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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小沙弥不得其解,跟着进了院子,又碰上自己的师祖禅寺的方丈醍醐大师,忙过去询问,“师爷爷,刚那两人与悟尘师叔说凤从南来,师叔就懂了,难道是什么禅理?弥生怎么不懂?”
醍醐大师也是面露诧色,又忽地叹气,“叫他去罢,这禅理便是别离之苦,等你大了,也就懂了。”
☆、观音禅寺(二)
悟尘带着两人到了僻静之处,这才转过身来,“二位说的凤到底在哪里?”面色平静语气和缓,却隐藏不住眼神中的担忧与焦急。
丁泽也跟着站定,“凤已西去,不会再来了……”
西去?他记得故友临走之前,就是百般交代,仿佛此生再也不能相见了似的,悟尘的眼睛忽地红了,“他……死了?”
云棠也有些不忍,可也只得承认,“是,他死了,至德元年来过一次长安,回去南诏就死了,是中毒而死。”
悟尘不信,“中毒而死?难道是长安的人下的毒?”原来,那真是自己与友人的最后一面了……“可,你们又是何人?”
云棠看了眼丁泽,见他微点了点头,这才回答,“我们是从宫中来的,我是尚宫局姚云棠,他是宫中乐师,不过这都不重要,确切地说,是皇后娘娘叫我二人来的。”
悟尘苦笑,“皇后娘娘?都惊动了中宫娘娘?伽异已故,你们还找我作何?”
要查明事情的真相,就少不得要从悟尘这里套出信息,欺骗总不是办法,丁泽与云棠对视了一眼,最后选择了说出实情,“实不相瞒,大内不少人离奇死亡,我们怀疑恐与当年凤伽异的身亡有关,所以我二人今日到来,实是想知道,凤伽异最后一次来长安,是否见了您,又是为着什么目的?”实话实说,却不能详述。
悟尘的眼中充满着讥笑,“故友已逝,我只想叫他得到安宁,贫僧实在是无可奉告!”
丁泽也不急,而是对悟尘换了个称呼,“顾先生,你知道我们是如何知道你在这的么?”
“如何?”
“我们去了你家,见了家中夫人和一双儿女,您的那对龙凤胎,都已长大成人,儿子也要参加科举了。”
悟尘眼角挂着泪,却还是轻轻抿去,“自我受戒入佛的那日,就早已断了私情杂念,你说的这些,又与贫僧有什么关系呢?”
据说这顾百川自打出家后就潜心修佛,妻子带着儿女来探也是从来不见,这一家子已是好些年未见了。
丁泽又言,“佛爱众生,也有感情,顾先生的那双儿女,也日日思念着父亲呢。”
悟尘转过身去,仰头望着远处的观音石像,那玉净瓶中插着的柳枝是用来渡人的,可却没有渡的了他。
“顾先生,我们或可与娘娘请示,只要你愿意助我们,叫你堂堂正正的还俗,与妻子团聚,倒也不是难事,且凤伽异已逝,查明真相,对他也是好事……”
悟尘也未回头,只是一直盯着那观音,没人看的见他面上的神色变换,一直到许久之后,才抿着嘴回过头来,“此事我应,不过还是要应的安心……”
丁泽笑了,也未多说,只答应了一声,也就带着云棠走了。
“丁先生,你说那顾百川不是真心向佛?”云棠眨巴着眼睛,抬头望着丁泽。
“你看他的戒名,悟尘悟尘,还是要在尘世中领悟自己,他二十年前出家,恰巧是南诏叛变的那年,凤伽异从长安回到南诏,在长安的友人不免要受到牵连,而大唐素来崇敬佛道两家,尤其是武后之后,佛教更盛,顾百川受戒入佛,也未尝不是一种躲避劫难的好方式。”
云棠这才领悟,“怪不得他听说家中儿女就那么的悲切,也怪不得他应了我们,原来如此,丁先生果然是聪慧过人,云棠今日是受教了!”难怪荣姐姐说丁泽城府极深,此话果然不假!
“那我们便要尽快跟娘娘联系,叫她拿出个让顾百川放心的凭证。”
丁泽点头,“今日回去我便写信,叫人尽快传到宫里去。”
云棠赞同,两人这时都松了口气,倒是未想到找顾百川帮忙这一环节竟是如此简单。”
丁泽瞧着云棠带着的帏帽,又伸手去撩,一眼望去,那药膏也不知管不管用,只见那本姣好的脸蛋上涂了一层黑,只露出两只滴溜溜的眼睛,真是叫人忍不住笑。
云棠倒是没见过这样取笑人的丁泽,大概是自己真的好笑,瞧他笑的好看,两排白牙整整齐齐的,也跟着傻兮兮的笑了。
***
云棠回到香林苑自己的房间,竟发现榻上躺着个人,锦衣华服,荼白玉冠,睡的正香,可不就是李连?
虽是气恼,可到底不好把他硬拉起来,只得走过去轻唤,“殿下……殿下……殿下……”
“李连!”
叫他殿下他不醒,连名带姓的叫竟是醒了,看来这人没少受长姐的欺负,扑棱一下坐起,“皇姐,干嘛?”
云棠觉得好笑,他起的猛,连玉冠都歪了,一边走过去把玉冠扶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