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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什么,却难以深想下去。他急问:“然后呢?”
他心中那个猜测越来越明晰。
“连道长说没鬼,多半是休息的不好,看错了。后来请太医开了几贴药,见鬼的事儿也就没声儿了。”王征一笑,“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周家瞒得很紧。”
当然这也好理解,不管是谁家的姑娘,都不想沾个见鬼的名声吧?
纪云开双眸微阖,一颗心狂跳着,脑海里似乎有什么炸裂开来,他低声道:“这种事传出去不好,是该瞒着,你也莫向旁人提起。”
王征抱拳:“我知道的。”
他没有久待,将自己打探到的尽数告诉纪云开以后,就告辞离去了。
纪云开并不像表面那般淡然。他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是不是他受伤之际,一分为二,一个“他”在雁鸣山昏迷不醒,一个“他”飘到了京城,就陪在她身边?
但是这想法太过匪夷所思,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是夜,纪云开又一次做梦,梦到谢锦城与祖父一起到周家求亲,他挥了挥手,让谢锦城携带的绣春囊当众掉出,滚在安远侯脚下。
安远侯大怒,态度冷硬,回绝了这婚事。
……
梦里的这一切合情合理,就像是曾经发生过一样。
他心想,是真是梦,试探一下也就知道了。
六月初八,安远侯做寿。
纪云开携带着礼物到周家拜寿。
安远侯年纪尚轻,远不到大摆宴席来过寿的时候,是以此次虽说过寿,其实出席的人也不多,只有几个安远侯的好友以及若干后辈。
看了一眼坐于席上的纪云开,安远侯再度遗憾起来,可惜卿卿性子别扭,不愿意嫁给云开。不然,多合适啊。
不过,想到他今日的一个主要目的,他低声吩咐了身边的亲信几句。
亲信闻言一愣:“侯爷?”
安远侯皱眉轻斥:“还不快去!”
“是是是。”下人领命而去。
—— ——
父亲安远侯的寿宴比她想象中要简单许多。周月明先前卯足了劲儿,这会儿骤然松一口气,放松归放松,难免觉得有些无聊。
“姑娘。”青竹匆匆忙忙过来,“侯爷说让你去无为轩一趟,最好乔装打扮成丫鬟的模样。”
“什么?”周月明目瞪口呆,“我爹真这么说?”
她一时想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
家里不缺下人,哪用得着她上前伺候?彩衣娱亲也不是这般啊。
青竹猛点头:“是啊,侯爷就是这么说的。”她也十分不解:“会不会是传话的传错了?”
周月明摇了摇头,略一沉吟:“不会。”
她长这么大,安远侯府还没出现过下人传错话的情况。
“那姑娘去吗?”青竹好奇地问。
“去啊,为什么不去?”周月明勾唇一笑,她还真想看看,父亲究竟要做什么。
等她真的乔装打扮去了无为轩后,发觉根本不需要她出现在人前。安远侯的亲信引着她,让她又内室而入,悄悄站在屏风后面,隔着两架屏风的间隙打量来客。
到了这个时候,去年曾翻阅不少鬼怪话本的周月明哪里还不明白父亲的用意?她一瞬间红了脸颊,又气,又想笑。
他这是从哪里学来的?是想让她隔着屏风相女婿吗?他不是说什么儿女的婚事父母说了算吗?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周月明当即就要拂袖离去,但转念一想,来都来了,那就看一眼。看看父亲想让她看的人究竟都是什么样。
她定了定神,悄悄看去。
从她这个角度来看,她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面无表情的纪云开。
周月明眼皮跳了一跳,一时怔在那里。
屏风后的动静很小,几乎没有声响,但是纪云开不经意抬眸时,还是看到了影影绰绰的身影,以及缝隙里的那双眼睛。
这是他异常熟悉的。
他心口一紧,再环视今日席上的几个俊秀青年,脑海里似乎有一道亮光闪过。再看看正与人说笑的安远侯以及含笑聆听的周绍元,他双眸微阖,脸上血色尽褪。
这不是简单的寿宴。
纪云开放下手里的酒杯:“周伯伯,我想离席一会儿。”
安远侯并未多想,只笑着点了点头。
纪云开施了一礼,暂时离席。他心头乱糟糟的,穿白衣的他究竟是真是梦,他还没能确定,如今又有了新的危机。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合上双眼。
—— ——
从两架屏风的缝隙中看到纪云开,周月明微微一怔,莫名感到心虚。与他目光相对,她更是下意识收回视线,脸颊烫得厉害。
她轻轻抚摸了一下胸口,对自己说,又不是我自己要来的,心虚什么啊?
她鼓足了勇气再去看时,他的位置已经空荡荡的了。
周月明的心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