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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又怕这个时代的人对流水线一无所知,写模糊了,恐旁人看不懂,就写得特别详细。而且她还干脆把羊毛纺织技术和流水线管理方法结合在一起,又增加了工作量,是以,等林舒婉写完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
夕阳西下,柔和的阳光将冬日的苍白的天空映成暖色调。
薛佑琛见林舒婉将厚厚一沓宣纸给他递来,一低头,入眼的就是娟秀的蝇头小楷,和削葱般的玉指,指甲未染蔻丹,却修剪的整整齐齐,素净可爱。
他心中浮起一股淡淡的前所未有且不可名状的感觉。这感觉又很快没了踪影,不知是消散开去,还是沉入心底。
他接过宣纸时,还是刻意避开了她的手指。
“天色快暗了,”薛佑琛道,“你写得这些,老周需得费些时间研究一番。我让老周今天夜里连夜看完,若是他有什么不明白的,明日可能还要再劳烦林小娘子解释解释。”
“好的,”林舒婉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时辰不早了,不如我让衙门给林小娘子和绣坊东家备饭菜,”薛佑琛道。
“不用不用,我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吃饭,”林舒婉道。
董大娘也连忙站起来推辞不已。
“那好,我马车送你们回去,”薛佑琛道。
林舒婉见窗外天色渐暗,眼看就要入夜,她和董大娘两个女人走夜路怕不安全,而且这衙门离织云巷还有些距离,便答应下来。
随后,薛佑琛便命人安排了马车,将董大娘送回织云绣坊,也把林舒婉送回家。
——
夜已深,南阳侯府叠翠院。
正屋里,薛佑琛正要洗漱更衣。
他对身边的小厮云信说道:“云信,把我那件羊毛衣衫取来。”
第27章 一个男子,竟打探一个寡妇?不知礼数
云信是叠翠院里伺候薛佑琛的小厮。原本叠翠院是有大丫环伺候薛佑琛的。但随着薛佑琛年纪渐长,丫环们心思也活络了,薛佑琛便觉得厌烦。
后来有一次,叠翠院的一个大丫鬟趁薛佑琛不备,爬上了他的床,薛佑琛心里恼怒,便把叠翠院的大部分丫环都打发走了,只留下几个粗使丫环和老年妈妈,以图个清净。正屋里,也只喊了个小厮伺候着,便是云信。
云信刚刚端了盆热水放到台盆架,听到薛佑琛吩咐,就放下手里的活:“小的这就去取。”
云信从七斗大柜中的最下层,取出羊毛衣衫,捧到薛佑琛面前:“侯爷,羊毛衣衫在这里。”
薛佑琛伸手接过衣衫,指尖瞬间传来毛茸茸软绵绵的触感。
他没有犹豫,三下两下套上了羊毛衣衫。羊毛衫一上身,整个身子立刻热起来。
此前,薛佑琛是穿过一次的,当时他就觉得这羊毛衣衫非常保暖,所以才想要让大周边关的将士们都穿上这衣衫。
至于他自己,后来就把羊毛衣衫束之高阁,没有再穿。一来他身体健壮,不畏寒冷,二来这几日,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南阳侯府的德馨书斋里处理公务,书斋中烧了上好的银丝炭,非常温暖,只消穿上件褙子,连袄子都不用穿。
今晚,不知怎地,他突然就想再穿一穿这羊毛衫。
薛佑琛穿着羊毛衣衫走到正屋外间的书案前坐下。
“云信,我过一会儿再歇息,”薛佑琛道。
“是,侯爷,”云信退到一个角落里,一声不响的站着,就像一个隐形人。
云信知道自己主子的性子,喜欢清净,不喜恬燥,所以在主子不喊他的时候,他必须做个隐形人,不过他本来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做个隐形人毫无难处。他也心知,主子也是看上他这点,才让他做他的小厮的。
薛佑琛坐在书案前,手里拿着的林舒婉白日写的“流水线说明”。
今日傍晚,林舒婉离开府衙之后,薛佑琛立刻命人将“流水线说明”誊抄了一遍。
他给周行洪的,是誊抄本。而林舒婉的手写稿,却被他自己带了回来。
薛佑琛将厚厚一沓手稿,一字一字,一页一页,仔仔细细看过来。
这字娟秀整齐,看着赏心悦目,而其中的内容更是让人赞叹。
薛佑琛越看越惊艳,越看越入迷,看到重要的地方便拿起笔进行批注,偶尔换成朱砂圈画。
叠翠院的作为整个南阳侯府的正院,是烧了地龙的,非常暖和,薛佑琛穿着羊毛衣衫,不一会儿就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