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南途识相地没有打扰,默默跟随。
他们穿过入口通道的时候,便听到训练的声音,原来今天有人租用吗?
通道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出去的瞬间,体育场上空的蓝天如一张幕布将人笼罩在苍穹之下,五万坐席环绕,当这些座位被坐满,可想而知是怎样的震撼。
而今天,体育场的座位虽然空着,中间的草坪上却十分热闹,入眼皆是穿着橙红色队服的球员,在草地上积极地跑动、传球、射门,有专业的教练和助理从旁指导,看到老人到来,这些人居然也没有太讶异,只看了一眼,便继续训练。
对,训练,这显然是一只专业队伍,只是安璃一直不知道,居然有职业足球队在鹿工体育场训练?
体育场虽然经过翻修,但毕竟是一座综合赛事体育场,设计的时候,为足球赛事考量的元素并不多。
“这是哪只球队?”因为中间隔着跑道,安璃看不太清楚他们衣服上的标志。
说话间,有负责人诚惶诚恐地迎了过来。
“安老?我的天!您老人家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吩咐给我打电话就是了!”说话的是个有些肉感的中年男人,眉目间依稀残留着发福之前的英挺神韵,他看向安璃和薛南途,“这几位是……”
说话间,兴、邦二人也追了上来。
进了体育场,才觉得自己脚力多差,这两兄弟在后面,居然差点没追上八旬的老爷子。
“爸,您怎么走这么快,小心身体……”
话音未落,那发福的中年男人殷切地上前握手:“原来是安老的二位公子,久仰久仰。那这位一定就是安璃小姐吧?安小姐年纪轻轻,执掌安氏这样的大企业,这份气度和能力让人佩服啊,当然,这都亏了安老的培养!”
安老太爷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老机灵鬼,还知道拍谁的马屁。”
“你好。”安璃礼貌地回应,“祖父,这位是?”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鹿工业的经理人,我叫周培。”胖子说道。
“鹿工业?哪个鹿工业?”安兴国问道。
安邦国皱眉:“不就是鹿城工业吗?以前在老城区那一片……怎么,我说错了?”见其他人诧异地看着他,尤其是老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二弟,你在国外不知道,鹿工业早就改组重建了,现在叫鹿工集团。”安兴国又看向老太爷,面带疑惑,“鹿工改组后,安氏不是已经撤出了吗?”
安氏撤出鹿工纯粹是大势所趋,倒不是交恶,安老太爷和鹿工那边的老领导现在也经常一起吃饭钓鱼。
“二位误会了,我们和那个鹿工已经没关系了,我们是鹿工业足球俱乐部,现在叫lgy。安老是我们的投资方。”
包括安璃在内,都被这消息惊得不轻。
老爷子搞了个足球队?这么潮?
足球啊,一支队伍十一人,更不要说替补和其他配备,那可是最烧钱的运动之一了。而且不怪他们诧异,就华夏目前这个足球水平和氛围……总之,队伍里没有三个五个球星,这票肯定是卖不回来的。
安璃也很好奇:“祖父,您什么时候做的?”
安老太爷干咳一声,摸摸鼻子:“也就前不久,退休以后。”
——您都退休二十多年了!
安璃再度吃惊。
安氏兄弟受到的冲击显然比她更大:“爸,您……您这是干什么?这得烧多少钱?”
虽然他们都知道老爷子有钱,但也仅限于玩玩字画古玩,打打高尔夫,他居然在玩俱乐部!安家的底子够他折腾吗?换句话说,投了这么久,这球队还是名不见经传,老爷子到底往这个深坑亏了多少,已经不可想像了。
这是一点儿也不打算给子女们留油水的节奏。
“爸,您玩什么不好,玩这个?你喜欢看比赛,咱们坐飞机去看就是了,干嘛要自己养一只队伍呢?”安邦国也觉得这太离谱了。
安老爷子脸上一寒:“我自己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周培连忙说和:“二位安先生,你们误会了。我们早就不是职业球队了,从乙级赛事降级以后,现在只能算半职业,我们的球员很多都有其他工作,并不靠踢球生活,留下的,有一半是爱好。”
“那凭什么让爸给你们的爱好买单?我问你,你们租场地的钱哪儿来的,服装的钱哪儿来的,日常开销怎么算?你们踢比赛,卖得出去票吗?”在华夏,最高级别联赛往往都坐不满全场,更别说一只业余球队了。他从前就收到过这种俱乐部的增票,就算这样,现场观众也寥寥无几。
老爷子往这个坑里砸钱,就是无底洞,而且永远不会有收益。
真是老糊涂了!
周培很尴尬,看向安光禄。
其实安兴国说得也没错,这些开支的确是安老在出。球队一开始还想在队服上印安心集团的名字,或者直接改名,但是安老说他已经退了,安氏不归他管,叫他们该叫什么还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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