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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微醺月色沉 作者:远山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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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沉面色一沉,刷的拔出了剑挑向了他的头发,削下了他一缕头发。那车夫惊骇地怔在原地。
“躺什么尸!”里面一个锦衣公子掀帘而出,怒气冲冲地道,“怎么不去教训教训……”话未说完,看见陆沉阴鸷的眼神和那一缕轻悠悠飘了下来的头发,顿时也愣在那里。
陆沉轻蔑看了他们一眼,长扬而去。
“这位兄台,请留步。”没走多久,后面传来一声呼喊。陆沉没在意,继续前行。
“兄台,这这也太快了,我好不容易才赶上来。”不多时,一个骑着枣红色马的男子到了到旁边,微微有些气喘着。他一副眉目清雅,面容温和,穿着儒士青衫,举手投足,自是一番风华。此刻虽然因刚才疾行而脸色微微泛红,却还是一派端庄温雅。
陆沉瞥了他一眼,挑眉道:“有事?”
那男子温和地笑着,如三月春风般,“在下楼重诺,不知兄台高姓?”
陆沉心下微微惊诧,面上却很是平静,微微笑道:“在下陆沉。”心里想着,自己主动搭上来,就不要怪我了,还省了我煞费苦心去制造搭讪“意外”了。
“刚才见兄台身手了得,真是令人钦佩。”楼重诺笑的温雅,“而且,在这锦城,如兄台这般不事权贵,蔑视官家子弟的更是少见了,实在是难得。”
陆沉没说话,瞥了他一眼。楼重诺道:“看来你是不知道那个纨绔子弟了,他是王尚书的幺子,王德贵妃的亲弟。被家中惯坏了,一向横行霸道。今天被你这么一吓,估计能消停几天。”
“楼公子对梁都很熟悉?”
“我来此游学,已有三年,对锦城多少会知道些。你是刚来这里罢?”楼重诺了然的笑道。
“嗯,昨天刚来。”
“既是如此,不如结伴同行。你去哪儿?我可以给你带路。”楼重诺很热络,平时他也很少主动结交别人,只是觉得陆沉不似那些熏染了梁都俗气之人,很有一番风骨,便极想结交这样的一位朋友。
“小琅环,据说那里景色绝佳,是个好去处。”见他如此热情,陆沉也不好惜字如金,微微笑道。
“真是凑巧,我原也是打算往那儿去的。此时小琅环蔚然深秀,山泉瀑布也多,很值得一游。”说着,两人相视一笑,放缓了马速,不紧不慢走着。
“听你之言,似乎并不是梁都之人?”陆沉道,探子虽然给了一些关于他的消息,但不过寥寥数语,一笔带过了,是以陆沉并不知道他的事情。
“不是,我是丰国溧水城人,因仰慕梁国文化深厚,三年前到此游学。”楼重诺微笑着说,“因缘际会,在国子监得遇谢家的谢墨染,结为好友,故在谢府旁赁了一处住所,就住在康宁街上。”
“兄台是国子监的监生?”
“并不是,不过是旁听罢了。”
“嗯”陆沉心下了然,楼重诺家世估计也不简单,一个别国的人,竟然能进梁国的国子监。
不过这点陆沉倒是想错了,楼重诺家境富裕,但并不是世家贵族,家中也无人为官做宰的。他只是花了些钱办了个身份牌。他才学极高,也是凭着学识进的国子监。只不过他无意做官,只是想多学些,所以也不去争那些监生的虚名。当然,你怎么能指望一个密探间谍,去理解那种求知的意趣呢?
5.沉香楼偶遇奇葩
自从解释了陆沉之后,楼重诺便忙碌了起来。经常国子监的夫子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急急出去了。每日里带着陆沉吟赏烟霞,画船听雨,或者逛逛东坊西市,品尝各处酒楼的招牌美食。不到一个月,硬是将梁都的大街小巷、山山水水走了一遍。
这日,二人正在沉香楼饮茶听曲,言笑晏晏。一个风流俊俏、满脸含笑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对楼重诺道:“好你个楼重诺,把我撇下这么久,原来在这里逍遥!”又用折扇指了指陆沉,“这就是你的新相好?”说完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也不让人邀请自己就坐了下来,哀怨地看着二人。
陆沉生平最不喜别人用东西指着她,差点沉下脸来,听到他的话,脾气就全消了,这么个活宝,哪能和他较真。瞥了一眼楼重诺,他也是一副无奈的表情,估计是司空见惯了,也懒得反驳他。
“你就别耍宝了,我可是都习以为常了。这位是陆沉,江湖中人,前一段时间刚认识的。”又指了指那个嬉皮笑脸,一副我就要这样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模样的男子,“这个活宝是谢家小公子谢墨染。”
“哎呀呀,哪用得着你介绍?我自己来。”说着,学做江湖人的样子,对着陆沉装模做样的拱了拱手,然后左手撑在桌上,右手刷的一下打开那副江山风雨图缎面扇,故作潇洒地扇了起来,抬头挺胸地朗声道:“本人,就是传说中,才名遍天下,美貌扬四海,迷倒锦城万千闺秀碧玉,让梁国才子钦慕不已,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风流潇洒,玉树临风……的谢家的芝兰玉树,谢墨染。”话刚说完,陆沉就送上了一杯茶,谢墨染一口喝光,放下了杯子,道:“陆大侠真真贴心,是不是被我的风采折服了。”
陆沉微微一笑道:“嗯,确实。”
楼重诺惊诧了,这不是陆沉一贯的性子啊。谢墨染喜上眉梢,未等他说话,陆沉补充了一句,“在下从未见过如此这般的玉树,想必冬天都是枝繁叶茂的,不畏严寒。”
谢墨染一时还未反应过来,楼重诺忍不住笑了出来,着陆沉,竟看不出是个牙尖嘴利的,讥讽人都不带脏字。
谢墨染也是聪明之人,瞬间便反应过来了,说不尴尬是不可能的。他虽然一直这么说,别人即便不以为然,认为他脸皮厚,也不会直截了当的讥讽他。这个陆沉,竟是毫不留情就驳了他。谢墨染立刻气哼哼地怒视着陆沉:“你竟敢说我厚颜无耻!”
“真真冤枉”陆沉一边慢悠悠的端着杯子饮茶,一边笑道,“你自己不也说你是芝兰玉树么?”
“哼,你这人,好没意思。”然后径自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理陆沉。
楼重诺怕二人真的将关系闹僵,以后也不好见面。只得出来打个圆场。“你呀,就消停会儿吧,这出云腾致雨,你还没听过,静下来安分的听一会儿吧,保管你喜欢。”
其实谢墨染也没真生气,不过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他本是豁达之人,岂会因为一点点小事就着急上火的?只是微微觉得尴尬。陆沉也知道谢墨染刚刚是佯怒,看着他欲说还休的样子,知是想让自己给他个台阶,便笑着说,“多有冒犯。”说着对他举了举杯。
谢墨染像个高傲的孔雀似得,头抬得高高的,“小爷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见识。为了表达你深深的歉意,你就把这个云腾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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