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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甜已经习惯了晏倾君的早睡,服顺地躬身退下。

    早些打发那些宫人,本来是想要方便她与晏卿,可自从上次他走开,便未曾来过,也不知是有事太忙还是有意不来。他不来,她对这宫中的情况了解得更是少,宫里诡异的平静便愈发诡异。

    思及此,晏倾君舀了一大勺莲子羹咽下。她也不是非得靠着晏卿的情报才能在这宫里待下去,他们俩,说不准最后要谁帮谁呢

    正想着晏卿,耳边适时地传来一阵笛音,晏倾君动作一滞,忙放下莲子羹,推开窗。

    笛音絮絮绕绕,悠远绵长,吹的正是她第一次在后山撞见晏卿时的曲子。晏倾君心头一喜,料想是晏卿来找她了,轻手轻脚地推开殿门,果然瞧见沣水湖边站了一人。

    晏倾君不明白他为何不直接入她的宜沣殿,可笛音相会,上次她也用这个法子唤他来过,便不加迟疑地往沣水湖走去。

    夜凉如水,月洒银纱。沣水湖面上泛起了薄雾,连带着湖边人的身形也是模模糊糊,随着晏倾君的步子越近,那曲音愈加清晰,的确与她上次所听到的一模一样,可那人的身形

    晏倾君有些迟疑,那人不太像晏卿

    就在她迟疑的那一瞬,笛音戛然而止,沣水湖边的男子突然转过身来。

    晏倾君心下一惊,居然是祁天弈

    “燕儿”祁天弈面颊酡红,双眼迷离,语调温柔,身形踉跄却是动作极快地向晏倾君扑了过来。

    晏倾君下意识地后退,想要跑开,还未走出几步远便被他的双臂牢牢地扣住。

    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祁天弈呢喃着“燕儿”,从后将晏倾君抱住,接着慢慢转过她的身子。晏倾君平复心绪,劝着自己,他不过是醉酒,将她认作其他女子而已。那“燕儿”,莫非就是祁天弈曾经宠爱的宫女思甜说她跳湖自尽,恐怕就是跳的这沣水湖,是以,祁天弈会在这里喝酒吹笛那么,上次在后山吹笛的,不是晏卿,而是他吧

    “燕儿,这酒好喝、好喝”祁天弈扔下玉笛,摘下腰间的酒壶,在晏倾君眼前晃了晃,咬字不清道,“燕儿也也来喝”

    说罢,放开晏卿君,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打开壶盖。

    晏倾君见空,连忙向宜沣殿的方向跑,却被祁天弈稳稳地抓了回来,掰过身子猝然一个吻袭下来。晏倾君不及反抗,辛辣的酒顺着祁天弈的吻渡到她嘴里,接着被他死死地抱住。

    “燕儿,燕儿这酒好喝,就不生弈儿的气可好”祁天弈说着,言语间竟有些哽咽。

    晏倾君被那一口酒呛得连连咳嗽,在祁天弈怀里一点反抗余地都无,只能挣扎道“咳咳皇上,我我不是燕儿,您认错人了”

    祁天弈好似听不到她的话,火热的吻堵住她的双唇,覆上她的面颊,游移到她脖颈,不满足地开始撕扯她的衣物。

    “我不是燕儿,皇上我不是你的燕儿”晏倾君反抗无力,只能嘶声呐喊,那声音,却是越来越小,“我不是燕儿我是”

    是谁

    晏倾君封阮疏倾君公主绍风郡主

    晏倾君原本清亮的双眼突然迷离起来,像是蒙上氤氲的雾,暗芒流动,却不见神采。本来反抗的双手亦突然停下,整个人安静下来。

    祁天弈见怀里的女子不再挣扎,放柔了动作,钳制住她的双手亦慢慢放开,一面亲吻着,一面伸手到她胸前,慢慢解开衣襟。

    秋风瑟瑟,晏倾君的外衣很快被剥落。她却是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不叫喊,不挣扎,不逃跑。她偏着脑袋,茫然地看向沣水湖面,眼都不眨地凝视着,蓦然间,流了满面的泪。

    作者有话要说

    欢乐会有,阴谋会有,让咱继续欢乐并且阴谋着吧

    今天貌似被jj删了很多评,发现被删的同学表以为是我删的呀,我从来舍不得的,t t

    第十七章

    沣水湖面上夜风净凉,却未能吹去远处迷朦的雾,未能吹醒岸边的人。

    晏倾君木然地站在原地,好似感觉不到衣衫脱落的寒冷,任由身边浑身滚烫的男子吻住,抱住,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沣水湖面。

