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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问问翰林院 作者:夏木语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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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一脸的茶水。
“那个,我们就当一笔勾销了……给!你不用客套,叫我阿宁就好。”阿宁递给了柳还行自己的帕子让他擦擦脸。
柳还行忿忿不平地擦着脸上的茶水,他很无奈,为什么他就天天遭受无妄之灾呢?不是掉下水就是被水喷?
“那个,顾兰亭顾公子呢?”阿宁一直没看到顾兰亭,早就想问了。
“他感染了风寒,正在隔壁休息。”
“啊?我要去看看他!”阿宁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顾兰亭受不得风,风寒又易传染,柳还行只让阿宁在窗外远远看了几眼,不准她进去。
“顾公子他吃药了吗?”
“当然。”
“那他怎么还不好?看来我得从我家里拿点儿好药过来给他治病了。”
“你家是哪儿的?”
“我家……是开药铺的。”
柳还行正低头想着京城哪家开药铺的姓李,想来想去,他对京城也不熟,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再看阿宁,她人已经风风火火下楼了,倒真是要回家拿药的样子。
不过阿宁当日并没有再来,当晚她那哥哥却来了,带了大夫来看了看顾兰亭,开了药就走了。柳还行见那大夫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京城第一明医谭佬,便很是听话地用了他的药。又过了一日,顾兰亭果然退了烧。
顾兰亭挣开眼睛,感觉自己刚才被困在了梦魇之中,醒来一身的冷汗,却想不起自己做了什么梦。她起身下床,赤脚踩在花梨木铺成的地板上,往梳妆台而去。乌檀木妆台上,一面铜镜,映出她清婉美丽的脸,看面上气色已经好了许多了。
她给自己把了把脉,脉象从容和缓,不浮不沉,想来大病已愈。
她扭头看窗外,昏昏黄黄的阳光照进来,暖意融融的。她轻声叹了一句,可惜这大好春光,竟都待在屋子里养病了。
“笃笃……笃……”
这时候柳还行听到屋内动静,敲门进来了。
“兰亭啊,你终于醒来了,正好,我这药也熬好了,你快喝了!”
顾兰亭点头,乖乖喝起药来,喝了一口,随即皱眉。她知一点儿药理,觉得这药不对,跟前几日喝的好像不一样。
“这药是……换了一个大夫?”
“这药,是,是阿宁送过来的。”
“阿宁?”
“是,阿宁那日来跟我请罪来了,听说你病了就给你拿了药。你可知她是怎么请罪的?”
“怎么?”
“她学了那廉颇,背了根荆条,在我门外拱手作揖,连声道歉呢!”
“噗嗤……想不到她也是……可爱得紧。”听柳还行这样说,顾兰亭不由地笑出了声,她心里也不怪阿宁了,毕竟人家还只是个小姑娘。
“对了,她说她家是开药铺的,所以给你拿了上好的药材。”
“哦。”
顾兰亭摇了摇头继续喝着药,依她所见,那两兄妹绝对不会是开药铺的这么简单。自己学药理不过半年多,身上都有些药香。反观那阿宁,身上无药香不说,十指纤纤无茧、柔润如玉,根本不像是碰过草药的人。看她年纪也已及笄了,总不会家里什么都不让她碰吧!
还有她哥哥李和昶,萧疏轩举,湛然若神,连衣衫上都带着不可逼视的荣光,教人没由来地敬畏,更加不会是什么凡夫俗子了。
“兰亭,你认识阿宁那哥哥?”
“有过一面之缘,上巳那晚对对子,便是与他对的。文采,甚是不凡。”
顾兰亭说完良久没听见柳还行答话,回头看,他去给她拿鞋子去了。
“快穿上,你这风寒还没好全,不能冻着。”
顾兰亭乖乖穿上了鞋。
“我想……洗个澡。”她看着他,语气里带着央求。
他们此行没有带丫鬟仆从,她又是个女子,倘使要沐浴,便只能让他受累,叫他抬水,还要他守在门外放风了。
“好。”
雾气蒸腾中,顾兰亭褪去一身束缚,将身体浸在热水之中,直至水没至头顶。良久,她从水中探出头来,身体已是软绵绵、通体舒泰了。她这才感觉这几日的刺骨寒气,真是离她远去的了。
她心中舒畅,整个人便轻松起来,很是愉悦地拿起沐浴用的木瓢,一瓢一瓢舀起水慢慢的往自己身上淋着。
柳还行守在门外,看着楼下中庭中熙熙攘攘、大声说话的客人。他没注意,楼侧一抹月白身影,缓缓上了楼。
“呆子,再帮我提一桶水。”
“好。”
听得门内传出的声音,柳还行便又下去提水了,走之前还把门锁虚虚挂上了。
柳还行是从另一侧下楼的,并未遇上来找顾兰亭的李勖。
李勖见那门挂了锁,迟疑了一会儿,抬手扣门。
“笃笃……笃……”
听得两短一长的敲门声,顾兰亭以为是柳还行回来了,心里还纳闷儿他提水怎么这么快,莫不是给她提了一桶冷水?
“你进来,把水放在门里面,我自己来拿。”
李勖以为顾兰亭把自己当成送水的店小二了,笑了笑自顾自地推门进去了。
他没想到,里面的人在沐浴。
隔着绣花屏风,只见佳人轮廓影影绰绰,三分真七分幻,却也美得让人沉醉。
李勖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这时顾兰亭发现声音有些不对,从屏风后面探出头来看。
“你怎么……”她本来准备问柳还行怎么还不出去,一见来人是李勖,生生闭了嘴。
她眨了眨眼睛,殊不知她此时香肩半露,整个容色尽已落在了来人眼底。
他移不开眼。
眼前人冰肌如玉,晶莹剔透,红粉香腮如凝新荔,玉山瑶鼻似腻鹅脂,唇色朱樱,让人见之忘忧,见之忘俗,见之忘我。
他不想移开眼。
隔着水雾,顾兰亭觉得李勖眼睛里有些潮,像是有光在流淌,那光热得灼人得紧。
顾兰亭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样傻乎乎地跟李勖对视了那么久,好半天她才后知后觉缩回头,用力抚了抚心口,她真怕自己的心跳出来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下来,拿起木瓢大力扔了出去。
“哐当!”
“公子该出去了!”
李勖没想到里面的人来这一出,一时没想着要躲,那木瓢正中他心口,疼是不疼,衣服却是浸湿了。
可他全未在意,还是看着屏风里的人。
见屏风外那人没有任何动作,顾兰亭又羞又怒,将那洗澡的胰子也往那人身上扔去。
“快出去!”
这回李勖长了记性,伸手想去接住那胰子,没想到那东西太滑,不仅没接到还叫它砸到了自己脸上,上面的皂水刺得他眼睛有些疼。
“嘶……”
听得李勖呼痛,顾兰亭探出头来瞧了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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