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悦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不是什么都会，自然比我强。”
    玉清酒还是莫名叹口气，似乎非常不喜欢她这样自踩：“那郭小姐未免太自卑。”
    “论自卑本小姐确实不如你。”
    这话说的她莫名不服。
    郭悦想了想要回嘴，可最后还是闭上了。
    因为华阳郡主已经准备好下一场考核，考得正是书法，并且由于她之前的老干体得到华阳郡主的认同，已经不用继续下一场。
    而玉清酒在上一场的词似乎并没有得到华阳郡主的认同。
    郭悦再看玉清酒根本不在意成绩的模样，她都快被她整出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心态：“等一下你要卖力使出自己的本事，懂吗？”
    临了似乎还怕筹码不够，她干脆指着自己：“就算是和我变成同窗，你也要努力表现！”
    “可以，但我赢了，希望郭小姐答应我一件事。”玉清酒打蛇随棍上。
    郭悦差点拍桌：“这是你的考核还是我的？”
    “不答应便算了。”玉清酒似乎已经看准她见得自己放弃，昳丽的脸蛋充满无所谓的表情。
    “你！”郭悦还真的怕她这么做。书法是她演得关键时刻，就算压轴的那场品茶很加分，但中间一场极其重要。
    “算了，只要不是太过分，我答应你。”郭悦直接摆手放弃继续激励她。
    玉清酒明目张胆露出一个我胜利了的笑容：“我也答应郭小姐，此次绝不会再失手。”
    她表现的快虚脱的样子，无所谓摆摆手：“你快去表现吧。”
    “还有是否答应这个条件的解释权归本小姐所有。”
    玉清酒道：“自然。”
    华阳郡主在点了几位擅长书法的小姐后，那几位小姐呈上来的字都非常娟秀，有个人特色。还有的非常标准的楷书。
    她都破例入选了。
    等到女主玉清酒上场，华阳郡主眉头一皱，似乎故意加了些难度：“你既然是玉相的女儿，自小应该早就接触过不少大家，若是和其他人一样的标准，未免对其他人不公允。”
    “于此，本郡主希望你能拿出更具特色的手段赢得此次入选名额。”
    此话一出，被允许留下的小姐们纷纷面面相窥，有的赞同，有的觉得大可不必。
    毕竟玉家大小姐不受宠一事都传到江南了。
    据说玉家大小姐连内定的名额都没拿到，反倒是她那个二妹早早被内定了。
    使得玉家大小姐必须千里迢迢来江南参加诗会来获得入选资格。
    对于宠妻灭妾的玉相的作风，在场的小姐们多数是同情玉清酒的。
    因为她们大多数都是长房长女，就算不被重视家族为了门面也不会亏待她们。也只有失去母亲的玉大小姐什么都没有。
    玉清酒站出来：“是！”
    她转身便感受到所有人怜悯同情的眼神，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冷笑，在目光触及眼巴巴盯着自己好似在监督自己的郭悦，她掩唇又忍不住噗呲一笑：“真像是只小狗。”
    “为了小狗，我都得好好努力。”
    之后广庭铺设了五米长的白布，玉清酒提着臂弯宽的墨笔宛如上阵，她闭气凝息，调整呼吸，脱去足下的靴子，赤足点在白布上，以腰借力豪迈地甩着墨笔划下一撇，腕力利用墨笔作为指点，她旋身一个十字马，划下一横，灵活一转，足下间诞生了第一个字：九！
    众人忍不住发出惊艳的呼声：“此字笔锋勾锐又不失气势。”
    “明明是一位小姐写出来，却具备大家的豪迈。”
    “若是没猜错，玉小姐出师于柳氏书法。”
    连华阳郡主眼神都忍不住闪过一丝惊艳，但她没有作声。
    郭悦忍不住松口气，拍拍胸口：“她总算认真起来了。”
    这才是女主该有的戏份！
    足够吸睛，足够牛逼！
    就是不知道她写的九后面是如何接连起来？
    玉清酒似乎对周围的赞美声充耳不闻，亦或许无动于衷，她挥舞着沉重的墨笔写下后续三个字。
    “九天揽月！”
    华阳郡主在她停笔后，用手绢擦拭额间的细汗时，她终于站起来鼓掌，连声赞道：“好！好！好一个九天揽月！有步步青云揽月之志！”
    “我大齐女儿有机会入朝为官都当以此四字为铭！”
    郭悦生怕玉清酒不知道自己在鼓掌，她带着春桃不断拍手，其他人见此也纷纷站起来加入其中，不乏有人用崇拜的目光盯着玉清酒。
    玉清酒收回手绢，在大嬷嬷弯腰递靴子间，迅速穿上靴子，对华阳郡主作揖一下，谦虚道：“多谢郡主勉励，清酒此生定以四字践行。”
    华阳郡主语气里藏不住的激动，几乎差点就暴露了：“好一个践行！本郡主就代皇后娘娘赐你个名额，望你能在潇湘书院好好表现。”
    郭悦都不免松口气，刚刚还以为华阳郡主对女主也会很冷淡，原来只是对男主冷淡。
    不过原书的男主会被推举去集贤院读书，和潇湘书院一个坐北一个朝南，不远不近，放学日说不定还能碰上。
    那么男女主的剧情还是能继续发展下去的。
    而郭悦已经有别的心思了。既然都入书院了，之后就是她远离女主的契机。
    看着玉清酒回到自己身边，郭悦心想，这张脸应该是她今天最后一次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