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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着什么,恐怕也没机会知道了。”
云棠轻点了点头,“估计也只能是因为这了,武后她虽是手段毒辣了些……”又突然想起面前这人可是武后的亲亲孙儿,知自己说错了话,颇为尴尬,“可到底是个知人善用、惜才的好皇帝,提拔上官婉儿,为我大唐留下了一个那般伟大的女大人、女诗人……且为天下百姓带来一个大唐盛世,不得不说,无论是对科举考试的改变,还是鼓励农桑、改革吏制,都能看的出来,她老人家是个开明的女人。”
谷夏轻笑,知她后面一段话多半是临时加的,想她这些小心思,还真是狡猾!也不戳破,“皇祖母她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女帝,一生功过参半,用权谋,造盛世,她那样的人啊,大概也从未希望过普天之下人人都赞她一句圣明,否则也不会留下那无字碑,功过是非,留给后人来评……”
一生沉浮,没人知道那其中的辛酸与血泪,单凭她在这男权当道的可悲世界中终成了一代女帝,就是值得钦佩与尊重的。
功过是非,全部留给后人来说,这心境与气度,也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云棠突然有些好奇,眼盯着谷夏,“却不知那被这样一位女帝宠着的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就是在问他了,想起昔日的种种,谷夏的眉眼都带着笑意,“有时候听着别人说她,就像在听话本里的故事,那真的是她?在我看来,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祖母罢了……孩提时代,父皇他带着重润离开了长安,那时候人人都说皇祖母她是天下最可怕的女人,故此一开始我是怕她的,可后来我渐渐发现,她也会像最普通的祖母一样,在我摔倒的时候给我揉一揉,不听话的时候塞给我糖吃,甚至在入睡之前还会讲故事、唱歌给我,有时候,她也会对我严苛,在我偷懒的时候打我的手心,我爬上房顶她也会对我大吼大叫,连她身上的气息,都和别人家的祖母一样,叫人觉着亲切心安。
祖母会把我放在膝上,给我读那案上的奏折……她说,世人都讲秦皇汉武是千古之帝,给天下一个太平盛世,却忘记了那些人也是手沾鲜血……
她说,他们只顾着看他们的好,却偏偏说我是个糊涂的女人……我可不糊涂,糊涂的是他们才对,我就也给他们一个盛世看看!
她说,我可不惧那些个史官!他们算些什么?爱写就叫他们都写去罢!
她有时候称自己是孤家寡人,她死去的丈夫心里装了无数个女人,她的儿子日日想夺了她的位子,她的几个孙儿视她为天下最可怕的祖母……”
谷夏轻笑,“她最爱说的就是这些,尤其是在我的面前,总是念念叨叨,明知道我还太小,根本就听不懂,却还是只对我一人说说,现在想来,大概是除了我……便再也没有别人肯听她说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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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上次答应了李连要教他兵法,曹蓁发现,这人就真的殷勤起来,不仅日日准时过来,甚至还自带了纸张,听到要处记上一记,更叫她不好意思随便糊弄了。
是了,起先她以为他不过是一时兴起,因此也未太过认真,不过专拣些有趣的地方与他讲了,却未曾想他倒不乐意了,嚷嚷着要学些真本领,她便也只得认真对待。
从布阵到计谋,再到地形的掌握,一一教授,不得不说,他脑子极好,几乎是一教就会,又极有悟性,有时候还没教的,他自己捉摸捉摸,也先会了。
皇家的子孙都从小习武,他的武艺不比她差,闲暇的时候,两人还可切磋切磋,也算是互相指教,扬长避短。
此时的李连正穿着一身白色的衫子,手拿一把银色方天戟,时勾时刺,耍地虎虎生威,好不风光!
曹蓁远远望着,凭心而论,他舞刀弄枪时候的样子真是俊俏,她曹蓁可不喜欢那等只会舞文弄墨的骚客,唯看这般英姿飒爽、会些武艺的英勇男儿才顺眼。
邕州这地方没有冬夏之分,李连挥舞地太过起劲,额上的汗珠子流成了淌儿,穿的薄薄一层衫子也被汗浸透,曹蓁摸了摸怀里,掏出一小方帕子来。
待李连练完了一套,往这边来了,才把帕子递给了他,“你先简单擦擦,回帐中洗个澡,再去找我,我可不想一边当你的教书先生,一边还得忍着那汗臭。”
“就你?”李连嘴巴一撇,“装什么装?像你爱干净到哪去?就没见过谁家的姑娘像你这样……”皮肤晒的那么黑,一个女人,胳膊上还有肌肉,再加上平日里习武,不免要灰里来土里去,也不见人家洗洗衣裳,人家旁的姑娘恨不得一天换上八套衣服,她到好,八天也不见得换上一换。
见她手里那帕子,眼睛一亮,抢了过来,“哎呦呦,这是什么?上面还绣着兰花呢呀?!我天!曹将军,这是哪个姑娘送给你的?虽说你是像个爷们儿,可也万万别做那出格之事啊!”
见他咋咋唬唬,曹蓁一把抢了回来,“不用就拉倒!这帕子是我的,怎么着?我就不能有些姑娘家的东西?你也忒小看人了,跟你说,我曹蓁能上得了战场,使得了剑戟,也能做得了娇女,拿得了绣针,等我哪日穿回女装,敷上脂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