    眼看祁天弈就要剥下她的白色亵衣,静谧的夜里一声剑鸣,窜出的黑色人影如离弦之箭飞快到了晏倾君眼前,到了祁天弈背后,横手一劈,祁天弈便软绵绵地倒下。晏倾君此时倒未见迟钝,敏捷地躲过祁天弈压下来的身子,伸手猛地推开眼前之人,怒道“滚开”

    黑衣人剑眉微蹙,双眸冷然,却是浑身正气。他迅速地扫过晏倾君的脸,掩不住面上浓郁的失望之色,侧身捡起地上的衣物给晏倾君披上。晏倾君却是毫不领情,又是一把推开他,怒道“滚开”

    他挡住她的视线了

    黑衣人莫名,只见她缓慢地移动步子,往沣水湖走去。正欲伸手拦住,侧耳一听,有小队人马正在逼近。他收好长剑,担忧地看了一眼晏倾君,未多犹豫,翻身离开。

    “那边追”

    夜色中传来一声高唤,随即杀气涌动。

    湖边又走出一人,墨绿色的衣衫几乎融入夜色中,看不出轮廓,一眼扫见倒在地上的祁天弈和向沣水湖走去的晏倾君,皱了皱眉头,沉声吩咐身后几人道“扶皇上回去。”

    “是”

    那几人齐声领命,看都未看晏倾君便恭敬地架走祁天弈。

    看着他们离开,晏卿面色才缓了缓,解下身上的披风,迅速走到晏倾君身边替她披上。晏倾君仍是流着眼泪,执拗地朝着沣水湖走,却是被晏卿死死地抓住。

    “倾君。”这是晏卿第一次如此正经地唤晏倾君,晏倾君却完全听不到似地,挣扎着要推开他,哭地愈发厉害。

    晏卿面上一贯的笑容敛了去,将晏倾君扣在他怀里,轻缓地擦去她面上的眼泪,柔声问道“倾君,你看到谁了”

    晏倾君空洞的双眼里渐渐有了神采,挣扎的力度也小了许多,却是死死地咬住唇,不肯回答。

    晏卿将她打横抱起,垂首吻住她的唇,撬松她咬住下唇的牙齿,一面向宜沣殿走去,一面轻声道“不说便罢了,我不问你。”

    晏倾君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荒诞的梦。梦之前她还在琢磨着如何从祁天弈那里逃开,梦醒的时候她却像温顺的小猫一般趴在晏卿胸口。她抬首看去,昏黄的灯烛下,晏卿闭着眼,像是在浅眠,抱着她的手却未放开。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柔和安逸的表情,低眉阖目,呼吸平稳,嘴角是淡然的弧度,她也从未如此服顺没有心机地伏在哪个男子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嗅着他淡淡的墨香,感受他心口的温度。

    她突然想起和亲途中路过某些小村时,日暮时分袅袅升起的青烟,那感觉,很温暖竟与此刻,有那么一丁点儿相似。

    晏倾君没有动,静静地打量晏卿没有任何伪装时的模样,没有那欠扁的笑容,果然,要好看多了,顺眼多了呢。晏卿却很不适时地睁了眼,幽黑的眸子看入晏倾君眼里,像是平静的湖面飘起涟漪,揶揄的笑意一圈圈荡开来,“醒了。”

    也不知这“醒了”是在说他自己还是说晏倾君,他略略动了动身子,垂眼撇过自己胸口,“啧啧”地嫌弃道“脏死了,算你欠我一件衣裳,日后可要十件奉还。”

    晏倾君这才注意到他胸口大片还未晾干的濡湿,恍惚记起自己刚刚那个“梦”

    “你们给我下毒”晏倾君支起身子,冷声问道。

    晏卿无视晏倾君的冷言,嬉笑道“你先告诉我刚刚你看到谁了”

    晏倾君无心与他玩笑,得不到答案心中已是恼怒,再见晏卿一副看戏的表情,想着许是又被他糊弄了一次,怒气腾腾地随手拿起枕边的一根银簪子对着晏卿的肩膀猛地刺下去。

    晏卿未料到晏倾君会突然动手,闷哼一声,推开晏倾君站起身,面露冷色。

    “奕子轩”

