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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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驱出体外,然后换了一身舒适的休闲服,到厨房给自己熬粥喝,又做了些小点心,犒劳这几天都没吃什么像样东西的胃。

    就这样,吃完东西,把房间好好打扫了一遍,听了会儿音乐,再到阳台上惬意地观赏了一会儿海景

    一到外面,就能感到天气一日冷过一日,寒风迎面扑来,整个城市都笼罩在冬的气息下。

    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

    在等待男人的来电中,倦意愈来愈深,林夕海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握着手机。

    不知睡了多久,林夕海终于被冻醒了。

    才睁开眼,他就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室内冷得像在冰窟一样,年关临近,寒流入袭,恐怕很快会下雪吧。

    窗外透着暧昧的晨曦,还不来及察看现在几点,林夕海第一个举动就是抓过掉落在地板上的手机然而,依旧没有任何来电,他翻身坐起,紧握着一片沉寂的手机,手指不由轻轻颤抖起来。

    已经三天了,无论如何,这三天的时间,应该足够男人想清楚一切,并做出决定了吧。

    可为什么到现在,仍是毫无动静

    像个困兽般在室内来回踱步,思来想去都没有答案,内心的焦躁,开始由星星小火,变成燎原大火,烧得内心惶惑不安,林夕海再也忍不住,一把抄过茶几上的钥匙,打开房门,直奔彭亦寒的住所

    因爱车拿去维修,林夕海只能坐计程车过来,到了彭亦寒公寓楼后,他没有选择等待电梯,而是三步并两步,直接冲到五楼。

    冬季的清晨,又是星期天,大部分人仍在梦乡中熟睡,社区一片寂静。

    走到熟悉的门牌下,林夕海深深吸了口沁凉的空气,举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心脏在胸腔剧烈跳动,撞得肋骨根根生痛

    仅仅是来到他门口,就已经动摇得如此厉害,等会真的见到男人的面,林夕海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像平时一样自然,还是会露出难以想象的糗态。

    口中缓缓呵出的一口热气,遇上冷空气,便凝成团团白雾。

    寒冷的外部环境,和几乎烧灼的内心形成强烈对比,很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这样希望,心情却越发绷紧。

    在耳畔如雷的心跳中,房门被缓缓打开,彭亦寒那张平凡却温和的脸,就出现在他面前。

    夕海,怎么是你没料到他的来访,彭亦寒露出诧异的表情。

    大概是刚起床,男人身上只裹了件睡袍,头发很凌乱,几簇微微向后翘起,脸上有着淡淡的倦意。

    见林夕海死死盯着自己,一语不发的模样,以为他在意他的打扮,彭亦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昨天睡得比较晚,所以现在才起来,你进来吧,外面冷,我马上去换衣服。

    彭亦寒催促着,林夕海却依旧僵立,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彭亦寒终于察觉哪里有不对,这么早来我家,找我有事吗

    当然有事

    怎么会没事

    然而,看着男人一张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脸,林夕海张了张口,一时之间,千言万语悉数涌上,反而堵得他说不出话来。

    他的胸口充斥着无数个问号,被焦虑折磨得坐立难安,为什么他却能如此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谁在外面

    突然,室内传来陌生的男性声音。

    完全没想到,彭亦寒的房间竟然还有外人,林夕海顿时怔住了。

    视线所及,一个裸着上身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同样满脸倦意,从背后抱住彭亦寒,嘟囔着好冷,冷死了

    冷就快点躺回被窝去啊,当心感冒。彭亦寒偏过头,对那陌生的年轻男人说道。

    被吵醒了嘛,谁啊,这么早就敲门,害我都没睡饱。年轻男人不客气地叫着,狠狠瞪了林夕海一眼。

    胸口在瞬间被冻结了,林夕海觉得自己全身如坠冰窟。

    好了,你进去再睡一会儿吧,我有朋友在。彭亦寒推了推男人,后者发出不悦的嘟囔声,很不情愿地转过身,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呃彭亦寒讪讪的,一脸很不好意思的样子,也许他自己也意识到,最近的生活过于颓废。

