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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碰巧救下,也应该将她安置在府中,公然带走又是哪一出?
难不成他们是旧相识?可他之前也曾提过舒颜之名,当时福康安无甚反应,那就证明不是故交,当中曲折,他百思不解,晚膳已摆上桌,心下焦躁,他也顾不得用,径直出府乘马车去往忠勇公府,打算找表弟当面问个清楚,顺道看看舒颜的伤势,然而府门口的护卫却说三爷并未回府,不知去了何处。
他不是带走了舒颜吗?不回府又能去哪儿?想起福康安还有别院,他又拐去寻找,孰料连找了两处,皆被告知三爷并未来过。
却不知是真没来过还是敷衍之词,毕竟这是人家的宅邸,恒瑞也不好硬闯,无奈只得暂时回府去。
实则福康安就在这座名为云泉居的别院之中,舒颜受伤,他自不能带她回忠勇公府,若被母亲察觉,不好交代,便先带至此地好让她安心休养,为防有人打扰,这才事先交代守卫,不许透露他的行踪,是以他并不晓得恒瑞到此一事,即便知晓,也不可能让他进来再见舒颜。
此时舒颜尚未醒来,大夫来看过,已将额头包扎,“这位姑娘额上的伤并无大碍,休息会子应该能醒,只是这面上的划痕……”
候在一旁的福康安听这话音便知其意,“怎么?伤口很深,会留疤?”
大夫点了点头,“恕老夫才疏学浅,可以使其愈合,但不留一丝疤痕这种大话,不敢夸口。”
宫外的大夫,也不指望他们能有什么良药,还是得入宫去找御医,兴许会有什么秘方,帮助舒颜疗伤。毕竟女儿家都在乎自己的容貌,若然留疤,她必然难过。
如此想着,福康安也没为难大夫,还特地嘱咐他,“待她醒来若是问起,你就说这伤口浅,有修复良方,务必使她安心休养,免她忧虑。”
大夫会意点头,写下方子好让人抓些活血化瘀的药,福康安命长随达海打了赏,而后送他出去。
人走后,他才慢步来到帐边坐下,看着双目紧闭的人儿,愧疚丛生,前些日子晓得她在表兄家时便该将她接出来,也就不会生出这些变故,害她遭罪,当时只想着她和锦湘在一起应该会很安全,哪里料得到恒宾竟会打她的主意,现下后悔为时已晚,她的脸已被慧瑶划伤,于她而言,定是莫大的伤痛和耻辱!
此刻昏迷的她依旧皱着眉,似是很痛苦的模样,也不晓得梦到了什么,唇角微颤,好像在说梦话,好奇的他俯身凑过去仔细听了听,才发觉她说的是不要,“不要杀我,我不做秀女……”过了会子,她又喃喃说着,“我没勾引他,别毁我的脸……”
想必是她的经历太坎坷,以致于噩梦连连,为防她再这么痛苦下去,福康安在旁轻唤着,想将她从噩梦中唤醒,“舒颜!舒颜?你醒醒!”
单喊似乎无用,他也顾不得所谓的男女之防,紧握住她的手,轻推她臂膀晃了晃,她才猛然惊醒,才睁眼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舒颜不仅扶额,“怎的老梦见你,我又不想你!”
此言一出,愣了一瞬的福康安唇角微弯,饶有兴致的问她,“梦见过几次?”
掰着指头算了算,舒颜也记不大清楚,“大概两次,还是三次?刚才晕倒前我好像还听到了你的声音,果然又是做梦,”说话间,她打量着四周,想抬身看看,刚起身只觉头疼,抬手就触到了纱布,自顾自道:“这梦还挺真实,伤口都给我包扎了!”
正感慨间,忽见他压低了身贴近她,眼角尽是戏谑,吓得她缩身后退,奈何身后是床板,退无可退,她瞪大了双眼,慌张质问,“你要作甚?”
“你不说这是梦吗?顺道儿赠你一场春梦……”
吓得她赶紧拿手推拒,扣住他肩膀时才发觉这触感太真实,真实得不像梦,此时的她反倒糊涂了,“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梦吗?你怎么会在这儿?这又是哪里?”
明显不是锦湘的房间,她怎么会躺在此地?若然是梦,天马行空都好解释,可若是真的,那她昏迷之后究竟发生了何事,瑶林怎会突然出现?
心知她疑惑深甚,福康安一一替她解答,说自己是恒瑞的朋友,去府上找他,不巧人没在,他准备去如厕,路过假山时意外撞见她被人欺负,这才搭了把手,将她救出,“此乃我的别院,无人打扰,你且在此安心养伤,无需担忧其他。”
说起伤势,她这才想起自己的脸,心念顿沉,再顾不得深究他的来由,“我的脸,脸被人划伤了,是不是很丑?”
抬手摸了一把,触到伤口,似乎有些油腻,福康安解释道:“此乃大夫给你涂的药膏,先别碰。”说着顺手将巾帕递给她。
将手指擦干净之后,不放心的她要下床找镜子,却被他拦住,“小伤口,并不影响,莫怕。”
“才怪!若是不丑,你为何不让我看?是怕我被自己吓到吗?”他越是拦阻她越觉惶恐,坚持要照镜,福康安拗不过她,只得去妆台前将铜镜拿来。
接过镜子侧脸一看,左脸下颌骨处赫然一道血痕蜿蜒至下巴,虽已被清洗过,但仍旧触目惊心,足以毁她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