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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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甩开了他的手,第一次有人这样明明白白地显现出对他的厌恶与不屑。白诩翊向来不喜他人的接触,过去他剥下那些无意中触碰到他的人的皮几乎可以铺满整个国师府,这次在他感觉到厌恶之前居然被其他人甩开,这种经历是第一次。

    这种感觉复杂极了,就好像明明应该是他发表他的厌恶和不满,却被那人抢先了反将一军。白诩翊歪着头想,那人怎么能这般趾高气扬,他凭借的是什么真当白诩翊因为有求于人而忌惮他吗白诩翊有很多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但白诩翊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知道,即使是他把那些手段都施用在那人的身上,那人依旧只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切,不介入,不参与,漠视一切,也藐视一切漠视别人,同时也漠视自己。

    如果能让那双淡漠的眼睛染上别的颜色

    白诩翊想了想,阴阴柔柔地笑了,他将指尖含入嘴中。说实话,刚刚那短短一瞬的接触并没有美妙到哪里去,洛绎的指尖带有茧子,硬邦邦的,温度对于体质偏凉的白诩翊来说更是有些灼热。但白诩翊就是觉得有些惋惜,他含着指尖,舌头缭绕在葱白的指头上,追寻着那逝去的温度。

    洛绎啊

    白诩翊看着虚空的一点,含着指尖吃吃地笑着,那可以说得上晴色动作被渲染出一丝绯淫的意味。在昏暗的房间中,苍白病态的白诩翊宛如一条盘桓的白蛇在冰冷地吐着信子。

    49、第四骗 调教x交锋x迷香

    洛绎看着手腕间的那条红线发着呆,因为除了想象当初他的手腕是如何在主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砍断而又被接起以外,洛绎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这是一个奢华的巨大鸟笼,高高拱起的上方无限接近天花板,笼子底下铺满了厚厚的白绒毛谈谈子,洛绎就这样赤裸着缩在笼子的一角,脚踝上被扣上金色的锁链,整个人被囚禁着。

    洛绎被关在这里,每天所要做的就是被白诩翊喂食,被白诩翊宠幸,被白诩翊弄到昏迷,周而复始。蛇本性淫,白诩翊很喜欢洛绎,但是白诩翊的身子总是不太好的,总是不能肆无忌惮地疼爱着那个被他抓起来的小兽,但这对西燕的国师来说无伤大雅,所以白诩翊比起拥抱洛绎,更多的是用各式各样的道具或手段将洛绎逼到极处,看着那个冷傲无比的人在他的手下一次次地崩溃,露出痴态,银荡不堪。白诩翊总是这样病态地认为,他会让那副被他调教的身子再也离不开他,只会为他而霪乿,为他而起舞癫狂,那样银荡的洛绎只是属于他的。

    因此,当白诩翊因为其他原因而减少滞留时间时,洛绎松了很大一口气,他快被逼得崩溃了。但是马上洛绎又发现,这只是另一个悲剧的开始。这里除了白诩翊会来,洛绎被关起以后再也没见着另外的人了。也就是说,洛绎只能被白诩翊喂着食物,被白诩翊抱着去洗澡清理身子,被白诩翊带着去解决生理需求。如果白诩翊不来,洛绎就会饿肚子,连生理需求都无法解决。在一次失禁后,洛绎崩溃得一塌糊涂。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洛绎咬着牙打颤,他现在完全被白诩翊主宰着,那个变态要将他作为人类的一切剥夺下来。没有衣服,没有食物,连需求都被对方掌控他简直要成为洛绎世界中的神。

    除了生理上的需求,还有精神上的折磨。这里除了白诩翊,就只剩下洛绎,当白诩翊不出现时,陪伴着洛绎的就只剩下黑暗了。

    在这个昏暗的房子中,永远只有七盏灯在暧昧地燃着,永远只有影子在狂乱地舞着,永远只有洛绎在孤独地等着。除了自己发出的声响或是那人的到来,这个空间便是封闭的。

    为了生理的需求,为了打破这种死寂,洛绎无论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渴望着白诩翊的到来怎么样也好,这样下去他会发疯的。在过去,即使是再怎么被监禁,洛绎也完全不会害怕,因为他有攻略和穿越,即使因为在任务途中而用不了攻略的功能,但至少他能去调侃攻略,或着调戏穿越,而不是现在这样孤独地呆在阴暗的角落中,逐渐腐朽。