    “是又如何与你何干”晏倾君怒气不小,低声冷喝。

    晏卿拔出肩头上的簪子,狠狠砸在地上,再扫了一眼肩上的伤口,低笑一声,抬起眼时眸中的冷然隐匿地毫无踪影,面上再次挂起晏倾君熟悉地笑,坐回榻边悠悠道“祁天弈的酒里有刚刚制出的迷心散,吃了迷心散会让人产生幻觉,见到自己心中最最牵挂之人。”

    “你们给我吃这个做什么”晏倾君怒气未散。

    “我怎么知道你会大半夜地去沣水湖边”晏卿无辜道,“本是想提前通知你,奈何近来杂事缠身,也未料到祁天弈会那么早便到了沣水湖。你一向心思谨慎,今日怎么可是太过牵挂我听到他吹的曲子,以为是我在殿外,便迫不及待地出去了”

    说到这里,晏卿脸上露出狡黠地笑。

    事情被他说中,晏倾君无可反驳,捏起拳头就往晏卿的伤口上砸。晏卿一手抓住,瞬时将她往怀里一拉,使得她伏在他胸口,轻抚着她的长发,半晌,正色道“今日之事,是我的疏忽,若非商阙及时赶到,还让你被那小皇帝占了便宜去。”

    晏倾君还是第一次听他用如此正经的语气与她讲话,还是在承认自己的失误,不由地抬起头来看他。

    晏卿正好也低下脑袋看她,笑得眯了眼,“是不是觉得哥哥很有君子风度”

    “呸”这次晏倾君也不在心里嘀咕了,直接骂道,“无耻”

    晏卿倒也不在意,反倒笑得更开。晏倾君没有心思去琢磨他那笑容里有几分真几分假,支起身子正色道“你说是商阙救的我”

    “嗯,我赶到时他正好打晕祁天弈。”

    晏倾君的确记得自己被祁天弈发现,还被他抱着渡了一口酒,接下来的事情便有些迷迷糊糊了。如果是商阙救的她,说明他也夜闯皇宫,到宜沣殿来找封阮疏

    “他知道我是封阮疏”

    晏卿若有所思地摇头,“可能,但不确定。上次祁洛山一战,商洛之所以大败,便是因为这位大将军在战场上突然理智大失,连自己都无法控制,跟更何况是手下将领由此可推测,他当时许是认出穿着倾君公主衣物自杀的女子才是封阮疏,于是大受刺激。所以他这次到宜沣殿,或许只是确定这宫中的封阮疏,不是他所认识的封阮疏”

    “那他见到我,确定我不是封阮疏为何不揭穿”

    晏卿低笑,“揭穿你,他有什么好处”

    晏倾君恍然,现在上至太后皇上,下至封家旧部祁国百姓,都知道她就是“封阮疏”。他身为邻国的将军,不宜插手他国事务,即便他插手了,有几个人会相信他的话即便证明他所说无误,他也无法从中得到好处,吃力不讨好。不过是出于“侥幸”,他才会夜探宜沣殿,看看“绍风郡主”是不是他青梅竹马的封阮疏吧。

    “那你给祁天弈下什么迷心散做什么”晏倾君继续追问。

    晏卿又是无辜道“他找我要,我怎能不给”说着,扬了扬眉头,不屑道“祁国这小皇帝疑心奇重,楚月的毒要亲自下才放心,扶汝要亲自杀了才安心,连这迷药也要亲自试用了才宽心。”

    晏倾君剜他一眼,她也只是敢在心底嘀咕“小皇帝”罢了,晏卿倒是不忌讳,直接讽刺起来了。

    “你们要用这药迷谁”

    “你说呢”晏卿笑。

    “璋华”晏倾君反问,嘲笑道,“她也真够可怜的,养了一条两条白眼狼。若非她,你也到不了祁国,一直以来她也算待你不薄。你就不怕把扳倒她,把祁天弈养大了,反咬你一口”

    “他”晏卿微笑,欺近晏倾君,“其实,比起他,我更怕你的反咬。”

    “我是不是要多谢哥哥看得起”晏倾君笑得眉眼弯弯。

    “你想回东昭”

    “当然。”

    在晏倾君看来,这是二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你听哥哥的,回东昭的日子,近在咫尺。”晏卿看入晏倾君的眼,眸色凝如无星无月的夜空,深邃悠远。

    晏倾君微微一笑,果然,晏卿不会无缘无故地与她说这么多。

    晏卿给晏倾君的任务,说不上难,但也绝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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