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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最终却只是微微笑了,“走吧,老大让我陪你一起入场。”
方明衍所在的特邀嘉宾组红毯秀搭档是由主办方安排好的,这次的女伴是新锐女导演江媛媛。他是圈内公认的绅士,从开车门到伸手相扶,从控制步幅到将记者的提问引向对方的新作,每一个细节都处理的妥帖细腻而有风度。进入会场大门之后,方明衍停了步子“十分抱歉,我还有点事,暂时不能进场。”
江媛媛有些诧异,笑了起来“方大老板这是要半途甩了我啊”
“很抱歉。”男人十分诚恳地再次道歉。
“没事,我可以自己进去。一会儿见吧。”她说完便往里走,刚才还步履不稳小鸟依人,这会儿将十一厘米的高跟踩得如履平地虎虎生风。
方明衍看了看手表,差不多是快到卓悦他们的进场顺序了。他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工作区,看向入口方向。
陆尘扬和卓悦刚从车上下来,就激起场外粉丝们的高声呐喊,见之前早就无数话题的“林花”组合再度携手登场,记者们手里的长枪短炮也全部对准了过来。那一片黑漆漆的镜头让卓悦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恐惧感从骨头深处钻出来,如一只鬼爪无声无息地扼住了他的咽喉。背上渗出了一层汗,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利的嘶叫,让他几乎想要就此逃跑。
然而卓悦用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紧紧捏着那只手机。
有一条短信在他下车前刚刚发过来,来自于他的主人。
“我在里面等你。”
每一步都是煎熬,然而心里却像有了倚靠,像是穿上了厚实的铠甲,可以仰头正视面前的艰险。他知道有一个人会等着他,只要他走过这条布满荆棘的路,就能去往那人的身边。
我可以的。
我可以做到。
卓悦调整着呼吸,努力控制着步履的平稳,对那些铺天盖地的镜头频频微笑,让自己看起来更自然。在签字墙上留下签名,走进那扇金碧辉煌的大门,他再也无法强撑下去,快步转进没有摄像机的角落,整个人几乎脱力般扶着墙壁,难受地捂住胸口。
“卓悦”身旁的陆尘扬吃了一惊,连忙扶住他,只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不住颤抖,抬头便看见他额上流下来的汗。“怎么回事,你怎么了我去叫医生”
“不用。”身后一个低沉的男声响了起来。方明衍扶住卓悦的胳膊,淡淡地说,“接下来他交给我就可以了,你先进去坐吧。”
“方总,卓悦到底怎么回事”陆尘扬蹙眉追问道,“还有,他失去联系的这段时间去了哪儿”
“有时候,好奇心不见得是好事。”男人的目光有些冷。揽住卓悦的腰杆,带着他快步离开。只留下陆尘扬一个人僵立在原地。
卓悦浑浑噩噩地跟着他上了楼,进了一间像是办公室的地方。方明衍扶他在椅子上坐下,给他解开领扣,然后抚着他的脸说“看着我,我在你身边,不用怕。”
卓悦不断地深呼吸,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平复下来。他环顾四周,问“这是哪儿”
“问电视台的熟人借了一下办公室。”
他手里捧着水杯,脸上的表情有些沮丧和忧虑。
“怎么了”方明衍问。
“演播厅里也有很多摄像机,我担心一会儿我会坚持不住。”他垂头坐着,心里一片忐忑。
男人的眼神里有着春风十里般的温柔,他勾起卓悦的下巴,笑着说“我可以给你一个符咒,帮你坚持得久一点。”
卓悦还没从疑惑中反应过来,温热的吻已经覆上了他的唇。
如恍然梦境,如树生繁花。
美好得让人沉醉。
臣服2bds晚会下新章
从楼上下来,卓悦回身看了方明衍一眼。男人如松树般挺拔地站着,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无声地说了什么。
卓悦从口型辨认出了那句话。
去吧,我在你身后。
他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抬步走进了那间灯火辉煌的演播大厅。屋顶、角落、舞台下方、走道、后排,摄影机无处不在。他如一只落单的草食动物,独自穿过危险重重的黑暗森林,没有退路,无处躲藏。
然而他能感受到来自身后的那道目光,如同一道圣光,护佑着他,给他披荆斩棘的勇气和力量。