    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加害于他人。

    这个洛绎在过去嗤之以鼻的名词,此时是他最好的诠释。他开始为白诩翊的每一次到来而欣喜,为白诩翊的每次离去而恐惧,越来越依赖白诩翊,越来越离不开白诩翊这样下去,白诩翊可真就会成为他的神了。洛绎可悲地发现,只要白诩翊不小心将他遗忘在这里,他直到腐朽成枯骨也不会有人发现。

    灯暧昧地燃着,烟雾袅娜,空气中一直以来都浮动着一股淡淡的味道,并不难闻,这缓慢散漫的一切都让洛绎觉得怠倦起来,视线中的那条红线逐渐扩散,模糊成一片,洛绎没有抗拒就让自己陷入沉睡,因为在这孤寂的日子中,排除寂寞的方法不是发呆便是沉睡了。

    脱衣服,上床。

    白诩翊没有抗拒,简直可以说得上温顺地照做。他拨开自己的银发,解开衣袍的带子,缓慢轻柔地将衣襟拉开,露出大片苍白的皮肤,部分地方带了点点的银辉。白色的衣袍从白诩翊的上身滑落,露出上半个身子的白诩翊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了,一黑一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洛绎,其意义不言而喻。

    洛绎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心底在抽搐。

    叫其他人。尼玛哥才不想帮白蛇精脱衣服脱裤子附带抱蛇上床

    白诩翊歪着头看了洛绎一会儿,阴阴柔柔地笑起来,没有坚持。

    好。

    那笑容不知为何让洛绎感到一股冷意,洛绎看着白诩翊叫了一名侍从进来,那人殷勤仔细地服侍着白诩翊,虔诚地将白诩翊抱到了床上。

    把手上的皮剥了。

    在那名侍从离开之前,坐在床上的白诩翊轻描淡写地说道,那名侍从完全没有抗拒,而是一副理所当然地回应是。

    眼睛也挖出来。

    是。

    洛绎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如此变态的一幕发生在面前,他机械地转头,木着脸看向床上的那条白蛇真的与一条蛇无差别,白诩翊光滑带着点银色鳞片的身子此时柔软无比地靠在床边,苍白得刺眼。

    洛绎维持着面瘫呆滞地来到床边,整理着银针。虽然说其他国家的家务事,他这个外人不好插手,更别说他现在扮演的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面瘫角色,但、但刚刚的那个简直不仅仅只用变态鬼畜来形容了吧

    憋了一会儿,洛绎终于忍不住冷着脸嘲讽我是例外

    白诩翊当然明白洛绎的挖苦洛绎看了白诩翊也碰了白诩翊,不仅没被剥皮,也没被挖眼。

    不,白诩翊轻轻地勾起了唇角我很期待着我能站着将你的皮和眼睛讨过来的那一天。

    意思很明确了,白诩翊现在不动洛绎,仅仅是因为现在的洛绎还有利用价值。说出这样的话的白诩翊,仿佛完全不在乎洛绎听到这一切的感受,根本没有自己的把柄在对方手中的自觉。

    洛绎似乎完全没有听出那潜台词的样子,脸上最细微的皮肤都没动过,仅仅是毫不在意地、纯粹是回应般地哦了一声,好像白诩翊刚刚宣称今后要从他身上拿走的仅仅是一根头发似的。白诩翊看着这样的洛绎,似乎更加愉悦了,他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洛绎的眼角,却被洛绎避开。

    先生,白诩翊赤裸的身子在阴影中白得异样,带着一种阴魅味知道我为什么想要你的眼睛么

    洛绎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那条魔魅的白蛇。

    因为我很想知道。白诩翊轻飘飘地说,看着洛绎那双透着拒绝的冷漠双眼阴柔地笑了是不是只有将它从你身上取下,它才会看见我

    洛绎对此的表示是当即拂袖而去。

    门开了合上,唯留一点金色在阴影中明灭。

    时间就是这样在与变态的交锋中走过。洛绎待在国师府的时候勉强说得上是位上客,白诩翊自然安排了一位小厮来服侍洛绎。那位小厮很是乖巧听话,白白净净的脸上总是带着讨喜的笑容。

