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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骨为谋 作者:程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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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苏旭安身边?一定是涂有德他们将计划事先告诉了他,只不过告诉了他一个错误的计划而已。涂鸿运以为这样安排是为了杀苏旭安,却没想到,真正的目标是他!”
说完,画尘离指着门说:“不知赵叔叔可曾注意到,涂鸿运的位置离门最近。”
赵都护点头,百思不得其解。
“赵叔叔仔细想想,你们进入密室里,里面有什么?”
“除了桌凳和蜡烛,并无其它东西。”赵都护说:“进去时,墙上的黑布都是挂在上方,后来才放下。”
“涂家故意当着您的面放下黑布,其实就是想证明,当时密室除了你们五人,并无其它人。”
“或许,有秘道,这样才能有人潜进来。”
画尘离摇头。
“再精巧的秘道,开启时都会有些许声音,就算无声无息,秘道开启时,空气对流,会有一股风吹入,这种风是有轨迹的,凭着赵叔叔的功力,绝对能感觉到,不可能掩人耳目。”画尘离又指着门,笃定地说:“寻常富贵人家的大门前,立的都是石狮子,只有涂家为了炫耀冶铁权,安的是铁狮子。涂家密室在汉夷国都是有名的,却只安了木门而不是铁门,由此可见这密室并无秘道。装木门,是为了防止出事时他们还能破门而入,如若安的是铁门,外面一把火,就能把他们活活烧死!”
赵都护点头。“世侄分析得对。可是,如果人不是从秘道中进入密室,又怎么可能凭空出现第六人!”
画尘离笑笑,指指桌上的茶壶和茶杯,说:“赵叔叔忘了,送酒的小厮。”
“中间确实有小厮来送酒,但他送完之后就退出去了。”赵都护辩解道,他见画尘离并未附和,凝神再想,恍然大悟:“当时是涂鸿运去接的酒盘,他将送酒小厮挡住,我等并未看见小厮的模样。当时,我们的注意力都在涂鸿运和他手中的酒盘之上,眼角余光瞥见门关上,便本能地认为小厮已经离开,其实……”
“其实,涂鸿运接过小厮手上的酒盘之后,他趁机躲入到门边的黑布之中。因为有涂鸿运的配合,只要他速度够快,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密室里。他只需要等你们酒杯相碰时,再从黑布出现身杀人,将凶器藏在苏县令身上,再藏到黑布之中,就大功告成。”
这一切推论,都建立在一个基础之上,那就是杀人之人,必须武功高强。
赵都护想了想,他即使年轻时也做不到这点,而他的武功在江湖中已是上乘。他望向画尘离,思忖着画尘离这深藏不露的武功,是不是能达到这个要求。
画尘离没有给他太多时间猜测,问他:“赵叔叔,你再仔细想想,第一个冲进密室的人,是谁?”
“是徐默义!”因为他一进来,并不关心涂鸿运的生死,而是默默地立在涂有德身边,这古怪的举动引起了赵都护的注意。
“门是三人合力踢开的,当时他们的脚力够大,一股劲风冲进来,黑布飞扬,阳光刺目,半明半暗时,我也不曾看清楚到底是谁踢的门,但我真真切切地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徐默义。”
赵都护说完,一切真相大白。
徐默义假装小厮送酒,趁机躲在黑布伺机杀涂鸿运,然后再躲再重新躲回去,等到涂有德叫人踢门,他假装从外面冲进来救人,实际上,他一直藏在黑布之后。
赵都护一想到这里,心就变得凉嗖嗖的。
当时他也在密室里,如果徐默义要杀的是他,他真的没有把握肯定能躲过。涂家有无数种方法来杀涂鸿运再嫁祸给苏旭安,他们偏偏要选这种最难最玄妙的方式。苏旭安杀人,既有证据,又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像这种可左可右情况,该如何抉择完全取决于赵都护。
涂有德这么做,除了想一箭双雕地解决两个人,更多的是想借机看看赵都护到底站在哪一边,与画尘离他们是否有联系。
赵都护后背汗涔涔,冒着冷气。
画尘离要他留在美若仙时,便已经想到这些。而他后知后觉,现在才明白画尘离的良苦用心。
“世侄有何打算?”赵都护问他。
画尘离面色凝重,许久才说:“小侄目前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办法,弃卒保帅。”
赵都护虎躯一震,马上摇头。“不行!苏县令是被冤枉的,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
赵都护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听到外面有个细微的声音,他拿起桌上的酒杯向外掷去,窗户应声而破,外面发出一声惨叫。
是连翘。
画尘离心急火燎地蹿了出去,只见连翘捏着那酒杯,笑嘻嘻地看着他:“赵都护的手劲真大,我差点就骨折了。”
赵都护只是想拿酒杯打穴位,活捉偷听者,只用了三分内力。连翘轻功好,躲开来了,酒杯破窗而出时被卸去些许力,所以她才能接住,然后得意地在画尘离面前炫耀。
画尘离这才松了口气,问她:“好好的不在屋子里陪赛娘,跑这来做什么?”
“偷听呗。”连翘不以为然,“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保住苏县令,又不让赵都护为难的办法啊。”
赵都护听见连翘的话,来了兴趣,等她和画尘离一并进来后,越发觉得他们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心中欢喜,招手示意连翘坐到自己身边,不问办法也不说案子,而是问她年龄。
连翘觉得赵都护这老头挺有意思的,难得乖巧,坐在他身旁声音清脆,俏生生地说:“十六。”
“许了人家没有?”
连翘摇头,“我爹死得早,我跟着师兄,没人说媒。”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连翘一样都没有,十六岁没许人家也是正常。
赵都护亲切地摸摸她的头,笑道:“赵爷爷家有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孙女,去年就嫁了,马上就要做妈妈了。小姑娘你若是不嫌弃,让爷爷给你说个人家吧。”
连翘撅嘴。“方才画大哥叫你叔叔,你自称爷爷,那我平白无故的不是小了辈份?亏你原来还是个大将军呢,原来说话这么不靠谱!”
连翘说话素来没大没小,她高兴什么就说什么的,从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画尘离觉得她这样挺可爱的,所以和许怀泽一样纵容她,但赵都护是长辈,连翘如此说他就是无理。
画尘离想呵斥,又舍不得,他怕赵都护生气,急忙上前拉起连翘,沉下脸说:“好好的不休息,又跑出来胡闹,仔细你师兄回来知道了,又要责骂你。”
“你不嘴碎,我师兄怎会知道?”连翘到底还是有些怕许怀泽,他若是生气,连翘也不好过,所以她嘴硬,但人已经服软,被画尘离拽得往门边走也不挣扎,只是嘟着嘴生闷气。
赵都护瞅着开心,欸地叫了一声。“小姑娘,你叫啥?”
“我叫连翘!”
“哦,这名字好!”赵都护还想跟连翘攀谈两句,画尘离却不识趣地把连翘半边身体给推了出去,赵都护恼了,骂道:“臭小子!叔叔我在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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