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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林窦氏一滞,她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为什么要舍近求远,让孙全福把人往园子带,而不是直接带到正厅旁边的厢房,那是因为林舒婉一个闺阁小姐,没事又不会跑出二门,去正厅附近晃悠,林舒婉只会在园子附近走动。
她让孙妈妈把林舒婉泼湿,再引林舒婉去园子附近的屋子换衣裳,一切才能顺利成章。
至于,为什么孙全福这么个伶俐人会这么不知事,把个醉了酒的客人丢给府里的小姐,自己跑了,因为这本身就是莫须有的事啊。
但是她能说出实情吗?
不能啊,说出实情,就是承认是她陷害继女,污蔑继女私通。
可是若不说出实情,她就有自荐枕席未遂的嫌隙。
林窦氏心里直发苦。
林庭训见林窦氏又急又跳,有话说不出的犹疑模样,心里也泛起嘀咕。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里头有什么隐情?莫非……
他把目光放在林窦氏面前,莫非这林窦氏真的是个不知检点浪荡的女人。
“叫孙全福过来,”林庭训说道。
林窦氏松了口气。
孙全福是孙妈妈的儿子,孙妈妈是她的陪嫁丫环,是她最信任的下人之一。
孙全福十四岁进府当差之后,聪明伶俐,也会讨好人,林窦氏很喜欢他,也很器重他,一力培养他。
若不是孙全福还没有弱冠,林窦氏怕其他下人不服气,早就把孙全福提为管事,而不是只当个小厮。
关于孙全福的事儿,林窦氏早就同孙妈妈和孙全福本人说好了,等过了年,孙全福弱冠了,就提拔他做个管事。
二十岁的相府管事,以后说不定还能当个管家,相府管家啊,前途一片大好。
孙全福是个伶俐人,知道要依靠谁,知道自己的前程要靠着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林窦氏对孙全福还是很信任的。
再说了,三年前,她已经和孙全福对好了口供,就说孙全福是按照她的吩咐把薛三爷带到园子,然后碰到了林舒婉,再然后,薛三爷把他打发走了。
只是三年前,这口供没用上。
三年前,林舒婉衣冠不整和薛三爷共处一室,被人捉奸在室,许多双眼睛都看到了,还要什么口供。
林舒婉和薛佑龄不容辩驳,当场就被扣了私通的罪名。
现在林舒婉要重提旧事,为自己辩驳,那这口供也正可以用上。
至于林舒婉提出的几点质疑。她打死不承认,闭口不答,最多是她安排失了妥当,最多孙全福办差不尽心。
还能拿她怎么办?
林舒婉听林庭训要喊孙全福来问话,心里一乐,但她面上自是不显,还假装迟疑道:“这……孙全福是母亲的亲信,他一定会帮母亲的……”
林窦氏剜了一眼林舒婉,得意到:“你是为自己开脱,你说的更不可信,包瑞红更是信口开河。孙全福所说自是可信多了。”
包瑞红朝林舒婉看过去,目光露着担忧,孙全福来了,他一番供词肯定和她说的不一样,到时又如何收场?
少时,孙全福便被带到厅中。
孙全福十九岁,唇红齿白,长相讨喜,眼睛很亮,看着就是机敏之人。
他朝堂上几人恭身行礼。
“全福,三年前,我在府中宴请京中才俊,薛家三爷也在邀请之列,”林庭训说道,“薛三爷酒醉之后,是你扶着薛三爷离席休息的吗?”
孙全福心里叹了口气,这么快就来了。
他朝林窦氏看了看,他的前程重要,可是身家性命更重要,一想到今天白天,他是如何被敲打,被警告的,一想到,那些人还有上百上千种法子,可以让他过得生不去死,他心里便一阵发寒。
被那样敲打警告过,有谁会不怕?反正他是怕了。
“回老爷的话,小的奉了夫人的命,将薛三爷带进园子附近的那间屋子里,”孙全福道。
林庭训惊讶道:“你带他进了屋子?不是在园子附近被薛三爷打发走了?”
“小的没有被薛三爷打发走,小的把薛三爷带进了园子附近的空屋子,”孙全福肯定道。
孙全福这句话说的实话。
包瑞红松了一口气,至少孙全福说了实话,没有帮着林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