    让你见笑了。不用在意,他是我昨天在酒吧里认识的,大家都喝多了,不知怎么就别介意,我待会就让他走。

    林夕海脸色惨白,只觉眼前阵阵发黑。

    夕海,你没事吧,你的脸色看上去很苍白。彭亦寒伸出手,想去触摸林夕海的额头,却被他一抬手挥开。

    那天的事林夕海才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牙齿上下打架,咯咯作响,那天的事你都忘了吗

    那天是哪一天彭亦寒茫然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那天残留的痕迹,发生了什么事我做了什么吗

    因为太过荒谬、太无法置信,林夕海当场扭曲着五官,哈地笑了出来。

    空洞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走廊,男人的表情,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茫然和憨实,让人心里受伤更甚

    他忘了,他真的把一切都忘了

    无法相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他喝得太醉了,醉得完全不复记忆,彼此肌肤相贴的温度、甘美的喘息、让人落泪的告白他等了几乎一个世纪,才终于实现的彼此相属的那个晚上,铭刻着他们所有热情和爱意的一晚,对男人而言,却只是一次对象是谁都可以的酒醉后的渲泄,连影子的残渣都没有留下,就被他彻底抛诸脑后。

    整个人都被否定了,他的存在,他对他的感情,他的一切

    轰隆的巨响自胸口传来,他的世界在瞬间倾塌。

    所有迄今为止,支撑他走到现在的精神支柱砰然颓倒,漫天尘屑中,他被冻结的心脏,传来很清晰的碎裂声,迸裂后,再一块块缓缓落下,全部插到他伤痕累累的身躯上

    太痛了,实在是太痛了

    夕海

    林夕海掉头就走,像个溃不成军的逃兵,狼狈不堪,逃离身后男人温柔的关切声。

    他的温柔,何时何地,都那么自以为是、那么想当然尔、那么残忍,总以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温和表情,手里却攥着明晃晃的利刃,一刀刀,往他不停淌血的伤口上一再捅戳。

    他被他打败了,彻底伤害了,再也没有力气支撑下去了。

    林夕海浑浑噩噩地走在街上,不知自己该去往何方。

    傻傻的,忘了打的,就随着人潮,不知不觉走进地铁入口,然后,又下意识买了票,登上未知名的前方。

    清晨的电车并没有太多人。

    林夕海随便找了个位子,一屁股坐下,立即弯起腰,整个人缩成一团,以此抵御胸口窒痛般的寒意,和胃部阵阵强烈的痉挛,旁边几个乘客纷纷向他投以好奇的目光,但此刻的他,完全没有余裕在意这些,只是苍白着脸,死死闭上了眼睛

    喂,昨天你去看jo的演唱会了吧,她好棒哦。

    去了去了,她换了七、八套衣服呢,身材超棒,舞姿又帅,真是酷呆了

    耳畔传来小女生兴奋的叽叽喳喳声,周遭明明是如此熙攘热闹的世界,但林夕海却有一种错觉,自己仿佛正往漆黑的海洋深处坠落

    无法阻止的颓势、让人冻冰般的温度、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不知道这个黑洞洞的深海到底有多深、有多远,他无能为力,只能任自己不断往下坠落、再坠落

    摇摇晃晃,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地铁,怎么回的家,等他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公寓,像个在白天出游却受了日光灼伤的僵尸,一动不动,僵硬地倒在床上。

    轻轻动了动手指,触到摆放在床头的记事本,打开内页,一张写满注意事项的破旧纸张,就静静飘落在他面前

    看着那工整的字迹,林夕海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眼前不禁一片模糊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还应该再做些什么。

    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忍耐,这次绝不能再傲慢任性,一直默默守在他身边,看着他对别人温柔呵护,看着他和别人亲亲密密、形影不离,忍着胸口锥心的疼痛,也要事事为他考虑、以他为先,委曲求全,然而,这一切却换来了什么

