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瞿默又叹了口气，说，“没事，我慢慢来，总有一天可以的。”
    这么多天都过来了，希望一次次的转变成失望，都已经成为习惯，就像爱她，是习惯，改不掉，也不想改。
    他忽的走上前，不给她任何反抗机会的抱住，下巴抵在她头顶，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响起，“所以，只要你别一直推开我，我会爱你很久。”
    宋书心里忽然有些恐慌，她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他心底在想些什么，就像是，因为知道他不会轻易离去，所以肆无忌惮的挥霍着他的喜欢。
    “你如果离开的话会不会回头？”她声音艰涩，像是用尽全身力气问出这句话。
    瞿默只觉得心口软的一塌糊涂，又爱又怜的去吻她的额头，代表着对她的珍视。
    很想直接说会，可是为了逼她正视这段感情，他只能狠心答道，“不会，当我走的时候……”他顿了顿，语调甚至带着笑意，说出的话却无比残忍，如同一把锈钝的匕首在划拉她的心，“就算再不舍得，我也不会再回头看一眼。”
    已经决定不要了，不再奢求，为什么还要再回头，即使后悔，也会随着时间慢慢沉淀，结痂脱落，最后留下浅淡的痕迹，提起来会痛，但不会刻骨铭心。
    他骨子里生性薄凉，一件事可以坚持很久，可等到他心灰意冷，彻底厌倦的时候，便再没一丝意义。
    宋书轻轻的推开他，指尖仿佛在颤抖着，心底发寒。
    “那……你会放弃吗？”
    他顺势松开，疑惑道，“你指哪件事？”
    “我，”她只觉得喉咙哽的难受，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消耗着她的气力，“你会放弃吗？”
    回应她的是默不作声的沉默。
    时间愈久，她的心就越凉。
    最终，她扯了扯嘴唇，自嘲一笑，“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宋书也不知道她在奢求什么，推开人的是她，想要人回来的也是她。
    我从来就没当他是我的爱人，她想着，难过的都快要哭出来。
    瞿默看着她脸色苦涩的笑，很心疼，却又有点想笑。
    傻丫头，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
    “你没有其他想要问的吗？”
    宋书听见他语调略微冷淡的说了一句，登时心凉的更厉害了，张了张嘴，觉得嘴巴干涩到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她顿了顿，改口说道，“没什么。”
    她看着瞿默眼中的光芒瞬间泯灭，呢喃的声音听着不甚清晰，“我以为你会问我能坚持多久。”
    那样的话他会告诉她，爱她这件事，会坚持到她真正离去。
    宋书咬了咬嘴唇，没吭声，心底却是有些欣喜的，她胡乱的点点头，紧张的攥着衣角准备往宿舍门口走，语速很快的说道，“天很晚了，你快回去吧。”
    两人一路走到学校里面，都没有看到程小蒙她们几个的身影，大概今晚不回来了。
    她无奈的想着，今晚又是她自己，莫名觉得很孤单啊。
    手腕接触到一抹温热，紧接着一股大力将她往后扯去，撞入带有清香味道的怀抱，力道大的仿佛想把她揉嵌入骨子里。
    温热的吐息轻拂过她的侧颈，激起她一阵战栗，耳尖不争气的蔓延上红色。
    “你做什么？”
    她红着脸问，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瞿默似有若无的笑了一声，手臂环住她的腰，沉声道，“想你，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宋书一面羞涩，一面在心底啐了一口鬼话连篇。
    感受到她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瞿默笑着问道，“不排斥我了？”
    话音刚落，乖乖巧巧的女生登时就挣扎起来，话语间夹杂着恼羞成怒的烦躁，“放开！”
    浅浅的吻了几口她的侧脸，瞿默将人松开，手却继续拉着不放。
    这个时候回宿舍的人也越来越多，目光瞥见拉拉扯扯的两人，都不由驻足，八卦的眼神在两人之间循环。
    宋书心里就有点急，手下力道没控制好，才修剪好的指甲从他手背划过，明显他哼了一声，仿佛委屈极了。
    “乖不过三秒，”他哀怨的说道，借着路灯的光抬手给她看，“手都要流血了，疼……”
    最后一个字，说的当真是脆弱的令人心碎。
    然而宋书一个字母都不相信。
    默默瞥了眼扮可怜博同情的他，宋书伸手过去，凉凉的说道，“那你抓回来？”
    瞿默，“……”
    他伸手握住，拉至心口，深情款款的开口，“我不舍得。”
    “要到门禁了，我还能不能回去？”
    她打断他未出口的情话，一双眼眸灼灼的盯着他。
    瞿默，“其实不想让你回去。”
    他很诚实的表达着内心的想法，眼神格外认真，“如果可以，我想抱着你睡。”
    “……”你这么诚实，接下来的话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她默默的抽回自己的手，对他说，“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