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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抽出十分之一,事情也不会僵硬到如今这个地步。
总是这样的,亲人之间说是“血浓于水”, 有些寒心事做出来, 却比凉风还单薄。
所以家庭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因为傅老师诸事通透,唯独想不通这一点。现下他站在父母的家门口,也没有。
傅知非受不了他妈妈那种冷嘲热讽的口气,抿了下嘴唇,深呼吸,语调僵硬:“这是弄的牛奶羹,您一会儿尝尝。”
傅妈妈脸色一臭:“谁弄的?”
莫名的,傅知非并不想让家人知道舒望的名字,只说:“他弄的。”
“拿走拿走我不吃,”傅妈妈厌恶地用手捂住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赶紧走!”
傅教授“啧”了一声,在她面前皱眉瞧了她一眼,大意是叫她别这么过分。
傅妈妈闭上了嘴,傅知非把保温桶搁在旁边旁边的高几上,想了想舒望说的话,点点头说:“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
“来做什么!这东西我是不会吃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傅妈妈上前要把保温桶往他怀里扔,傅知非先一步拦住了她,眉眼皱起也来了脾气:“我和他说了你喜欢晚上喝牛奶他就按照你的喜好做了,是讨好是别的什么您要怎么想和我没关系,他叫我拿过来我就拿了,这是他的一份心意,不然我也不愿来。”
傅妈妈心里原本还抱着一点儿子温柔了的甜蜜,现在听他这样说简直气疯了:“谁要你来!你死在外面也和我没关系,我就没你这个儿子!造孽了我生了你!”
傅知非冷哼一声说:“是,您当初生下来的时候就该把我掐死。”
傅教授听不下去,喊了声儿子的名字,傅知非沉默地站着,傅妈妈咬着下嘴唇又红了眼眶,声音都发颤:“你以为我不想吗?”
傅教授也拉了妻子一把:“你们这都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别再说了!”
傅知非还要开口,傅教授怕他又刺激到妻子两个人再吵起来,厉声道:“傅知非!”
傅知非抿了下嘴唇,傅教授眼一闭心一横,眼前乱糟糟的让他头疼,况且为人父母的,孩子就是心头肉,听见傅知非说他不愿来,傅教授心里也不是没个气恼,再看一眼妻子,又觉得这事就属他最无辜。
傅教授放缓了语气冲他摆摆手:“行了,不愿来也不是我们讹着你来,我和你妈过得也挺好的,回去早点休息吧。”
傅教授很客气地说:“这牛奶羹就放着,头一次送了东西我们家也谢过他,以后就不必了吧,好吧。你回吧,路上注意安全。”
“凭什么我还要承他的情!”傅妈妈叫道。
傅教授动了真怒,压着嗓子道:“你也少说两句!”
傅妈妈不怵他的:“我偏不!傅知非我告诉你,你别想再进我家的门!你和那谁想得到家里的允许你想都不要想!”
傅知非退出门外面无表情,冷鸷下去的表情压低了眼尾显得极为恶劣:“是,我听清了,我要再进这家门我就是条狗。”
周末晚上舒望从欧蔓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满身寒凉从肩膀上往下抖,家里静悄悄的。
舒望轻手轻脚走到卧室,卧室里没人,小狗子从狗窝里钻出来,带着他往隔壁书房走,暖空调里傅知非睡着了,桌边烫了果子酒,笔上的墨被暖风吹干,笔套也没套上,在纸上留下乱七八糟的墨迹。
寻常他的画是精致的,而今却多了几分狂放意味,画上一块平石,醉卧人在做梦。
舒望推了推他:“傅老师?傅老师醒醒。”
傅知非醒来时候脸上带着酒气的红,扯了扯衣领起身,没有多少心思和舒望说话,低头往他嘴上草草一吻便去浴室洗漱。
浴室外的控制屏上显示水温很热,浴室里透出氤氲的雾气,舒望微微蹙起眉头,想来这是不太美好的一天。
虽然舒望心里有所准备,但显然事实比他预估的还要糟糕。
在外面犹豫了五六分钟,舒望敲了浴室的门走进去。
磨砂玻璃里边傅老师泡在浴缸里,水绕在他脖子上,水光揉皱了他的玉佩。
傅知非瞥了舒望一眼,舒望搬过小板凳坐在他身边,从浴缸旁的储物柜里掏出个小黄鸭放在傅知非头顶上。
傅知非:“……”(感到压力.jpg)
舒望挽起袖子,伸手下去往他身上摸了一把,靠在浴缸边上也没有看傅知非的脸。
傅老师不开心,盯着他看或许他会更不开心,舒望不看他的脸也知道,傅知非的眼神粘在他身上。
傅老师转了个身子靠过来,枕在他面前:“店长,洗个头。”
舒望往他嘴上一亲,用毛巾垫住他的后颈,把莲蓬头摘下来冲洗他的头发,揉平里边每一条深痛的褶皱。
舒望拇指抚过他的眉心,落下一个吻:“皱眉久了会老的。”
傅知非仰头看着他,好像初见那天看见他一样。
又好像不一样。
泡沫颤巍巍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