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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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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许微就见宋樾坐进驾驶座,而后开车,载着沈从殊离开。
    直到车汇入主路,转弯不见,许微摇头,轻轻叹一口气。才伸手,拦下一辆出租。
    第74章
    其实沈从殊这次喝酒并没有比从前更多, 但可能是昨晚上想着事一直没怎么睡着的缘故,喝点酒下肚,就格外的犯困。
    宋樾和许微都以为沈从殊喝醉, 实际上,沈从殊只是在酒精的作用下, 睡着了。
    在酒吧,宋樾抱她的时候, 她就有点儿转醒的迹象,但实在是困倦, 眼皮沉重眼睛都睁不开。又依稀知道抱着她的是宋樾,也才放心的继续睡了。
    一直到宋樾将车子停进小区的地下停车场。车停好后,宋樾又绕一圈, 打开副驾座的门,弯身解开沈从殊的安全带,再将沈从殊从车子里抱出来。
    抱着人出来没有抱人进去那样简单,宋樾小心翼翼, 未免撞到沈从殊的头,将自己弯得很低。花了一点儿时间,才将沈从殊从车里抱出来。
    可即便他如此小心,沈从殊还是在颠簸中悠悠转醒, 首先是鼻尖闻到独属于宋樾身上淡淡的冷冽香气,而后才意识到, 她被抱在宋樾的怀里。
    “……宋樾?”
    沈从殊眼睛还未完全睁开, 下意识先低喃一声。
    “嗯?”
    事事有回应。宋樾发现沈从殊醒来, 低垂着头, 轻轻应了一声。
    人还在往前走,到电梯时, 才停下站定。就抱着沈从殊从她背后穿过的手,伸出去,按了电梯。
    到现在,沈从殊才算是意识终于清醒了。
    在等电梯的过程中,沈从殊轻轻挣扎想从宋樾怀抱中下来,却被宋樾惩罚一般,轻拍一记。
    他沉着声警告:“沈从殊,不想掉下去的话,就别动。”
    交往也有好几个月了,沈从殊对宋樾的脾气多少也有了一些了解,听得出来他低冷的声音里,暗藏的火气。
    大约是今天晚上她不接电话也不回他短信,还和许微去酒吧喝那么多的酒,彻底惹恼了他。
    可那又如何呢?
    论生气,恐怕他的生气也及不上她今天的万分之一。
    不过,沈从殊也不是那类为争一口气硬抗的人,她现在确实也因为酒喝得有点儿多又没睡够而浑身酸软,没什么力气。
    也就由着宋樾这样抱着她了。
    电梯很快就下来,门开之后,宋樾橫抱着她,走进去。
    电梯门关,在封闭而狭小的电梯里,只有沈从殊和宋樾两个人。
    室内静谧,只有一层一层红色数字的变幻。忽然,宋樾开口。
    “为什么不回信息?”
    沈从殊被宋樾抱在怀里,一只耳贴在他的胸口,甚至可以听到他强而有力心脏跳动的声音。
    已读不回,自然是因为不想回,不愿意回。
    除了这个,难道还有别的理由?
    一直以来,由于宋樾小几岁的关系,沈从殊对于宋樾,都是拿出了十足宠溺的态度,不管他要如何,也都会尽量顺着他尽量给予满足。
    信息见到都是秒回,电话看见也是秒接。
    但是现在再往回看,沈从殊又觉得和宋樾相遇之后的种种,她活像个笑话。他自身钱多得数不尽,她还总以为他穷到吃不上饭交不起学费,给他塞钱塞礼物,买衣服买鞋买表,她自以为给他已经足够多,可实际上,还比不上人家的九牛一毛。
    沈从殊在宋樾怀里,视线下移,便见到他一只手臂环在她胸前,手腕上,带着那只她曾送给他的表。
    沈从殊视线定在那只表上。
    有钱人的手表随随便便上百个w,她这才五万不到的表,他怎么能带得惯?
    属实是委屈了他。
    宋樾说话,沈从殊沉默没有回答。
    原本,宋樾今天一直给沈从殊发信息打电话,不知道发了多少条打了多少个,心里本来就揣着一团火。现在他不过问她一句而已,她还紧紧闭着嘴不说话。
    垂头看着在怀里又闭上了双眼的沈从殊,宋樾的眉头越皱越深。
    对于宋樾来说,今天沈从殊属实是反常,如果说刚才隐隐从沈从殊对他这样的态度中,感觉到许微口中说的沈从殊今天心情不好的缘由恐怕是来源于他。那么现在,宋樾就是确定。
    但是,沈从殊不说,他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被沈从殊这样对待,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气闷和烦躁,但更多,其实是藏在心底深处的不安与无措。在这段感情之中,恐怕连沈从殊也没有察觉,从开始到现在,最感到不安的,一直是他。
    隐隐约约,总能感受到,沈从殊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视,她能给他的爱和喜欢,都是有限度的,她将他划定在一个范围之内,对于选择他做此后一生的伴侣这件事从来都不坚定。
    也因此,他不敢告诉她那些真相,怕她无法接受。也总是担心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忽然叫停,喊分手。
    沈从殊没有说话,闭上眼装作困倦,拒绝闲聊。宋樾也没有再开口。
    一直到宋樾将沈从殊抱进门,躬身放在沙发上,沈从殊的一双闭着的眼睛才缓缓睁开。
    睁眼,便见到宋樾站在她的面前,离得很近,沈从殊的视线只及他的腰。
    她没有抬眸,从前最喜欢的宋樾的那张脸,现在也不想看到。
    她不开口,宋樾也一直不说话,两人就这样在客厅里,一坐一站,静静对峙。
