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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是从不用正眼看我们么,这么厉害来问我做什么呀?”
姜鹤远脸色不善,却到底没有发怒,他在大宛的目瞪口呆下,纡尊降贵地捡起那团纸,一反常态地说:“你告诉我,我给你十万。”
大宛意外:“你这是在悬赏?”她向来看不顺眼姜鹤远,借机奚落道,“哟,那您可真是太大方了,十万块就想收买我,真当我大宛没见过钱?”
说完,她摔上大门,让姜鹤远结结实实地吃了个闭门羹。
姜鹤远被人指着鼻子责骂,偏偏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他回到车上,想着尹蔓居然要离开他,顿感茫然。
她为什么会产生这个念头?
他如何也想不通。
尹蔓来来回回就那几个朋友,大宛这里问不出名堂,其它人那儿也别想了。他甚至考虑过尹蔓有没有可能去找邵江,但即刻推翻了这个想法,然而就在他思索时,邵江却主动找上了他。
大宛讨厌姜鹤远归讨厌,不过尹蔓的事就是她的事,她问了一圈尹澈和钱朱,没得到她的下落,尹澈又将此汇报给邵江,于是邵江掩不住幸灾乐祸地问姜鹤远:“那谁,我听说尹蔓不见了?”
那谁按断了电话。
在姜鹤远把邵江号码拉黑的瞬间,他发了条短信过来:“我知道她在哪里。”
他把邵江从黑名单里拖出来,忍辱负重地拨过去:“她在哪儿?”
邵江得意洋洋:“风水轮流转啊,你也有今天,你们不是感情挺好的么?”
姜鹤远:“与你无关,她在哪里。”
“她在——”邵江嘿嘿笑了两声,贱兮兮地说,“我不告诉你。”
在他挂电话前,邵江抢先道:“我最近听见有人在传她坐过台的消息,你知不知道?”
姜鹤远太阳穴突突地跳:“我这边不太清楚。”
“感觉像是有人故意引导,不过来问我我都说没有了。”邵江以一种长辈的口吻语重心长地劝他,“你们俩走不下去就别勉强了,你把她让给我,不是皆大欢喜吗?”
姜鹤远心烦虑乱,被他招得实在没忍住,罕见地爆了粗口:“滚。”
“真没素质。”邵江把电话掐断了。
姜鹤远五味杂陈,打算看看何雍那边有什么进展,不料紧随其后,姜父的电话跟着打进来,他调整好心态,勉力平稳道:“爸。”
姜父凛然:“鹤远,你马上回家一趟。”
“什么事?”
“关于你的婚事,我们必须要重新谈一谈。”
姜鹤远沉默:“爸,我现在有急事,回不来。”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你,给我一个明确的时间。”
他望着街上人来人往,晃过的全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说道:“我不知道。”
姜父怒道:“不知道?我看你是不愿意!鹤远,我们对你非常失……”
姜鹤远把手机放在座椅上,叹了口气,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何雍还没有消息,现下内忧外困,他对于尹蔓一走了之的愤怒早就散了,只是反复地想何雍问他的话:“你不是说她没地方可住么,她还能去哪里?”
她还能去哪里?
姜鹤远直起身子,从脑海中硬生生扒扯出一条线索。
他致电李悠云:“李老师,您还记不记得当年尹蔓的外婆家在哪个地方?”
*
芙蓉老街。
芙蓉老街作为这个城市最不起眼的街道之一,现已被规划为亟待拆迁的区域。可惜施工建设迟迟轮不到他们,因此大多数居民仍驻守在老旧的房屋内,只盼哪日能得一笔丰厚的拆迁款。冬日天冷,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姜鹤远拿着从李老师那儿打听到的地址,总算找到尹蔓的旧家。
街道狭窄,雪水融化在污泥中横流到脚下,门口摆放的杂物歪歪倒倒,屋与屋之间挨得很近,路面凹凸不平,墙壁脱得黑一块灰一块,贴着许多破烂斑驳的牛皮藓,墙角孳生出大面积的青苔。他站在她的旧家门前,轻轻一敲,门上便落下层层的灰,姜鹤远掩住口鼻,又拍了几下,里面依旧无人回应,连最细微的动静都没有。
她没回来。
姜鹤远与那扇灰旧的大门无声对望良久,往后退了一步,就地坐在肮脏的楼梯台阶上。逼仄的楼道里,他躬着身子,在明暗之间勾勒出一个消沉的背影,恐惧崎岖滋长。
其实在尹蔓今天走之前,他都没有觉得自己做错过。
爱得越亲密,越把握不好距离。姜鹤远爱过的次数不多,浅尝辄止,爱情是生活的调味剂,而非必需品。他与尹蔓情况特殊,还没来得及恋爱,就已经同居,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过于亲密了。
再深入,不断深入。
泄了洪的感情一发不可收拾,直至他想把她融进自己的骨头里。
他习惯了主宰一切,包括主宰她。
她那么依赖他,把他当成她的浮木,仿佛是一个救世主的角色,姜鹤远享受这种依赖。他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