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室出来，经过长长的走廊，在无人贩卖机里买了一杯柠檬茶，想了想，又点了一下按钮，一瓶牛nǎi从出口咕噜噜地滚了出来。

    宋泽辰走向还亮灯的练习室，房间里鞋子和地板摩擦的声音在深夜里显得刺耳，他轻轻敲了敲门走进去。

    朴知旻听到动静回头，汗水满脸，没有戴眼镜的他稍微眯起眼睛辨认。

    是他啊。

    朴知旻知道宋泽辰。

    公司所有老师和练习生嘴里时不时会提到的名字，后面跟着的也往往是夸赞的话语。

    虽然是舍友，但见面根本就没有几次。为数不多的机会是在练习室里看见他最前排的背影，自己所有做不到的东西似乎他都能轻而易举地完成。他缩在后排看着自己僵硬的动作只能苦笑，在釜山的现代舞、街舞基础早已不值一提，舞蹈老师偶尔叹息的眼神让他几近崩溃。

    努力，只能努力。

    所幸宋泽辰只是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个点还在练习。

    不管是没有在意，还是心知肚明，只要没有向他问出这个问题就好像能成功保全住他的颜面。

    两个人席地而坐，宋泽辰把牛nǎi推到朴知旻面前，没有多言，只扬起了一个笑。

    “谢谢。”

    两个人没有怎么说话。

    朴智旻不知道讲什么，宋泽辰因为熬夜嗓子哑了也懒得说话。

    沉默不是什么尴尬的事，至少宋泽辰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感受到身边人的局促，并似乎还在努力找话题无果。

    宋泽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知旻哥，我回去学习了。”

    宋泽辰站起来拍拍裤子，朴知旻也跟着站起来，舌头打了结：“那……那再见了。”

    目送少年瘦削的背影融进深夜里，黑夜慢慢把他吞噬。

    朴知旻看着手中的牛nǎi，

    好像以后该道个谢。

    第16章 月亮

    朴知旻在练习室熬夜的每个晚上都会收到宋泽辰路过送的一瓶牛nǎi。

    可是每当他看到宋泽辰的一瞬间，所有打好的腹稿马上被强硬塞回原来的地方，脑子一瞬间就卡壳，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明明宋泽辰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人。

    于是最终只能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谢谢，更不能简单地回一句我会把钱还给你的，那不是把人家当跑腿的了吗。

    他懊恼于这样的状况却无法作出改变，顺利选择最合适最正确的方式回应。

    今天，也和往常一样，宋泽辰放下牛nǎi打算离开。

    朴知旻鼓起勇气：“一起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在宋泽辰抬眸略带疑惑的眼神扫过来时，他紧张得心蹦到了嗓子眼。

    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两个人席地而坐。

    “那……那个……练习和学习很辛苦吧。”朴知旻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话题。

    “嗯？”宋泽辰没想到他突然会问这么一句，歪头想了想，“嗯，挺累的，不过考试很快就到了，考完就能解放了。”

    眼前的少年眼角微扬，眼下淡青，不知道时不时因为夜晚的缘故，整个人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像只猫。

    朴知旻盯着宋泽辰眼角的那颗泪痣，也慢慢放松下来，原来激烈的心跳渐渐平静下来。

    “硕真哥的那道菜好吃吗？我早上赶着去学校走得急，听说是硕真哥新研发的。”

    宋泽辰想起早晨在厨房遇到一脸失望地告诉自己菜还没做完他没法第一时间品尝的金硕真，兴致勃勃地问朴知旻。

    “啊，硕真哥做了苹果蒸蛋。其实不好吃，大家都想逃离餐桌又被硕真哥抓回来。你没吃到真的太幸运了。”朴知旻小声地吐槽道。

    宋泽辰脑海里描绘了金硕真可能会有的样子，忍俊不禁。

    脸一定涨的很红，bào发令人震惊的暴风rap，嘟嘟囔囔地说大家不给面子，他这么做是为了谁啊，全都是没良心的小崽子。

    话匣子被打开，两个人聊了好多。从金泰涥的亿万演技到田正国的害羞认生，从声乐老师穿反的裤子到方pd好像又胖了，从便利店的那款饮料很好喝再到但是怀疑那个老板是不是个斜视因为从来没有见过他正眼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