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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春风 作者:她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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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怎么不认识我了?”
李瑢神情严肃,双手环抱,左手托着右肘,右拳撑着下颚,凝神思索了半天,答道:“……我也不知道。”
赵四海险些喷出一口血,他心里急得像着了火,但又不敢责怪李瑢。
金贵在旁心道:“糟了,王爷看病又买一送一了。”他怕土匪一怒之下耍无赖,赶紧上前对赵四海解释道:“咱们王爷说治好了,那就肯定治好了……”
赵四海急得抓耳挠腮:“那我舅怎么就傻了呢?”
李瑢一本正经道:“你这话不对,本王要纠正下:不是傻了,是失忆了。”
赵四海的表情就跟吞了块石头似的。
金贵忙道:“这是暂时的,是……是……是后遗症!再说要不是王爷,你舅舅这会儿只怕已经一命呜呼了。现在虽然失忆了,但总比没了强,你说是不是?”
赵四海呆在原地,不愿意承认也只能承认这话算有那么一点道理。他愣愣地站了片刻,最后长叹了口气,问胡大拿道:“舅,你还觉得哪儿不舒服没?”
胡大拿四下拍了拍自己身上,说道:“那倒是没有。”声音中气十足,听着很是硬朗。
赵四海这下放心了些,连连苦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杨五在旁看着,心里却在想:“看来这瑢亲王治病要看运气。多亏他这次没失手,胡师伯能捡回一条命,倒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赵四海扶着胡大拿,指着周围的人问他:“舅,你看看眼前这些人,还记得都是谁吗?”
胡大拿缓缓扫了一圈,说道:“我连你都不记得,哪记得他们?”
赵四海心说:“还挺明白,说明脑子没事。”于是又问:“寨里发生了什么事,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吗?”
“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赵四海叹了口气:“这是彻底忘了一个干净。也好,挺好。”他见胡大拿除了彻底不记事,其它倒都还正常,就像金贵说的再怎么说是李瑢救了胡大拿一条命。沉思了片刻,最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忽然给李瑢和花晴跪了下来,正色道:“把王爷绑到黑风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没想到却殃及了我舅。我愿负荆请罪,一人承担,还请王爷网开一面,放过我舅和黑风寨的弟兄。”
他见花晴眉头微挑,像要反对,赶紧冲着李瑢道:“王爷有菩萨心肠,不然不会出手相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就跟王爷回去领罚!可我舅舅有病在身,还请王爷放了他吧!”他话说得颠三倒四,但言语却甚是诚恳。
花晴瞧见李瑢的表情,暗道:“完,看这书呆子的样子是要答应。”
果然李瑢道:“他的失忆症我还要想办法再治一治。救人救到底,否则我就不能算是个好大夫。但他和黑风寨的罪是另外一码事,罪不能免。”他顿了顿,“即便我想免,最后还是要听圣上的旨意。不过只要你们发誓从此弃恶从善,我可以替你们向皇上求个情,给你们指条从良的出路。”
赵四海没想到李瑢这么好说话,当下惊喜万分,头磕得咚咚直响:“小的谢过瑢亲王!这辈子鞍前马后,结草衔环也要报答王爷的大恩大德!”
花晴见李瑢主意已定,再劝也没用了,便道:“既然王爷绕过了你们,你们就随我们下山,见到官军立刻投降认罪,由他们押送你们回京城领罚。”
赵四海道:“行。”
这时阿柳从门外提着个三层的饭盒子走了进来,边走边道:“吃饭啦。”
杨五走到她身边,低声道:“你不在的这一会儿,事情大变样了。”
阿柳问道:“怎么了?”抬头看见胡大拿好端端地坐在床板上,立时“呀”了一声:“他好了?”
赵四海从地上站起身来,对阿柳道:“事情已经解决了,吃了饭咱们就一起下山。”说着走过去从阿柳手中接过饭盒子,开始往桌上摆。
胡大拿这时忽然开口问赵四海:“这位漂亮的姑娘是你媳妇?”
阿柳登时一怔,赵四海无奈地冲她笑了笑:“我舅失忆了,这事慢慢再跟你解释。”回头对胡大拿道:“什么媳妇,你外甥有媳妇了,不是人家!”
胡大拿好奇道:“哦?那你媳妇在哪里?也这么俊么?”
赵四海边往出拿盒饭,边道:“也俊也俊,吃饭吧。”
阿柳见胡大拿真是失忆了,这下可吃惊不小,她一边帮忙从盒子里往出端菜碟,一边偷瞟杨五。
杨五凑近阿柳悄声道:“这算歪打正着,倒不是坏事。”接着三两句把刚才发生的事跟阿柳解释了一番,阿柳听完也觉得甚是诧异。
摆好了饭,大伙儿把李瑢和花晴让到上座,其他人在底下围坐了一圈,吃了顿午饭。
等到吃完,已经快到下午申时了。
花晴想着山下的军队多半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便催促着李瑢赶紧下山。
这些人除了胡大拿,都没有什么行囊可收拾的。胡大拿自己也想不起来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拿,最后干脆所有人都是两手空空地下了山。
这一路往山下走,李瑢沿途见着不少奇花异草,兴奋得他就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边走边赞不绝口:“这座山真是个绝妙的所在,我已经发现至少十种珍奇的药材了。”
他一边快乐地来回张望,一边对赵四海说道:“你把山寨关了开个草堂,专卖这山里的珍奇药材,再起个名字,就叫……梦溪草堂如何?”
赵四海不敢得罪李瑢,李瑢说什么他都“好好好、成成成”的答应。倒是胡大拿听到“梦溪草堂”四个字,皱眉道:“这么文气!黑风岭上开的铺子,应该叫黑风堂。”
赵四海一听敢情没全忘 这事还记着呢!他怕李瑢听见生气,赶紧对胡大拿比了个“莫要再说了”的手势。
李瑢倒不以为意,边走边继续道:“你从山里采集药材然后运进京城,我给你方子,你制成药丸,再开个梦溪药铺,卖别人没有的名贵药品,这不就是一条从良的好路子?”
李瑢说者无心地这么随口一说,赵四海却听者有意地心中猛然一动:“对啊!别说这还真是个赚钱的好路子。”他赶紧使劲挤过人群,来到李瑢跟前,巴巴地问道:“王爷,您说真的?别诓我,我可是信您了!”
李瑢没听懂什么叫“诓”,但大概明白赵四海的意思是别骗他,便一本正经地答道:“你怕我说假话?我在宫里的药铺因为没有这里这些好药材,所以只能治普通的病症。而且制成的药只有宫里的人服用,吃的人太少。但倘若你在民间开了药铺,就有更多的人服用我的药,到时候我再在你的药铺偶尔做个堂,帮人瞧病。这是造福百姓的事,我为何要说谎呢?”
金贵在旁听见,心里暗道:“造福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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