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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树上。仿佛这样,就能和别人一样。
周月明回到房内,洗手净面、卸下钗环。她站在窗口向外看了看,已不见纪云开的身形,也不知他去了哪里。她就先搁下此事,上床休息。
或许因为是自己熟悉的环境,她这一觉睡得很沉,是被外面的风声吵醒的。
风拍着窗户,发出“啪”、“啪”的声响。
周月明心里一惊,猛地睁开眼睛、坐直身体。
天阴沉沉的,想来是大雨将至。
她瞧一眼放在桌上的沙漏,穿衣下床,简单梳洗。
房间里有些暗,青竹点上了灯,她目光从姑娘脸上掠过,轻笑道:“世子一回来,姑娘的气色都比先时好了呢。”
“是吗?”周月明摸了摸脸颊,有几分不信,“哪会这么明显?”
她想,如果真的是气色好,那也是因为觉得变成了鬼的纪云开害不了她,心里的一块石头暂时落地了。
“外面看着像是要下雨了。”青竹将窗户关得更紧了一些,“姑娘还去老夫人那边吗?”
“先不去了。”周月明摇头,“青竹,你把鲁班锁给我拿来,正好闲着没事,我玩一会儿。”
鲁班锁是她小时候兄长周绍元送给她,让她解闷的。最初是常见的六柱鲁班锁,后来解得熟了,换成其他难解的。
“哎。”青竹应着,拿了十二柱鲁班锁过来,笑问,“姑娘怎么喜欢这东西?”
自己一个人抱着这家伙就能玩儿好久。
周月明手指飞快摆弄:“练手呢。”
她母亲早逝,格外依赖祖母和兄长。但他们都不能时时陪着她,周绍元因为体弱,听从太医建议,十一岁上开始习武,就更加忙碌了。他搜罗一些小玩意给她解闷,其中就包括鲁班锁。
起初她不懂鲁班锁的解法,自己懵懵懂懂,解了好久,不得其法。后来摸着窍门,上手就容易多了。
她有时闲着无事,就会拿开解闷。
青竹站在旁边看着,不多时就有些头晕了。她摆一摆手,自行去整理东西,口中问道:“姑娘晚膳在哪里用?”
周月明头也不抬:“下雨了就在这儿,不下雨就去春晖堂。”
似是应和着她的话一般,她话音刚落,大雨哗哗而下。
周月明抬头与青竹对视一笑,继续低头摆弄手里的鲁班锁。
待她将十二柱鲁班锁拆解好,雨还在下着,风却渐渐小了。
周月明喜欢下雨天,喜欢凝望雨幕,喜欢倾听雨滴落在屋檐的声音。
青竹搬了个小杌子,周月明就坐在门边,隔着竹帘,望着外面的雨。
忽然,竹帘外影影绰绰的一道白影让她瞪大了眼睛。
纪云开?!
她竟把他给忘了。
隔着帘子看不真切。雨声哗哗,他就那么站在外面,定定地看着她。
周月明心头忽的生出一丝不安来,他一直在雨里站着么?
她腾地站起,咬了咬牙,伸手掀开了帘子。
“姑娘!”青竹看在眼里,微微一惊,“怎么不拿把伞?”
周月明来不及回答,她掀帘而出,立于檐下。
看清眼前的画面后,她反倒松了一口气。先时的那些不安,也随之消散。
纪云开虽飘在外面,身上并无遮雨之物。但雨滴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印记。
他的头发仍是先时模样,白衣也像是会反光一般,干净清爽。他看见她,眸中闪过喜意。迟疑了一下,才道:“卿卿,我看见你灯亮,就过来了。但我没有进去。”
青竹拿着伞匆忙出来,见姑娘只是站在檐下看雨,便只说了一声:“姑娘往里面站些呗,仔细别湿了衣裳。”
周月明回头应了一声:“嗯,我知道。”继而转向纪云开,声音极低:“那你在这儿有一会儿了啊。”
她心说,倒还记得她说的话,没有直接飘进她的房间。
雨声哗哗,她声音又小,几不可闻。纪云开皱眉盯着她开开合合的唇,很快“听懂”了她的话,他点一点头。忽的想到她方才急冲冲掀帘出来,是因为看见他了吗?她莫名的有些紧张。
周月明立于檐下,指着雨雾:“你不怕水吗?”
不怕阳光,不怕水,不怕符纸,不怕玳瑁,鬼都这样的吗?
纪云开伸出手去接下坠的雨滴。
雨滴穿过他的手掌,直接落在地上,汇成溪流。
纪云开摊开手掌给她看,神情有几分无辜:“它不淋我。”
周月明知道雨淋不到他身上,但看他站在雨里,还是忍不住觉得别扭。她皱眉,冲他招一招收,声音极低:“你就站在檐下吧,别再站雨地里了。”
纪云开闻言眼睛一亮,双脚尽可能地靠向地面,如同寻常人那般,向她走来。他偏着头,有些好奇地问:“你要跟我说过去的事了吗?”
过去的事?周月明皱眉,过去的事那么多,她说哪一件?她上次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