    比冷战,比对峙,沈从殊从来比不过宋樾。她喝了酒,确实感觉浑身很难受,不想和宋樾继续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她想从沙发上站起来,但宋樾就在她面前,挡着她路。
    沈从殊一眼也没有看他,用手轻按额头,酒后后遗症,感觉脑袋又胀又疼。
    她先开口,声音充满疲惫:“宋樾,你让开吧,我有点难受,想睡觉了。”
    出乎意料,宋樾竟真的听话,往后退一步。
    只是,当沈从殊起身欲走时,却倏然被他拉住了右手的手腕。
    “姐姐。”
    他低声开口。
    这时候喊她姐姐,就相当于是已经对她服软,妥协。
    “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宋樾声音低哑,细听之下,竟还带着一丝丝的请求:“就算你生我气,也总要给我一个理由。”
    他这么骄傲一个人。
    站在他的立场,她无缘无故生他的不接电话不回信息,回来也对他态度冷淡不理人,按他的性格,应该是早已经发火。
    可他还是耐着性子,低声下气,只是想询问她一个理由。
    如果是其他别的什么小矛盾,宋樾能这样,沈从殊早就心软。但沈从殊现在对他,除了气怒烦闷,却是一点儿也生不出别的心思。
    “再说吧。”
    沈从殊不想现在和他谈这个。
    她喝了酒,喝酒上头,沈从殊已经感觉隐隐有点儿控制不住脾气的趋势。她还是想冷静下来再和宋樾来谈,至少到那时候,该想明白的事情都已想明白,思路清晰,不会出口就伤人。
    年龄原因,对于宋樾,她始终潜意识就维持着一种保护的心态,这已经成了习惯,即便到现在了,也还没改。
    身体很累,但心更加疲惫。
    从始至终,都未抬头看宋樾哪怕一眼,沈从殊手腕轻轻转一转,想从宋樾手上挣脱,但是宋樾却始终握着她手,反而是沈从殊越想抽离,他握得越紧。
    沈从殊几次抽不开手,到后来,也来了火。
    不由得稍稍提高音量,抬起头:“宋樾,我说我很累想去睡觉,你听不见吗?”
    沈从殊一双带着浓浓倦怠和气怒的双眼,在今晚上,第一次对准宋樾,视线在空中相遇,宋樾心中一窒。
    忽然没来由的慌。
    他不理解沈从殊,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变成这样,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不,想起昨天,其实昨天晚上,沈从殊就已经有点儿不太正常。
    宋樾始终找不到沈从殊对他生气的理由,这是沈从殊第一次这样。
    宋樾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状况,眉头越皱越紧:“沈从殊,是谁说过,发信息的时候,不能不回,看见有电话打过来,不能不接?”
    宋樾反复揪着这一点,沈从殊抬眸:“不然你想怎么样呢?”
    沈从殊完全一副不予配合也不想沟通的态度。
    宋樾脾气算不上好,今天对于沈从殊也已经是一忍再忍,可忍到现在,也不由得窝火。
    “就算你生我的气,就算我哪里惹怒你,你也应该和我说明白。这么生闷气不说话不理我,算什么?”
    宋樾冷绷着一张脸,连音调也冷下好几个度。
    “我自问这几天没有惹到你,明明昨天以前还是好好的,昨天晚上回来你就不对劲,今天干脆不理我出去外面和许微喝酒。你生我气,可以,但是你得和我说,我哪里不对我可以改,但是你不能这样闷不吭声不和我说话也不沟通,我不知缘由我又能从哪里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沈从殊,你这两天真的很不对劲。”
    宋樾也是越说越气闷,一双眼睛直看着沈从殊,手薅一把额际散落的碎发,烦躁道:“沈从殊,你别这样。你倒是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沈从殊被他连串的质问给说得头脑嗡鸣,见宋樾如此,反倒是先气笑:“我怎么了?”
    “应该说是你怎么了吧?”她微微偏头,一双隐怒的眼眸对上宋樾,终究还是说出口:“蔺樾?今年十九岁,恒扬蔺盛海的孙子,蔺家的独苗苗,唯一继承人?”
    “我还忘了,你还是深海酒吧的幕后老板?”
    轻轻的几句话,直接将宋樾说得怔愣在原处。
    这时候沈从殊再抽手,几乎没有用力的轻轻一下,就将手从宋樾的掌中挣脱。
    宋樾没有半点防备,只这一瞬间,身体由脚至头窜上一股冰寒,浑身被心慌,恐惧,无措全部席卷。
    “……你都知道了?”
    如兜头一桶冰水,全部情绪褪去,那一双狭长的眼眸只剩下惊慌失措,数度张口,都不知如何去说去解释,最后只几个字,艰难出口。
    “宋樾。”沈从殊却只静静看着他这幅模样,心底里不知是如何的感受,只觉这场骗局极其可笑。难道是富豪的通病,怕她知道后去贪图他钱财,贪图他背后的财富。还是,觉得这样很好玩?
    “或者,我现在应该喊你蔺樾?”
    沈从殊不闹不怒不骂的模样,才是真正的吓人,宋樾宁愿她此时情绪激烈的骂他,哪怕伸手打他也好,也好过她现在浑身冷冰冰,仿佛将他隔离于世界之外的模样。
    宋樾一时失语。
    他想告诉她,他的名字就是宋樾,从前他一直用这个名字读到了初中毕业,才改名成了蔺樾。想告诉她,他就是开始时候感觉有趣,才没有纠正她对他的那些错误认知,谁知道他后来却越陷越深。
    宋樾有许多话堵在嗓子口,但他却更知道,现在再来说这些,都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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