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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阳高照 作者:单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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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说破我的谎言。“那我就在你不上课的时候想一下你,晚上也不能想你,你要睡觉,吃饭也不能想你。哥哥,这样,我能想你的时候你告诉我一声好不好?”我笑着抱起她点头答应:“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前提是你在家要听妈妈的话,知道吗?”她挂在我身上把脸颊在我颈侧来回蹭着,软软的好可爱。
再接到电话的时候程阳已经到机场了,我一想到自己独自一人明天的行程语气有点消极:“你走吧……”我也无心再多说什么,什么事情着急成这样,说好一起走为什么你先离开了?“小袋鼠,对不起。我姥爷身体扛不住了,我要带他们去北京治疗。”程阳的声音软软的,可是听起来就像没有水分的糕点。“你妈妈呢?北京医药费那么贵……”“放心吧,我妈把那些地皮买了,姥姥姥爷的房子也可以转手,你放心吧。情况好转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我按下心头的难过,忽然间才明白程阳也变成大人了,他要担负的竟然是所有家人的安危。“你注意安全,我后天到了去找你。”他匆忙挂掉电话,我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渐亮才知道又是一个十五月圆。一想到明天的火车要座12个小时的硬座我整个人都开始变得毛躁,幸好,可以在姐姐那儿歇歇脚,不然大冬天站在火车站多少有点难捱。
姐姐见到我满脸欣喜,我看着她拎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向我冲来,我又想起了初中那年她从校园里走进来,所有人都趴在走廊边上看她的情景。有些人背负着苦难依旧笑着,有些人肩扛着重压依旧前行。我有时候希望自己是姐姐,她是妹妹,我想护她周全。我知道那些过去我无法替她承受,可是我真的想为她承担以后。我提着零食笑她头顶毛绒绒的白棉帽,她把手从兔子手套里掏出来、拿了点心就往我嘴里喂:“可好吃了,我都试过了给你买的。一会儿还想吃鸡蛋灌饼吗?今天我带你吃好吃的,要不我给你做点吧。”“和你吃什么都行,你胳膊疼吗?”她笑着摇摇头伸手打车。我本来想坐公车,但是看到时间不够用只好跟着姐姐挥霍一把。看着姐姐端着母亲装好的酸菜罐子一脸高兴,她倒是把我的那罐拿出来开始吃。“你把我的吃完了我怎么办?”她嘻嘻笑着才像一个90后的姑娘。
看着玻璃外面踮脚张望的姐姐,我的鼻头泛酸,我走了她又是一个人了。我走了爸妈身边也只有小燃。一想到哥哥和嫂子闹得鸡飞狗跳,一开学妈妈又得照顾小侄女,两个小孩子的头发都够麻烦的了。我趴了一会儿又起来,胳膊压得有些发麻,车厢里有点冰凉,我从包里抽出来一件大衣盖在身上还是觉得寒冷。我摸摸自己的额头生了汗珠,耳朵和脖颈也是灼热难挡,为什么觉得冷还会出汗呢?我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支撑不住,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这么嗜睡。我来不及思考自己为什么今天如此反常脑袋又落在了小桌子上。一夜忽热忽冷,我转过身子将头顶在座位靠背上,我感觉自己浑身都是汗水,现在只想喝点热水然后找张床睡一会儿。好想程阳,我忍住满心的酸涩继续闭眼睡觉,可是眼球也干燥的有些刺痛,我大概是发烧了吧。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原来也能坚持到学校,这一路磕磕绊绊真是受了不少罪,没有晕倒在路上也算是真主慈铭。我拨通程阳的电话却不见他接听,我摸摸自己的额头依旧是烫得厉害。我闻着自己头发一股馊味便晕头转向的拿了藻蓝去洗澡。
我看着胸口长出来两粒奇怪的痘痘,薄薄的皮子里面裹着饱满的水,我见不得这些东西便伸手揪掉了外皮,水涌了出来我才觉那片红色的血肉疼得厉害。我坐在床边给程阳发了微信,好想见到他。可是自己为什么就是这么想睡觉呢?我起身换睡衣的时候又看到腰间长出来一模一样的痘痘,只不过这个还未充水。我嘴里念叨着,聪哥说:“你不会得了水痘吧?”“聪哥,我觉得梁炎应该是得了天花!”我们被小鸡夸张的语调逗笑,聪哥翻了白眼道:“天花早就没有了,你以为阿炎是顺治帝吗?你还真是一只骨骼清奇的鸡。”小鸡在聪哥这里一向占不了上风,她见我们几个除了无情的嘲笑别无其他表情便又戴上耳机陷入自己的电影世界里。
痘痘越长越多,两三天不到我连换衣服都是小心翼翼,不小心刮擦到伤口便会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聪哥劝我去医院看看,我躺在床上恹恹道:“能扛的病千万别去校医院,能把感冒给你治成肺炎,我一点都不想当医生们的小白鼠。”“你别找借口,你去跟医生说你要转院,她会让你去区医院的。别拖着了,你看你整个人都颠三倒四的,你再不去我就把你拖过去你信不信?”聪哥虽然面上糙汉子一枚,一旦关心起人来真的是无微不至。“我睡醒了就去,你别催我哈,我一直犯困。”说罢我闭上眼睛,北京干燥的冬季还未结束,我躺在单薄的床板上一身汗水,怎么这么热?我的脑袋就像煮开的粥饭,眼球疼痛发热,一个小感冒就把我撂倒了,看来这几年没锻炼吃亏的还是自己啊。
看着诊断证明上的“建议休假一周”的字样,我没忍住又问了一句和颜悦色的女医生:“这句话我没懂,您能告诉我到底什么意思吗?”“你去校医院她们会告诉你的,水痘是传染病,需要隔离观察。”“不会吧!?”我满心错愕,这不就是长了几个痘痘嘛,怎么还要隔离啊?我一想起自己的实习已经定了,过几天就要和小伙伴儿们去报社了啊,怎么可以一周不出门呢?“我要实习怎么办?必须隔离吗?”医生真诚的点头告诉我这是真的。“你也别太担心,不是大病,休息一到两周自然会恢复,只不过是传染病,所以必须隔离。”我到一楼拿了药便满心失落的回了校医院,医生看着单子上的“水痘”字样让我下午把铺盖搬过来,三楼属于隔离带,那一层空了好久……
当我抱着铺盖从午后的校园穿过时,路上的学生纷纷看我旋即撤回视线走自己的路,我不难过只是怕自己耽误了实习的日子,给单位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你想着做好一件事时,反而会出现这样那样的不如意,事与愿违真的从来都不是矫情啊。躺在空无一人的楼层倍感安静,我吃了几粒白色的药片便复习英语笔记上的单词。看了一会儿又被睡意席卷,我将门窗反锁起来又开始陷入睡眠。
再睁眼,夕阳已经无了光泽的掉下山头,顿觉腹中灼热才知道从早上就没吃饭的自己需要补充能量了。可是去哪儿吃饭呢?我现在跟坐牢没什么区别吧,唯一不同的就是刑期比较短,没人管饭。值班医生来得恰是时候,可是非清真的饭菜我也没法吃,我只好谢了医生的好意望着那份盒饭发呆。成长如果是越来越不想麻烦别人,那么成长的代价可能就是朋友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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