    洛绎相当满意这名小厮,整天宅在小院中的洛绎唯一与外头的联系就是那小厮。那名小厮的工作做得很好,即使整日对上洛绎的面瘫脸也毫无怨言,那乖巧的模样屡屡慰问了某骗子被白诩翊摧残了一遍又一遍的心灵。

    这就是传说中的治愈系这个世界需要反差,所以白诩翊你还能更bt一点儿么每次从白诩翊的房间解放出来的洛绎,看着眼前小厮可爱无比的小脸蛋,觉得身心都被洗涤了一遍。

    然后直到有一天,洛绎就再也没有见到小厮那白白净净的脸了。

    洛绎想要去质问白诩翊,但是他发现他没有理由去质问对方他现在扮演的角色可是一个无情无义的渣人,一直专注于医药、甚至把所有人划分成“药材”的鬼医,怎么可能会去在意一个小厮的情况呢如果真要是白诩翊将他的小厮弄走的,就绝不会让他找到。如果他贸贸然地闯过去质问,洛绎完全不怀疑,那名小厮绝对活不到明天。他现在与白诩翊陷入一种微妙的角力状态,白诩翊在不断地挑衅着他,像是发现最好玩的游戏一般试图让洛绎失态,他们维持着平和的假象,这种岌岌可危的状态像纸一样一吹就破。

    洛绎只能继续宅在他的小院中,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于是白诩翊被洛绎的不闻不问取悦了,他邀请洛绎参观他的养殖室,然后被洛绎毫不留情地拒绝。白诩翊不在意被洛绎驳回的面子,他只是坐在轮椅上撑着脑袋想,接下来的节目要怎么安排呢

    洛绎再次进入白诩翊的房间时,发现房中除了白诩翊居然还有另一个人。那个人趴到在地上,很安静,但是背上完全湿透的衣衫说明他经历过多大的痛楚,房间袅袅散发的熏烟也遮掩不住从那人身上传来的腐臭味。

    西燕的国师一如既往坐在轮椅上,银发笔直地垂着,遮掩了白诩翊的耳际,让他那张阴柔的脸显得越发小巧病态。

    你来了。

    白诩翊看着洛绎冷着脸走过来,直接进入主题切诊把脉,如往常一样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说,对身边散发着异味的人型熟视无睹真是这样吗白诩翊窥视着洛绎的表情,这是他好不容易才寻到的乐趣。

    安静的房间中,一人昏迷不醒,一人沉默不语,一人若有所思。

    这时候,地上的人发出模糊的呻吟,被寂静的空间放大无数倍,似乎想要昭示他的存在。

    啊。白诩翊轻轻地发出一声惊叹,口气中却没有丝毫惊讶的情感他快死了。

    洛绎继续不闻不问地把着脉,像是没有听见地上人的呻吟也没有听见白诩翊的惊叹。

    先生。白蛇在咝咝地笑,歪着头,一黑一金的眼珠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猎物如果你不救他的话,他就会死了。

    洛绎终于微微抬起了眼看向白诩翊,也仅仅只是抬起了眼。

    哦。

    先生不救他吗

    与我何干。

    白诩翊微微眯起了眼先生,他是你的小厮。

    洛绎当然知道,从进门看到地上人的身形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地上的人是谁了,但是灰衣青年依旧冰冷地道那又如何

    先生真无情啊白诩翊满足地说,口气是赞叹的真好。

    我只医救你。洛绎不含一丝感情地说别人与我无关。

    白诩翊愣住了。

    洛绎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话会产生多大的歧义。没错儿,洛绎他只能为白诩翊治疗,三个月的时间就算是最顶尖的天才也只能学得医术的皮毛,所以为了完成任务的洛绎只是将治疗白诩翊的所有过程都死记硬背下来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在白诩翊的什么地方扎针用药,但是他完全不知道他扎的那个地方叫什么、用的药材是从什么植物上取下来的。洛绎承认他就是个江湖术士在招摇撞骗,一旦要面对其他病人,哪怕对方患的是感冒他也无法治疗,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某骗子除了知道感冒要喝板蓝根而完全不知道板蓝根是怎么弄成的。

    如果真让洛绎来救那人,他唯一可以写出来的“药方”是死亡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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