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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之家有考生 作者:百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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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念叨,都怪那个谢越彦。
在心里把谢越彦喷了个狗血临头,李雁回这心才舒爽了,长出了一口气。
坐在梳妆台前,双手柱着下巴,双眼放空。
李爹这次应该没问题……吧?!
……
赶牛大爷生怕误了两位读书人的大事,将手中的鞭子都甩出了花儿,平时连呵斥都舍不得一声的老黄牛,被他的鞭子抽得“哞哞”的叫,终于赶在了天光大亮时到了县考的考场外。
此时,县考还没有开始。
但已经陆陆续续的有书生拎着考篮到了现场。有些有亲友相送的正在道别、有些则是相识的书生正聚在一起闲谈……
“两位,老儿就送你们到这里了。”,赶车的大爷收了鞭子,“你们出来的时候,老儿就在那边等你们。”
“多谢老丈。”
虽说这车资都是提前付过的了,但是,李爹和谢越彦还是感念老丈的一片热心。
“不敢!不敢!”
赶车的大爷连连摇手,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
这可是未来的秀才公呢,他如何当得起秀才公的谢。
这些读书人可都是天上的文曲星君下凡,他有幸能拉两位读书人应考,是他的荣幸。
赶车的大爷与李爹和谢越彦别过,吆喝着将牛车拉远,给跑了半天的老黄牛添草加水,喂豆饼……李爹和谢越彦这边则放眼考场,找寻他们相熟之人,李家小叔拎着李爹的考篮站在李爹身后。
李爹有些讪讪的。
再次来到这熟悉的考场外,往日里那些不愉快的记忆都涌现了出来。虽说这考场外,也有白外苍苍的老者,可是,人家比他强的是,人家至少不交白卷啊。
“李伯父,我们去那边吧。”,谢越彦用手一指道。
李爹顺手望去,只见在他们左前方正有五六个书生围着一个头戴方巾,面有三缕胡须之人。这人李爹也是认识,正是清水县给他们担保的廪生——齐松昌。
李爹松了一口气。
齐松昌是上一届的廪生,年岁比他还大,也是厚积薄发型的。齐松昌虽然是清水县县城之人,但家境却比李家还要窘迫。上次见到齐松昌时,齐松昌身上的衣服还洗得发白且有补丁,可现在已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蓝松布的长衫,整个人都再不见半丝寒酸。
一个廪生的担保费用是一两到二两不等。
清水县地理位置好,经济繁荣,富裕的县,学子也就多。整个清水县参加县试的儒童少说也有几百人,而整个清水县城,廪生也就那么十几个。也就是说一个廪生至少要担保几十个儒童,那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啊,少说也得有三、四十两。
有了这笔钱,这能大大缓解李家窘迫的家境。
更何况,廪生官府还会提供膳食,虽然不多,但是,也是一笔收入啊。
李爹心中一阵火热。
没错!
李爹这次的目标不止是要过童试,成为秀才,他还要成为这生员中的第一等——廪生。
李爹是觉得只要他能在考场上正常发挥,这廪生,他未必不能试一试。
谢越彦和李爹走了过去,与齐松昌等人见礼。
其实谢越彦与李爹一下车,就已经引起了人们的注意。毕竟被李夫子评价为“诗文不经思索,濡笔立就而天成……”的才子谢越彦谁人不知?!如果不出差错,谢越彦会是这届妥妥的秀才公。
众人望着谢越彦的目光颇为复杂。
……
第38章 找茬
谢越彦对这些目光似是习以为常, 脸上神色不动半分, 仍是温润谦逊的模样与李爹一起与众人见礼。
齐松昌看着谢越彦心情复杂。
他今年三十有五了。
人三十而立、四十不惑, 在科举这条路上又有几个三年可以蹉跎?!可谢越彦小小年纪便已如此惊彩绝艳,如果不出差错, 此次童试之后,他会和自己一起参加乡试。到时候,谁赢谁输还未尝可知。但不论结果如何, 谢越彦此时尚未到弱冠之年,他的前景铁定是比自己要可期得多。
对于谢越彦这种少年才子,便是已经得了廪生的齐松昌也不敢怠慢, 很是客气的和谢越彦见礼。其它书生见齐松昌都如此重视谢越彦, 更是十分友好的与谢越彦寒暄。但到了李爹这里,这态度不免就轻浮了几分, 唯有齐松昌的态度仍是客客气气的。
“子风, 今日精神大好,想必会考出好成绩!”,齐松昌望着李爹颇为惊喜的说。
李爹连连苦笑作辑, “齐兄切莫笑我。”
说起来李爹和齐松昌还曾有同窗之谊,他二人也算是同病相怜。在岁数大后,先后离开了县里的书院,回家自读, 都不曾放弃对功名的追求。不同的是, 齐松昌终是比他早一步有了功名。
“以子风的文采, 这童试本不在话下, 只是身子不好,耽误多年。我今日观子风兄神态清明,想必是身子已然大好……”,齐松昌笑道。
发自内心的高兴。
他和李修竹被清水县石鼓书院的读书人嘲笑多年,今日终于可以一血前耻了。
李修竹与他还不一样,他是天资所限,才会在三十五岁了才考得功名。可李修竹自幼便天资聪颖,也曾是李夫子爱重的学生,甚至在弱冠那年,亲自为他取字“子风”,意为“风啸竹林,竹有千节,风过而不折”之意。
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李修竹虽是满腹经纶,却无奈上了考场就失常,此种情况还越演越烈,到最后连李夫子都失望了。前几次在考场外见到他时,何曾见他有过如此精神饱满的时候?!
其它人皆知李爹的情况,亦知此人一上了考场就会紧张到无法落笔。齐秀才这样说,也不过是为了此人脸面好看而已。他们都是些年青后生,对李修竹其人也只是往日里当笑话听过,并未曾见到过真人。因此,对齐松昌这样让推崇李爹心里很是不屑,认为齐松昌只是碍于情面,说的客套话。
虽然心里对李爹都不以为然,但他们都是求着齐松昌做的保人,也不会脑子坏掉的当着齐松昌的面与李爹交恶。充其量笑容不那么真心,略带敷衍而行,与李爹见礼时,也只是略拱了拱手,道声:“久仰!”
这些人碍于齐松昌的面子不说什么,却不代表别人不会来找茬。
“这不是李书生吗?!怎么?!又来县考啊……不是我说你,怎么就不为你的家人想一想?!年年考、年年不过,又何必浪费钱财?!”
倨傲而又刻薄的声音从身后而来,那尖锐的嗓音让人忍不住皱眉,真不像是个读书之人。
来人正是经常嘲笑他们的石鼓书院的书生们,为首的是出自石鼓书院的廪生—周嘉安,他身后还跟着四、五个石鼓书院此次县考的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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