    他们之间,还需要催化剂之类的东西吗还需要有人赤裸裸地点破提醒他吗

    他一直就在他身边,在他伸手所及的范围,只要他想要,随时都可以碰到他。然而他的视线,却从未投向过他,甚至和小华分手后,他曾以为,这下子,怎样都轮到自己了吧,可没想到,残酷的事实,就摆在眼前

    永远不是他

    为什么

    他曾经以为,只要默默等待,总有一天他会回到他身边,在他喝醉抱了他之后,他更是欣喜若狂,以为自己多年的苦恋,终于能够开花结果,然而事实却是,他不但毫无记忆,还一转眼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一想到自己当时可笑的妄想,林夕海就不禁想把自己深埋在土里,就此消失在人间。

    其实这一切,只用一句话,就可以回答。

    那就是

    已经不再爱了。

    在他离开他,答应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爱了。

    当时的分离,就是今生一辈子的错失。

    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缓缓闭上眼睛,胃部传来难以形容的绞痛,虚弱的呼吸,一点点更加虚弱起来,他所有的热情,就像油灯上的小小灯芯,终于在疾速氧化的空气中,走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风一吹,就灭了。

    一股温热的腥甜,猛地呛上喉咙,他顿时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全身都充满了沉重的疲倦感,像被灌了铅块似的,连抬一根小手指,都感到无比困难,头部更像被一把利锯锯着,传来尖锐的疼痛

    林夕海呻吟了一声,微微睁开眼睛

    眼前模糊的景象,渐渐成形。

    陌生的天花板,四周一片白色,有着独特的消毒水气息,意识还没有完全回神,就听到耳畔欣慰的声音。

    小海,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安妮,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这是怎么了林夕海偏过脸,看到一脸焦虑的戴安妮,想坐起来,手却感到了异样,原来挂着点滴管。

    小海,你胃出血昏倒了幸亏我今天一时兴起,杀到你家去想拉你给我挑婚纱,要不然,你就是把血吐光了,都不会有人发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真的快把我给吓死了戴安妮连忙扶着他,拿过枕头,给他靠着。

    她看上去面无人色,的确吓得不轻。

    今天打车来到林夕海的公寓,门没锁,一推进去,就看到他倒在地板上,唇边留有殷红的血迹,这一惊非同小可,当时吓得她七魂飞了六魄,后来触到他仍有呼吸,才勉强安定下来,打电话叫救护车。

    医生说了,你这是胃溃疡引起的胃出血,所幸只是初发,好好住院,精心调理一下,应该能痊愈,不过饮食方面从此要格外注意就是了。

    我知道了。林夕海淡淡牵了牵唇角。

    戴安妮坐到他床边,蹙起秀眉,仔细打量他,小海,几天没见,你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都怪我这几天忙着筹备婚礼,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会多抽点时间陪陪你。

    我没事。林夕海淡淡说。

    骗鬼啊你没事才怪戴安妮叫道我好担心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

    安妮,今天我很累了,以后再告诉你,好吗林夕海神情疲倦地看着她。

    戴安妮叹了一口气,你不想说,就别说了。现在最重要是把身体养好,我会随时在你身边。

    谢谢你,安妮。林夕海感动地拍了拍她的手,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我想独自待一会儿。

    在戴安妮起身出去的时候,林夕海叫住她,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

    即使是彭亦寒戴安妮有点奇怪地看着他。

    林夕海呼吸一窒,她无心脱口而出的三个字,却似尖刀插入他胸口,他缓缓闭了一下眼睛,然后睁开,尤其是他。

    戴安妮冰雪聪明,一看就知道,这件事和彭亦寒肯定脱不了干系,但她没有多问,只是体贴地轻轻关上门

    四周一片寂静。

    此刻,窗外透过一线鱼肚白,沉睡的大地,在晨光的笼罩中,渐渐苏醒过来

    胃部传来阵阵烧灼感,但比起胸口的痛楚,根本不值一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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