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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陵观火 作者:三月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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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认真的看着我,见他不再吊儿郎当,我也正襟危坐,一副你问我答的神情等着他。
他先是摸摸自己的左脸,又摸摸右脸,最后一脸疑问的盯着我,“难道我长得真的那么好看吗?傻缺,这些姑娘怎么见了我个个都跟喝醉酒一样,有时候我真是不明白,上天为什么要给我这么一副惊世骇俗的容颜,如今我竟慢慢顿悟了,他给我这张俊脸,无非就是让我拯救这苍生,拯救这千千万万孤独寂寞的女子,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你去死吧。”我翻了个白眼,迅速从窗户上下去。
“切,你别嫉妒,傻缺,我说......”我两腿一伸,横躺在床上,也不管那几个包袱还垫在身子底下,先睡个好觉再说。
迷迷糊糊间,竟闻到在家时最爱吃的油旋,酥脆的饼香,夹着那嫩葱花的味道,仔细听听,还有吧唧吧唧的吃饭声,难道小尼姑来喊我吃饭了?
我登时一惊,从床上猛地翻身起来,次奥,这是进贼了吧。
除了我脑袋下面枕的包袱,其他几个无一例外被人拆开扔在地上,罪魁祸首还蹲在凳子上吃的香,一边吃一边喊我,“傻缺,你家厨娘手艺不错,回头介绍个给我爹,这面食做的真是一绝。”
他吃的满手满嘴都是油,一张脸上明明白白写了两个字,欠揍。
我回头看看,想找个得心应手的东西,却发现最合适的就是被他踩在上面的凳子,勉为其难,我抄起那蓝色包袱便向他砸去。
咣当一声,陈棉那孙子也愣住了,半晌,他摸摸头,我看着还举在半空中的凶器,苏贤汝给我装了些什么啊。
一抹红色血迹顺着他额间擦着眉角滑下来,朱红色的血衬着他白白的俊脸平添邪气,他的嘴巴终于不再咀嚼,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把脸,然后一脸悲愤的说道,“傻缺,我只当你傻,却从没想到你一直嫉妒我的绝世容颜,人跟人是不同的,你虽然没有我的美貌,也没有我的智慧,更没有我的才华,但是你傻啊,不,纯真,傻缺,你有你最朴素无华的特点,那就是纯真,你无须嫉妒我的,虽然寺里的小尼姑对你都避之不及,可是,你要相信,总有一天你会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女,傻缺......”
我掂了掂手里的包袱,在心里默默喊了句一二三,挥手朝那孙子的脸再次砸去,却不料扑了个空,那孙子站起来猛地一跳,一手抓住窗户,一手颤颤巍巍指着我,再次控诉。
“傻缺,今日之事我不跟你一般计较,你好好反思一下。”说罢,纵身一跃,已经出了我的房门,猴子似的跑回自己屋里,顺手咣叽一声关了门。
那个粉色的包袱大约是大姐准备的,里面有几件灰白色的衣裳,上面绣了好看的兰花,还有我爱吃饿油旋,点心,可惜那东西被陈棉踩了一脚,都黏在了衣服上,我走过去捡起来,拍拍上面的渣子,把衣服铺在桌子上,另外那个紫色的包袱,应该是二姐的手艺,她最爱紫色,连她的扑蝶扇子,上面都有一只紫色的蝴蝶,展翅欲飞,二姐预备了几双靴子,冬日的,夏日的,一应俱全,我捏捏鼻子,擤了把鼻涕。
三姐四姐的包袱都是一样的黄色,她俩最近刚学刺绣,上面含含糊糊绣了几个字,勉强看出来是我的名字,两个向来活泼的人,想来也是难为她们了,竟肯为了我,安下心来学这些玩意,看到里面的东西,我不禁笑出声来,这不是二姐的扑蝶扇吗,他们二人怎么偷着把二姐的几把扇子装给我了。
五姐还小,跟我就差了几岁,却是个读书习字的能人,爹爹给她请了师傅,只盼望我们宋家能有一名女状元,她的笔墨纸砚,都是爹爹亲手去挑选的,今日竟也送给我一些,平日里她可是宝贝的很。
我将这些东西都收好,放到刚才被忽略的柜子里,转眼看到刚才击打陈棉的凶器,拆开来,几段玉石碎裂开来。
玲珑透彻的玉石间隐隐藏着丝丝绿意,好好的一根簪子,又被陈棉这孙子祸害了,我将那碎石握在手里,找了个布收起来,寻思着怎么这也是我宋家的财产,虽然不差这点钱,但是也不能浪费,改日找个高手,将这簪子修补一下,没准还能戴。
素来都是奶娘帮我梳头,简单的一个发髻,顶上再别个簪子,不妨碍行动,很是自在洒脱。
除了这些,苏贤汝还给我收了一些帕子,一些银子,这倒是我意料之外,我那五个姐姐都没给我带银子的,许是怕我有了银子也没地花,苏贤汝果然思虑周全,难怪爹那么喜欢他。
想到这,我鼻底冷哼,刚要将这包袱塞进柜子,却发现最底下还有一封信,拆开一看,上面二字让我立时有些眼泪反酸。
阿缺,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见,爹娘和姐姐有我照顾,还请放心,岁月如梭,转瞬即过,爹娘只盼你能修身养性,将来能够振兴宋家,自从知道你要上山之后,爹娘每日叹息良多,阿缺,你总是孩子心性,难免将来受人欺负,切记,万事需要忍让,不能跟别人逞一时之强。兄苏贤汝附上
我将信匆匆一揉,这痴儿,连说话的语气跟我爹娘都一个样了,操心真多,想了想我又把那团起来扔到角落的信捡了回来,一点点打开,又压平,跟那蓝色包袱一起收进了柜子。
寺里的女住持大家伙都唤她普惠师太,普字辈的师太统共还有四人,除了普惠师太,还有普仁,普衣,普青,这边是资格最老的四位了,普字下来便是贤字辈,这一辈的女僧大约有两百来人,除了贤妙,贤心,贤臣,旁的我便一概不认识了,再往下的是慧字辈,那家事更大了,像我这脑容量,真的记不过来。
☆、第六章
我跟陈棉被安置在藏书阁后面的院里,倒也清净,并排十几间屋子,就我们二人一人一间,听说空余的几间是为了平时来上香没能下山的香客准备的,听到这里,陈棉总是激动的,来这普贤寺上香的,十有八九都是女子,若是将来能够比邻而居,那不是更方便畅想未来了吗。
白日里我俩跟着普仁师太去听经文,将的大都是释迦牟尼的一些经,所谓实福者,有大果、大利、大威严、广大义,若善男子、善女人,是行、是坐、是卧、其善根恒时增长。何人建造经堂,乃为七种实福之首。
听得我昏昏欲睡,瞥向陈棉,那孙子倒是精神,两个眼珠子滴溜溜转来转去,今日的梳妆明显下了功夫,他头发偏黑,头顶梳了个整齐的发髻,外面罩着一个琉璃石的玉冠,白色的丝带从两旁垂下,顺着黑丝荡在耳边,看得我一个激灵。
那些听讲的女子,时不时拿眼偷偷看向陈棉,然后满脸通红的欲语还羞,普仁师太肯定早就发觉了,却一直隐忍不发,绝对是有碍于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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