。』关沛说道『不过阴天下雨疼痛是难免的。』

    路铭笑笑。

    只要能好，那点痛算得了什么。

    从石椅上起来，路铭抻了个懒腰深深的吸口气。

    『都说风水轮流转，是不是这次真的转到我身上了。』

    关沛走上去摸摸他的头，笑了。

    『是啊，以后全都在你身上。』

    四目相对，相视笑。

    把路铭送回病房关沛没急着去门诊，而是走到医生办，把门锁上打了个电话。

    『哟，高晛，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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