“卓悦,这儿”陆尘扬向他挥手,他俩的座位被安排在了一起。等他坐下来,男人问,“你好点了吗”
“好了。”他勉强地笑了笑,尽量压低视线不去看那些黑压压的机器。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陆尘扬见他不答,叹了口气,“算了,你不愿意说就不要说了。我不是刻意要窥探你的隐私,我也绝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发誓,我真的只是关心你。”
“我明白。”卓悦轻声说,“你一直很照顾我。”
陆尘扬的目光里有许多无奈,低声问“你弄成这样,是不是因为他”
卓悦一怔,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旋即摇头否认“不是。”
“我一直不信。”男人淡淡的笑了,“从见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不信你是传言里和他有那种关系的人,直到现在也不信。”他顿了顿,表情里有了一种卓悦从未见过的哀伤,“卓悦,如果他强迫你做了什么你不愿意去做的事情,而你又无法摆脱他,我可以帮你,换东家也好,退圈转行也好,都可以尽量去试一试。不要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身体垮了一切都毁了。”
卓悦知道他曲解了整件事,开口道“虽然我无法对你明说情况,但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没有强迫我做任何事,只是在帮我。”
陆尘扬淡淡地笑了,笑容里隐藏着细碎的痛惜和哀伤“既然如此我也不方便再说什么,但是卓悦你该明白,接近他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他可以成就你,也可以毁了你。”
身边的人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坐着,紧紧抓着座椅的扶手,用力得都能看见手上的青筋。
卓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那一场晚会的,只记得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用颤抖的手指拨通了手机上储存为“紧急联系人”的号码,电话那端的男人低声对他说“我明白你的痛苦,但我要求你忍受这种痛苦,为了我。”
最后的三个字让卓悦的眼角有了湿意。他咬着唇再度抬起头,舞台上的颁奖嘉宾正在宣读电影最佳配角入围名单。当所有镜头转向他的时候,捕捉到的是他含着水雾的眸子看向前方的一瞬。
大屏幕上,那双漆黑明亮的眸子里装着太多无法读懂却又让人动容的感情,接着他向着镜头缓缓展开了一个笑容,如骤雨初歇的日光般温和,又如风吹摇曳的繁花般隽丽。
只一刹那,足以让人惊艳。
那一晚,卓悦带着泪光的微笑成为了许多媒体关注的焦点。那个镜头也被不少媒体采用,也迅速在网络中间传播开来。掀起了一片诸如“花公子颜值爆表”、“看得人心都碎了”、“想要给你一个拥抱”,以及“你是我们心中的最佳男主角”之类的话题。记者们对他为何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揣测纷纷,只可惜他们并没有能采访到当事人,因为在最佳配角奖颁发结束之后,卓悦便匆匆离场了。
疾驰的黑色轿车后座上,他如孩子般安静地躺在方明衍膝上。
“累的话先睡一会儿。”男人摸了摸他的脑袋。卓悦轻轻应了一声,然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能有一个人让他学会勇敢的坚强,那么也只有这个人可以让他放下所有坚强的伪装。此刻的卓悦将自己的全部脆弱展示给方明衍,而在刚刚那个被镜头捕捉的瞬间里,他心里所有的念头,就是要为了这个人完成自己最好的表演。
这种感情不来自于强迫和命令,不来自于主奴之间的调教,而是来自于爱。
他爱上这个男人了。
即便他想了所有的理由和借口来否认,但事实就是如此。
臣服2bds结束上新章
回到涵馆之后,生活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卓悦开始规律地作息,完成主人给他的所有任务,但在适应镜头的方面却没有了之前的积极性,他几乎没有再独自去过笼子,而是用更多的时间待在方明衍身边。
