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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个凶萌可怕的…… 作者:昆山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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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讶异地挑了下眉毛,待看到跟在宋昊身后探头探脑的枣儿后,就了然了:马儿本来就起得早,必是这小家伙早上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他弄起来的。也好,省了他叫起的功夫。
定远侯那一大家子本就是京里出了名的笑话,秦牧能答应定远侯,让他将儿子放到他这调|教,已是看在旧年的情份上。至于定远侯夫人附赠的这一干麻烦,他半点耐心也没有。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秦老虎走了,枣大王的时代必然将开启。
府里唯二可称得上主子的人整天不在,枣儿又得了将军的特准,不许人拘着她。这下好极,整个将军府都成了她的游乐场。大到照壁游廊,小到花花草草,没她不感兴趣,没她不祸害的东西。以至于没两天功夫,她就成了人见人怕的马霸王一只。
唯有两个花匠觉得奇怪:先前还担心这小马不知轻重,弄坏了府里好不容易养出的花圃。哪成想,这马仿佛知道府里东西哪些能碰,哪些不能碰一般,尽管它每天擦着花圃边缘不知要跳多少回,但它没有一回把蹄子踩进来弄坏过一株花。
除了小芬之外,宋家后面来的那些人,不少人因为挨过枣儿的踹,现在跟将军府其他人一样,见了她就远远避开,再不敢提把她撵出宋昊房间的话。
小芬就是那天帮枣儿洗澡的胖姑娘,她是这回跟着来的一个姓宋的小管事的女儿。跟她处了几天后,枣儿就完全理解了小芬爹的担忧。
自打那天小芬她爹叮嘱她,要她好好伺候枣儿后,她就把一腔心思全放到了枣儿身上,不光每天不辞辛苦地从外头提水,至少给枣儿洗一遍澡,还不知从哪弄来了一瓶木樨香露,洗澡的时候往枣儿的洗澡水里加一滴,枣儿一整天都是香喷喷的。更赞的是,小芬跟看门人请教了些喂马的诀窍,又开始亲自给她拌草料,而经过她拌的草料总是咸嫩适度,口感一流。
这段日子,枣儿被小芬伺候的一身皮毛更加显得油光水滑,比在柔然王庭都干净漂亮,她觉得自己都要被这姑娘惯坏了。
她真是个天才!
可惜,这个天才并没有被除了枣儿之外的任何人注意到。
若她七天后也跟着其他人一道被撵走……枣儿光是想想,心就好痛。
小芬心眼太实在,她爹叫她伺候马,她就只一门心思地伺候马,旁的任事不理。她爹又因为是成婚外男,只能领着几个车夫住到后排的罩房中。不在宋昊跟前,他也没法子帮自己女儿说话。
枣儿敢肯定,宋昊绝对不知道小芬每天帮她洗澡的事,否则早该有赏赐下去了。昨天晚上,那个晚香因为讲了个笑话都得了宋昊一个小银锞子呢。不过,枣儿转念一想,即使宋昊发了话,没有秦牧的首肯,小芬也留不下来,就泄了口气。
唉!
枣儿再度痛恨自己不会说人话,将军府人手少,除了两个厨娘外,剩下的仆役全是男人,府里缺的就是小芬这种细心又能干的实干家。要是有人能为小芬在秦牧面前表表功的话,说不定她就能留下来了呢?
还没等到枣儿想出把小芬留下来的办法,秦牧终于在她回将军府之后头一回来看她了,并带来了一个噩耗。
“马瘟已祛,你也在府里野了这么久,该回去训练了。明天早上,你随我一道回校场。”
晴天霹雳!
枣儿额头上那两道存在感强烈的囧形白杠实在不好忽视,秦牧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颗糖:“明天你乖乖的,我再给你一块窝丝糖吃。”
她要的不是这个!
一想到要回去跟几百匹不洗澡不刷牙,吃喝拉撒都混在一起的马群住在一块,枣儿整个马都不好了——
关键是,她的小芬怎么办啊!
享受过豪华大餐再让她回去啃萝卜咸菜,想想就不能忍!
枣儿愤怒地抢过糖,把它当成秦牧,嚼得咔嘣响:她又不是小孩子,能被一颗糖哄走!
……咕唧,窝丝糖又是什么糖?
怒归怒,枣儿心里明白,秦牧既然来亲口通知她,还破天荒拿糖安抚她,就代表此事无可转寰了。吃人饭就要服人管,再有,小芬两天后要跟宋家人一道离开,想留下来,必得经过秦牧的同意。
枣儿左思右想,她想干点什么都绕不过秦牧这家伙,只得悲伤地接受了她悠闲假期将要结束的现实。
第二天天没亮,不用别人催促,枣儿便主动跟着宋昊一道去了正屋。
看到枣儿,秦牧的眼神微顿,显然也奇怪她如此乖顺。但他什么也没说,冷着一张酷脸,亲手牵了她的马缰,几个人步行着到了校场。
一段时间不见,马儿们显然还认得枣儿,一个个热情地来跟她打招呼:“新丁,你还活着啊?”
“新丁,我们还以为你也死了。”
大黑马表现得最直接,整个马头都凑过来呜嗷叫着往她身上靠:“小美人儿,太可怕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差点哭死我了。”
枣儿一脚踹开他:“滚,少趁机占我便宜。”又问其他马:“怎么,这次有马死了吗?”
不等他们回答,集合的号角响了。人跟马瞬间安静下来,开始了每日例行的训练。
一上午很快过去,秦牧结束训练,又回营房办了会儿公,方想起牵着枣儿往马房那去。
枣儿给自己鼓了一晚上加一早上的劲,终于等到此时人都走光了,她立刻就咬住了秦牧的袖子。
秦牧皱眉:“松口。”
枣儿当然不能松口,她回想起厨房吴妈妈养的那只橘猫撒娇的样子,硬着头皮把一颗毛乎乎的马头塞到他的胳膊里轻轻地蹭了蹭。
秦牧:“……”这马是脸痒了要用他胳膊蹭痒吗?
秦牧僵着脸看不出喜怒,枣儿心里没底,只好使出第二招——
她松开秦牧的袖子,因为马嗓子实在发不出猫咪“呜咪呜咪”的声音,只好嘴里“乌律乌律”地小声叫着,在地上打了两个滚。
秦牧:“……”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只过了一上午,他的马就变蠢了?
秦牧脸黑得枣儿都不敢看了。
可是,想起香喷喷的嫩草,舒服到爽翻天的搓澡,枣儿一咬牙:拼了!这次一定行的,那肥猫用这一招找吴妈妈讨吃的百试百灵,没道理她做不到!
她从地上站起来,猛地抬起两条前蹄,秦牧下意识后退,却发现这个动作并不是这匹蠢马开始跳跃的准备动作,她站在原地,合拢前蹄,人立着向秦牧作了个揖!
秦牧:“……”
忽然,一声轻到几不可闻的“咔嘣”响起,枣儿额上的白杠高低交错着扭曲了几下,秦牧觉得不对,他目光往下移去,蓦地一凝,这是——
枣儿欲哭无泪:刚刚作揖时没掌握好平衡,两条后腿撇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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