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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无处寄 作者:难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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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
“可我,过司冬神,从未见过这天上的雪,地上白茫茫一片的样子。可每年苏醒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司冬神来过。你们四位神是两男两女吧,不然,一个女人怎么又能承受那无尽的寒冷。”
“其实,司冬神,也是女人,我们本是三女一男。”
“天帝竟叫一个女人去承担那无尽的寒冷。”
“我们是神,不是人。我们哪一个不是早早的看淡了生死,司什么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你可不可以,让我醒到司冬神来到这里,只要有半个冬天就可以了。”
司夏神未语,她回到树上,浅浅的睡去。
第二日如常,月落日升,无数的花又一次绽放,桃花也一个接一个的喷张微风吹过,落英缤纷,世界依旧是安静的模样。
后来,夏终于过去了,立秋之日,司夏神离开,她望着迎面而来的司秋神,与他说:“秋,让那平原中的桃树去看看冬吧。”
他提着酒,过去了。
秋分,是一如既往的秋风,扫荡着平原,花木枯萎,黄叶纷飞,漫天的枯黄,融入泥土的落花与落叶。生与死的契约,不过如此简单。
司秋神提着酒杯与酒壶坐在桃树下,自斟自饮,他望着藏身于树中的桃木之魂,叹了口气。微辣的酒洒在树干上,桃木之魂从树中走出,看着自己的本体,花早已落尽,满树的枯黄,不时有几片叶落下,风吹过,沙沙的响着。飘荡的叶宛若飞舞的蝶。
“桃树呦,你知不知道,冬是最冷的季节。春风是暖的,一夜春风,这天上天下就绿了。夏风是热的,可吹在身上,却也觉得凉爽。秋风是凉的,秋风拂过,凉的万事万物都落了泪。可唯有冬风,寒冷的如同刀子,一寸一寸的割开人的皮肤。
“冰雪盛放,一切都是白茫,没有一片雪是相同的,就像没有一片叶子、没有一朵花是相同的一样。冬雪太冷了,冷到能容下的,就那么一丝一毫。可你知不知道,雪啊,一触到人的皮肉就化了,它太冷了,冷到触不得一丝一毫的温暖,只能在天空中,与同伴飞翔,在泥土之上,与同伴相拥。雪是如此,掌管雪的司冬也是如此,她太冷了,冷的身边容不下任何一个不相近的人。就算身边容的下,心里也容不下啊。”
“无妨。”
桃木之魂抬手,微辣的酒入肚,他只是想看一看那雪,看一看所有只能活在夏日的精魂都想亲眼见见的雪,去触碰一下,那洁白而又柔弱,在温暖之中瞬间融化的雪。见一见三位神都在说的那位薄凉的神是多么的清冷。
转眼间,秋已过去了大半,桃树之魂站在那已落尽了叶的树下。世界如斯的枯败,此番景象,也许只有不多愁善感的人方可承受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看吗?评论下嘛~
☆、桃花依旧笑春风(下)
“桃树,你该回去了。”
“我想看一看冬天的雪。”
“若是如此,我不敢保证你能活到明年春回来。”
静谧。
其实,也无所谓吧,他在这里几十年了,虽不像众神一样,活的那般长久,却也已经从对死亡的恐惧中走了出来。在他看来,死,不过就是慢慢消失了而已,无论挣扎与否,平静与否,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这是不是也是对生死的一种看透?他自己不明白,也没有人去给他说明白,但他以为,活了这么久,比起那些一年就消逝的生命,他也活的够久了,也差不多了。
立冬。
“蠢桃树,你还不回去睡觉吗,你每年的这个时候可早就缩在树干里睡去了啊。”
“不了。”
“你傻了吧。”
“我活的够久了。”
司秋神离开,司冬神降临,她望着没有像从前一样沉睡的桃木之魂,苦涩的牵了一下嘴角。
这天下的众生,都不过如此吧,总想着去看看不属于自己世界里的东西。可是,终究夏虫不语冰。
风渐渐冷下去,当真是如司秋神所说,冬日的风,宛若刀子,一寸一寸的割裂人的皮肉。
一夜,天阴的看不见月亮,雪就这样落了下来。桃树之魂缩在树中瑟瑟发抖,他仰望着洁白的雪,从天空之中急急的下坠,坠到红尘俗世里。天上,是点点片片的雪,纯白,不惹凡尘,纷乱而来,在地上附上浅浅的一层,越积越深,越积越厚。他忘记了寒冷,从桃树之中走出,伸手,去接天上落下来的雪,雪落在手中,一点点融化了。
他望着凌空而起的司冬神,她一身白衣,皮肤白若雪,还有雪白的发。就像,从未活过的一具躯体。就像,早已入土为安的人。就像,死亡。
“司冬神,为什么雪一入手就会融化啊?”他本未指望司冬神会回答,可她却答道:“你太温暖了,温暖的容不下这世上最冰冷的存在。”
她落在地上,走向桃树,平原之上唯一一棵会开花的树。在雪地上,她踏出了一串脚印,那脚印又随即被风雪掩埋。
冬,是最冷的,开着最冷的雪花,只容得下最冷的人。
待司冬神走近时,他才发现,雪落在她的皮肉上,根本就不会融化。
原来,她比雪,还冷。
她望着漫天的风雪,自言道:“我送你回去睡吧,不然,你连明年春天都活不到。”
“没关系,我活的够久了。”
“那你知道什么是死吗?”
“无非就是再不醒来。”
“那你觉得我是活的是死的?”
“我不知道啊,若是活的,又怎会连雪落在身上都不会融化呢?若是死的,可司冬神你,是神啊。”
她化作了风雪,飘荡到了平原的某一处。
桃木之魂,坐在雪地上,继续望着那漫天的风雪,雪越来越厚,云越来越薄。那漫天的雪,就像破碎的云一样,天空上,渐渐有了月的光芒。
第二天上午,雪停了,他在树下打滚,滚了好远好远。这里虽冷,完全不像他生存了几十年的夏,这里如斯纯净,宛若刚降生的孩童。
他笑了,随即抓起了一把雪,埋在了自己的脸上,雪一点点的融化,从最初的冰凉到现在的火热,脸热的发烫,手也热的发烫。
他仰面朝天,看着冬日的天空,那高高在上的太阳不似从前一般火热,与时间仿佛也隔了一层雾,却真真实实的温暖着这里。冬日的天空,似往常一样蓝,蓝的像流淌的溪水,像天神的泪。
几根树枝在寒空中折断。
桃树正哀叹自己的身体正迅速的衰竭,突然看见一张脸出现在他的上空,银白的发垂下来,司冬神立在他身边看着他,眼底里有一丝好奇。
他竟下意识的抓起一把雪,向上抛去。冰凉的雪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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