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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世参军 作者:蜀山卧月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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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了,你不会再追究了吧?”离容见高衍不说话,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不知道少爷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没有的话,我就先退下——”离容边说边悄悄后退,低着头,瞅着地板,不敢直视高衍,却见地板上高衍的影子突然变长变大,向她扑来。

    “啊!!”急急转身逃跑的离容被身后人猛地勒住了脖子,她用嘶哑的嗓音哀求道,“少、少爷饶命!”

    脖子上的力道没有加重,只是强迫她的后脑勺贴在身后人的胸口上。

    高衍好像想说什么,但不想面对面地说。不过即使站在离容背后,要讲出下面这句话,对他来说也很不容易:

    “那天,我……不是真的想杀你。”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自己有什么必要跟这个丫头解释?正当他想松开离容并让她滚蛋时,却发觉手背一热……

    那是怀中人的泪水。

    他有多久没见这丫头哭了?大概从离容八九岁起,任凭高衍如何挑剔责骂,离容都没在他面前掉过眼泪。

    离容转身面对高衍,眼泪擦干了,眼眶却还是红的。从前她不觉得需要跟高衍多说什么,因为二人只是简单的主仆关系。主人责罚奴婢,可以有理由,也可以纯为出气,而身为奴婢的本分就是逆来顺受。高衍那一个“杀”字,更让她确认了这种身份上不可逾越的鸿沟。这样也好,清楚明白,省得她胡思乱想。但是,刚才、就在刚才,高衍居然向她解释,他并不想杀她……

    “少爷……”离容用尽全身力气,问出了九年来她唯一想问的一个问题,“你这么讨厌我,是因为夫人说要把我嫁给你吗?”

    半晌后,她听到了一个很轻的“嗯”字。

    流着泪的她忽然笑了,她用袖子抹抹眼睛,对高衍说:“少爷,你放心……”

    放心什么?她没说完,就跑了。

    心结已经解开,为什么自己还狂哭不止?所幸青霜堡的人早已进入梦乡,唯有站夜岗的邢量远听到了响动。他在暗处,用看笑话的眼神目送泪人儿离去。

    “奴婢之子,就活该遭人轻贱吗?”他说,不知在说离容,还是自伤。

    从青霜堡到秋山坞的路上,离容的眼泪就没有断过。嚎啕哭声在山林间回荡,惊了不少夜鸟。

    数日后,是离容的生日。高衍被母亲叫到了房中。

    一进房门,他便觉得气氛不对。当听说这是离容十六岁的生日时,他整张脸都僵了。

    “衍儿,过来。”崔夫人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显然她已听离容说过什么了。

    高熹举着筷子有些等不及,可惜其他人没有他的胃口。长幼有序,他只能眼巴巴干等。

    “衍儿,今天离容满十六岁。所谓女大当嫁,男大当婚,你也不小了。”崔夫人的神情语气不怒自威,使屋里的三个晚辈都感到了无形的压力,“你知道,你二舅是孤家寡人。倘若我将离容认作他的女儿,以后离容就算是你的表妹。让她顶着清河崔氏之名,嫁于你为妻,你可有异议?”

    ……

    “母亲,此事万万不可!”高衍扑通跪下,也不顾这石板地面磕得膝盖生疼——他已经不是十岁小孩了,这一次他决定让母亲收回成命。

    还没等他晓之以理,崔夫人就打断了他:“你不愿意?”

    高衍断然答道:“不愿。”

    “好。”崔夫人的态度倒是十分干脆,“既然这样,我尊重你们的意愿,此事作罢。”

    高衍讶异地抬头,似是没想到母亲如此通情达理。崔夫人边上的离容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好像一个等待表扬的孩子。

    但高衍却笑不出来——笑不出来的原因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他是觉得,离容不应该笑得这么开心。

    ☆、投我以木瓜

    次日,在卢洵的主持之下,青霜堡与秋山坞中人共同举行乡射之礼。

    所谓乡射之礼,简单说来就是射箭大赛,一共比三轮,输的人得喝酒,第三轮有音乐伴奏。

    在离容看来,乡射的目的绝不在于使得宾主尽欢,相反,是要累死参与的人。

    尤其因为本次乡射的司正乃是大儒崔玄,那么从头到尾的礼节会有多么繁琐就可以想见了。她躲在阴凉处吃炸糕,看着不远处的男人们不停地揖来拜去,心想这样头都昏了还能射得准么?第一次为自己是女子而感到窃喜。

    在对面的凉棚里,坐着几个贵妇人和盛装打扮的小姐,立在她们身后的是端茶送水的丫鬟。中间的座位原本是给最受人敬重的崔夫人留的,但她因身体不适,需要卧床休息,没来观赏。于是,那个座儿就被一个红衣妇人占了。

    离容跟人打听了才知,那是郑氏当家郑异的妻子蔡氏。穿着红衣自然是全场最醒目,也因为有这样张扬的个性,她才那么不客气地坐了其他人不敢坐的位子吧?好在崔夫人一般不会计较这些小节。

    “好!”

    突然欢声雷动,把离容的视线拉回到了赛场上。原来第一轮中,邢量远和高衍都四发四中难分高下,围观的姑娘们甚至有兴奋到厥过去的。

    “唉,这有什么用?”离容摇了摇头,心想真正长于此道的胡人,可以骑在奔跑的马背上射中天上飞的鸟,那种难度跟乡射游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她从洛阳逃来冀州的路上见过很多鲜卑人,根本不用跟现在场上的那些人比,胳膊腿一伸,就知道是鲜卑厉害太多。

    “你懂什么?乡射的意义在于道德教化,胜负并不重要,关键是要使人知礼。”身后的范濬道。他面前摆着一张琴,看来第三轮负责奏乐的人就是他了。

    “礼者,敬也。”离容跟范濬抬杠上瘾,“《抱朴子》云:‘人伦虽以有礼为贵,但当令足以叙等威而表情敬,何在乎升降揖让之繁重,拜起俯伏之无已邪?’四方无事时尤可为之,如今我们可是在山里避难呐!”

    “照你这么说,我们又何必教人读四书五经?哼。”范濬都没正眼瞧离容。

    离容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只得认输,赔笑道:“嘿嘿,你说得对,是我鼠目寸光了。”

    “所谓君子闻过则喜,在下很是钦佩崔小姐的风度。”邢量远耳聪目明,显然是听到了范濬和她的对话。他加重了“君子”二字的语气,摆明又是故意拿“君子”之语调侃离容。

    一回生二回熟,在坞堡中做先生做得如鱼得水的离容,已经不再畏惧这些公子哥了。哪怕范濬和邢量远老用不同的方式挖苦或讥刺她,她也觉得权当长日解乏,丝毫不以之为耻。她回道:“近朱者赤,我好歹在范公子的书斋呆了一阵子,不能全无长进。”

    离容的吹捧,范濬并不受用。他直接抱琴离开,走到更靠近赛场的位置坐下。

    “姓范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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