男人很快便察觉了这一点,于是给卓悦增加了适应练习的频率。两周后的一个晚上,他如往常一样命令卓悦去四楼等候。
卓悦跪在地毯中央,视线扫过那些摄影机,抿了抿唇。等了许久方明衍都没有上来,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出现过。笼子里挂着钟,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卓悦的情绪焦躁起来。就快要到一个小时了,超过了他平时适应训练的时间。
就在这时卓悦听见了门打开的声音。他一惊,立即弓着腰,作出一副难受的表情来。当男人的脚步在他面前停下时,他声音颤抖地开口“主人我难受”
“在你的剧本里,接下来我是不是该抱你出去”方明衍的语气很淡,没有任何温度。
卓悦的心猛地一沉,僵硬地保持着弓背的姿势。久违了的恐惧感再度席卷而来吞噬了他。
他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带着压迫感的命令让卓悦不由地颤了一下,此刻的他根本没有了对视的勇气,只是低着脑袋惶然地唤道“主人”
“需要我说第二遍”话里有了森冷的寒意。
他不敢违拗命令,咬牙挺直上半身呈标准的跪立姿势,然后不安地抬起头。视线交错,男人黑色的眸子里有着洞察一切的敏锐和仿佛能穿透人心般的锋利。本就心虚的卓悦在这样的注视下已然失措,目光颤动着避开。
方明衍从墙上抽了一支黑色马鞭,用前端的鞭拍挑高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问“我刚才给了你什么命令”
“抬头,看着您。”他喉咙发干。
“为什么移开视线”
“我错了,主人。”他慌忙地认错。
男人没有任何表示,绕到他身后。只听一声轻微的闷响,马鞭斜着打在了脊背上。疼痛让卓悦惊呼出声。这种鞭子皮质很硬,使用起来响声小但痛感却很强烈。他几乎没有挨过这样的重罚,这种刻苦的疼痛让他浑身发抖。
“疼么”清冷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卓悦眼眶泛红,却依然尽力直起上半身跪好,答道“疼”
“怕疼的话,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方明衍说,“为什么不敢看着我”
他抿了抿唇,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不愿意答,很好。”男人扬手抽下了第二鞭。痛感蔓延开去,整个脊背都火烧火燎地疼。
“你对镜头的恐惧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第三个问题卓悦依旧没有回答,事实上接下去的每一个提问他都在沉默,死死咬着唇,硬生生地挨了八鞭。直等到方明衍问“为什么对我隐瞒”的时候,他眼角的泪水再蓄不住,滴落下来。
“因为害怕。”卓悦的肩胛颤抖着,声音里有着让人心碎的无奈和悲伤,“害怕您知道之后会让我离开,害怕病好了之后就会失去您,害怕想象没有您的生活。除了假装,我没有别的办法。我想留在您身边因为,因为”
就在他鼓起勇气要将那句在心底重复了无数遍的话说出来的时候,被男人打断了。
“够了。”方明衍重新回到他面前,将马鞭扔在地上。“主奴关系本该是建立在相互信任和自愿的基础上。一开始我违背了自愿的原则,强迫你接受奴隶的角色,这是我的错误。所以今天我也没有足够的立场来指责你的欺骗。”他同样跪了下来,脱掉上衣,看着面前惊愕的男人,平静地说,“刚才的鞭打是我没有控制好情绪,你可以以同样的方式打回来。”
卓悦惶然无措地摇头“主人不是的,不要这样”
“你不想现在动手也可以。这八鞭子无论什么时候你想打,我都可以配合。”他站起身,将衣服重新套上,“我是个专业do,也曾是个导演,我很清楚表演和真实的差别,你的假装并不足以骗过我。事实上从一周前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你对我有所隐瞒,但我并没有揭破。因为我想给予你足够的信任,让你可以主动告诉我一切。我给了你一周的时间,但直至今天你仍然选择欺骗我。如果互信的基础崩塌了,主奴关系也将不复存在。”他顿了顿,垂眸道,“卓悦,既然我不足以让你全心全意的信任,那么我们之间的主奴关系久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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