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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呼吸,语气,说辞,都是她记忆中的那人,极其冷漠。
然而她又转念想了想,皇上?那些个贪官们个个都似乎…在奉承她,还口口声声叫着皇上,这是怎么一回事?
南憷想挣扎开,想让她注意到这边,可是她说不出话来,身体也没有力气挣扎,只能倒在地上,听着天无痕离开的脚步声,撕心裂肺,剩下的只有那泪水,她知道,他离开了意味着自己一定会死,所以她彻底放弃了,不在挣扎,如一潭死水。只是静静地等待,等待着被烈日烤干。
“到底哪里去了?”一夜未归,南逻彻底激怒了,他生怕,生怕她出了意外,被肃朝人绑了去。
“大王…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公主不让我们跟着就独自离开了” 公主的侍女们从未见过南逻如此动怒,但只要是公主的事,恐怕这南诏王也是会动怒的。
“没用的东西,留你们何用?来人拉出去杖毙。” 南逻怒急攻心,心火上了头,一向仁慈的他也变的杀意渐重。
“大王…大王…饶命啊,饶命啊!” 南诏王的脾气在六诏中出了名的好,此时的决定让那些侍女惊吓得魂飞魄散。
南夜此时心头是焦急万分,急的四处走来走去。
“丫头啊,你在哪里啊,千万别出事啊,就不能让父王省省心?”
南婉对于南逻,甚至对于整个南诏来说都是重要的存在,对于南逻,她是掌上明珠,她是王后留下的唯一子嗣。对于南诏来说她是下一任南诏的接班人,对于南国的年轻男子来说谁娶了她就意味着是下一任南诏之王,但是似乎结局已经定下了。
嘉州府衙,嘉州大牢也是在这里。
“皇上,这是署衙。”
张守,嘉州校尉,与刚刚刑场上的两个县官是一起审问南婉的,也是刚刚那个拿耳环的色相之人,三个人狼狈为奸。
“好生清净啊。”他入内,第一反应是安静,因为一个人都没有。
“可能是战争,百姓都迁走了县衙也就清净了。”
“这里陈设可都不少啊。”
“臣也觉得,小小县衙竟如此富丽堂皇。”
“看来这里的主人并不是善类啊,也是朕的失职。”
“乃是下面的官员,皇上日理万机怎么顾忌了这么多。”
在往前走就到了大堂,张守趴在案桌上呼呼大睡。
李绩看了看,上前去咳嗽了一声,张守揉了揉眼睛,有些恼羞成怒,显然这二人打搅了他的好梦。
“谁啊,这么大胆敢吵本官睡觉?”
张守睁开眼看到了李绩,他认得李绩,更认得天子,那日他们初到嘉州验视时,那气宇轩昂的天子,他不会不认得。
“圣上?臣不知圣上亲临,下官有罪。”刚刚那肆意妄为的姿态被眼前威严的二人看的一清二楚,张守心中发着慌。
“前方战事吃紧,你可是清闲的很?”他撇了那眉头,那目光,能将人吓死。
这一句可把张守吓了一跳,那额头上冷汗不断冒出。
天子只是冷哼一声,随后四处扫视着,张守的衣着,可比真正的八品官员要华丽的多。
不远处的李绩在案桌上翻了翻文案,然后随手看到了一对耳环,他拿起,那铃铛作响的声音却牵动着那少年天子的心。
转身瞧去,他一眼便看出了李绩拿起的这对耳环。
被人盯着即使不是自己,而是手中之物,但是也难免有些古怪。
李绩将它奉上给天无痕。
“做工之精致,南工雕,非中原之物,乃南方皇窑之出,此雕刻为金丝雀,雀乃南国之尊,金丝为首,以金铃铛作辅,为南国皇室之象征,此物来历定不简单。” 李绩阅历不会不知此物来历,可是他还是不如他知道的详细。
金丝雀是南诏图腾,而这铃铛是他父王寄与她和平安详的意思。
“这是哪里来的?”没等李绩说完他转身过去揪起张守的衣领大声道。
因为他看到它的第一眼她就认出来了,这是她耳朵上带着的,整个大陆只有这一对,他当然能一眼认出。
张守大惊呼:“今日斩首的那个女子,圣上您下的旨,微臣只是觉得这耳环…”
他一愣,难怪他会觉得那人如此熟悉,那呼吸之声…唯独耳伴少了那对独特的金铃。
刑场上,时间飞逝,容不得他半分犹豫,张守话未说完,他重重将张守扔至地上。
“皇上,此刻您也赶不上了,午时三刻马上要到了。”
这张守果然是蠢到家,这时候戳这少年的心窝子。
天无痕似装作没听见,发了疯似得往外跑,骑上马顾不得许多,快马加鞭的往先前的刑场方向跑。
刑场上的日晷指针倒影,随着太阳的西迁,那指针的倒影也在反向转动着,只不过十分缓慢,分秒间,看不出它在动而已。
府衙内距离刑场不远,但也不近,烈日当头,刑场上的人汗流浃背。刑场远方,骏马驰,尘土扬。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