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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门鬼事 作者:冷七棺材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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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还说他们舍不得走,就想在不远处等着,啥时候等到杨赖皮走了再下水玩会儿,这一等,等到日头偏西,也不见杨赖皮出来,这几个孩子肚子也开始叫唤了,就商量了下各回各家了。
一向不爱说话的蒋大兵抖抖袖子,跳着脚:“瞎胡扯!满嘴嘞瞎话,你赖皮叔今儿饷午吃罢饭还来找我嘞……”
“那你们吃饭还商量好按点一起吃啊?不长脑子!”大队支书,挥挥袖子,瞪了蒋大兵一眼,喊了声“走,去看看!找不到就各人先回家,明天报公安局……”
蒋大兵心里嘀咕了,这就是不按点,也不该差两三个钟头啊。
跟在后面的蒋大兵心里莫名其妙的有点烦躁,花蚊子嗡嗡的往身上凑,蒋大兵一巴掌一个,拍的起劲,也不知道拍死了多少个花蚊子,前面有人喊“找到了”。然后人群就乱了,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干嚎起来。
大队支书揪着蒋大兵的衣领子,手指头点着蒋大兵的额头,唾沫星子满天飞。
“蒋大兵,给我老实交代,你不是说你下午见到了杨赖皮人了吗?唬谁啊?”
蒋大兵走到水池子跟前,这才看到了杨赖皮,然后双腿一软,魔愣了一样,今下午叫自己去洗澡的是谁啊……
后来报了警,公安局的来之前,村里有个年纪大的老人,走过来脸上就没平静过,没牙的嘴里不停地念叨:“咋会是仰着呢?咋会是仰着呢……不祥啊……不祥啊……”
人淹死之后,随着尸体腐败,体内渐渐胀气,随着尸气越来越多,尸体就会变成面目狰狞,口唇外翻的大头鬼。最后浮上水面,先是上肢,然后再是下面。男人和女人的骨头不一样,所以啊,这浮尸有个特点,就是“男俯女仰”当然,这只是大多数,不是绝对。所以对于这杨赖皮的尸体是仰着的,冷七并没什么,可是对于什么事都喜欢绝对化的老人来说,这就出问题了。
不过,也确实出问题了。
因为一个下午的时间,人的尸体能腐烂到漂上来的地步吗?不能!是绝对不能的。可是这杨赖皮又分明是淹死的。
这个问题没人知道答案,因为还不到十分钟,又出了件极为诡异的事儿。
夏日的风要么死气沉沉,要么狂暴至极。这晚月头高挂,却没有一丝的风,没风!可是水面却突然大海一样起了半人高的浪头。
浪头打过,水面上飘着的杨赖皮的尸体竟然众目睽睽之下沉入水中,又是一个浪头打过,在场的人全都吓得出了声,吸着凉气再不敢往前一步。
“杨赖皮站起来了……”
杨赖皮的尸体并没有完全下沉,而是活了一般随着浪头直立在水中,只露一张极为狰狞的脸,随着水面起伏,仿佛在缓缓向前。
那个一脸疑惑的老头只是叫了一声:“死倒煞……”便一头仰了过去,被吓得昏过去了。
后来公安局的来了人,驱散了人群,也没人愿意再呆在那,就回去了。
谁也不知道公安局里的人是怎么处理的,总之过了几天就撤回去了。只是那天之后,那个老头醒过来之后怎么也不愿意再待在村子里,最后跑到大队里给南方的侄子打电话,第二天东西都不收拾就买了火车票走了。
走之前老头说,“原以为挖出来了风水,却不想挖出来了个祸害……呆不了喽……”
蒋大兵讲完,打了个寒颤,缩着身子。冷七却沉着头,何谓死倒煞?有种说法,这种煞,不把附近的人气折腾光就不会倒下,也不会再浮出水面……
这可就奇了怪了啊……冷七点了根烟,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190章 鬼请人 三 劫道
冷七现在最大的疑惑不是那死倒煞最后如何了。
这件事从蒋大兵嘴里说的古怪,可是,两件事联系不上啊。不管那杨赖皮的尸体最后是怎么被处理了,冷七却都可以断定的是,方才缠上蒋大兵的绝不是那杨赖皮!
冷七揉着眉头,自己这不长心眼的毛病就改不了。
天色已然不早了,恐怕再过几个时辰天也就该亮了。县城离这里还有三十里的功夫,身上有那个送自己回来的司机的号码,可是冷七不想打这个电话,之前是因为师父他老人家的遗体,处处不方便。他们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都不愿意与国家那些人牵扯过深。
蒋大兵来的时候基本上没什么意识,又是晚上,对于回去的路,蒋大兵怎么也摸不清。
冷七不是滥好人,道家讲究一个缘字,再者,冷七其实是着急回到自己那个小铺子的,中间回去过两次,有三爷和阿沐看着,也出不了什么事。一个卖棺材的铺子,出事就是摊上人命的事儿。这些之后再说。
因此,那所谓的死倒煞,冷七觉得还犯不着自己瞎往上凑合,公安局出面了,再出什么事,自有国家来问。说到底,冷七懒得管,三清老祖还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何况是自己一介凡夫俗子。
县城叫罗山县,冷七虽说是这里的人,却勉强只能达到识路的地步。和蒋大兵这样的庄稼汉子没什么可说的,冷七前面走,蒋大兵也就一声不吭得跟在后面,哼哧哼哧的喘着气拉着命根子一样的木板车。
冷七记得前面大概七八里路的地方应该有座桥,民国二十三年修的石头桥,1938年的时候那座桥东头就驻扎着小鬼子的部队。那个时候这座桥叫金刚铺浉河大桥。
值得一提的是,这座桥上面是水泥墩子,下面却是木头顶着,如此几十年风风雨雨,地震水涝,都不曾见破坏。
走了约莫一个钟头,冷七看到了那面在文,革时被破坏掉了的石碑,残缺的只剩一半。蒋大兵喘的厉害,在后面不停的央求:“小兄弟啊,咱歇一会儿吧!”
“要歇你歇着,我呢着急赶路,不用跟着我,给你的符篆一张戴在身上!一张贴院子里,那东西不敢再找你!”
冷七扔下一句话,转身要走的时候,步子情不自禁的一停,回头看看要跟上来的蒋大兵,摇摇头,一脚踏上了桥面,才走几步,脚下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冷七下意识的就要跳开,可是晚了,两个绳圈从桥面上一片枯叶中露出来,刺啦一声,冷七两只脚裸稳稳当当的被拴在里面。
紧接着,两股巨大的力道从水泥墩子两侧传来,两只腿控制不住的岔开劈在地上,身子也仰了过去。
裤裆里两根大筋被扯得生疼,冷七揉着被石头墩子碰的嗡嗡响的脑袋,骂开了:“驴日的,有贼心没贼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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