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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我之卿 作者:凝雪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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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抱里。

    不用回头,我也可以知道是他。熟悉的露水清香在那个瞬间里就环绕住了我,他的温度,他的手掌,他的怀抱。我被他裹在大衣里,满心只觉得这里是全世界最温暖的地方。

    “出来怎么不穿外衣?”他说道,声音沉沉的,比大提琴低,却比低音提琴润。

    “汐凰告诉我你来了,我怕你等急了。”我轻轻地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这次时间可能会长点吗?”

    他在我身后半晌都没有声音,我只感到他抱我抱得越来越紧。音乐会的下半场已经开始了,我听到让观众回到座位上去的小广播,然而我却再也无心去想别的了。

    音乐厅门口的灯光柔和地笼罩住我们,夜色里,我惊喜地发现伦敦竟然下起了小雪。

    “下雪了!”我在大衣里紧紧握住他的手,“来了伦敦第一次看到雪!”

    他许久都没有答话,但我却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声,就在我的耳畔。莫名的,我心中忽然有点不太好的预感,他今晚有点反常。

    “小满,”他很慢很慢地叫我的名字,“我们明天去牛津吧?”

    “牛津街?好啊。”

    “不,牛津,城市。”

    我怔愣了一下,终于回头去看他。一眼就看到他浓浓的眉,还有两根长长的龙须眉毛。几天不见,它们终于又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了。

    “你临时约我啊,”我撒娇道,“我是这么好约的吗?”

    他微微低头望着我:“约不到吗?”

    “约得上,”我十分没骨气地应道,“只要是你,什么时候都约得上。”

    伦敦的雪越下越大,但却落地即化,无声无息的。马路上有一辆辆车子呼啸而过,街上行人很少,这中心地带,竟莫名令我感到安宁。我摸到他腕子上的猫头鹰手串,那是我送他的新年礼物,他一直戴着,从未摘下来过。

    过了很久,我才听他缓缓在我耳边说道:

    “小满,我想你了。”

    ……

    陷在爱情里的人都是装睡的人,没有人叫得醒他们,是因为他们不想醒来。他们宁愿做鸵鸟,将脑袋埋进沙子里面,对已经预感到的沙尘暴视而不见。

    听到他说想我的那一刻,我不知为何,竟恍然记起我许下的誓言。我答应他不管发生什么,都不放弃他;我发誓,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

    有些道理,总要被现实的巴掌扇过以后才会明白:

    世上最脆弱的誓言,莫过于此。

    作者有话要说:  减肥的人很多,但是真正减下来的人却寥寥无几。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我觉得我写这句就是为了讽刺自己。

    ……

    要开虐啦!提前预知一声嘿嘿嘿。

    ☆、第十三章  三个巴掌(1)

    莎士比亚曾经说过,对于陷在爱情里的人,就应该将他们捆在树上,然后用鞭子狠狠抽。

    这话我是从我爹那里听说来的,后来到了伦敦,我曾经无数次跑到书店去翻莎翁的书,试图求证一下这句话的出处,然而都无果。

    于是我越来越坚信这句话其实是出自我爹。

    因此,我对这个观念也越来越嗤之以鼻。我不信沉浸在爱情里的人会失去理智,我不信有人明明看到沙尘暴的到来,还会将脑袋埋进沙子,对即将到来的一切充耳不闻。

    难道会有人非要等到现实的巴掌抡过来,才肯清醒吗?

    然而,真正轮到我自己的时候,我才终于有了新的感悟:

    原来现实的巴掌扇一个是醒不过来的。

    至少要三个。

    ……

    我们是在下半场的第一首曲子结束时,才一起溜进wigmore hall的。我没有回到之前的座位上去,只是跟他一起在最后一排不起眼的角落随便坐下。台上刚刚开始演奏肖邦前奏曲,我被灵动鲜活的琴声吸引,目不转睛地向台上望。

    可余光里,我却感到他一直望着我。

    终于忍不住,我侧过头去。黑暗里,他的眼睛仍旧明亮,像两颗黑宝石。我捏捏他的手指,尽量压低声音耳语道:

    “看我干嘛?”

    他没有笑,目光却一刻都没有离开我的脸庞。我被他看得有些害羞,脸上热热的,有点红。

    “小满,你好像一只苹果。”

    我笑着瞪他,使劲捏他的手。

    二十四首前奏曲被汐凰的师姐演绎得浑然天成。结束的时候掌声如潮经久不息,大家都站起来喝彩,大声叫好,我侧头去看他,他也在鼓掌,不过若有所思。

    “喜欢这套曲子吗?”我问。

    他点头,说道:“我想听你弹。”

    学习这套曲子的决心就这样被我种在了心里。

    散场的时候汐凰和joanna都看到我,向我们走过来。于泽宣也跟着她们一起,我向他们介绍石越卿,于泽宣微微愣了一愣。

    他大大地惊讶了一下,过了几秒,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笑起来,挑挑眉毛对我说:“小满,你有男朋友了啊,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抬头去看他。倒是石越卿,紧紧拉着我的手,轻描淡写地答了一句:

    “很久了。”

    晚上回家的路上,他的话很少,十分沉默,一直在静静地听我说。然而我却十分振奋,刚听到一场很好的音乐会,我备受鼓舞,士气高涨,叽叽喳喳地跟他说着各种想法。

    “那一套前奏曲真的很难的,我好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把它们演绎得这样好。你知道那个左手的跑动真的不容易,而且每个调性要表达的意思也都不一样。我想着啊,要是我能练好它们,今年的期末考试曲目,我就把它们放进去。”

    我摇晃着他的手,仰脖儿望他,笑得没心没肺的。

    他也微微笑,然后侧过身来,将我外衣的大帽子扣在我的脑袋上。

    我叫道:“干嘛要捂得这么严实啊,我不冷的。”

    “别感冒了。”他说着,又仔细地将我的围巾系好。

    那天我回到家以后,忍不住把他送我的蓝帽子小鸟从冰箱门上摘下来。我将它放在手心里把玩,仔细端详。它有一个翘屁股,我点一点它的黄嘴巴,两只眼睛咕噜咕噜,黑溜溜的。

    眼前一下子就浮现出在wigmore大厅里时,黑暗中他凝望着我的那一双明亮的黑眼睛。

    没有什么词汇能够形容它们。

    ……

    第二天的清晨,石越卿一大早就等在我家门口了。他昨夜说要去牛津,我只当是心血来潮,却没想到真的说到做到,说走就走。那日天气特别晴朗,但却格外寒冷,冬风萧瑟,我一出门就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石越卿穿了一件深蓝色的毛衣和黑裤子,里面搭了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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