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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赵宋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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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到用时方恨少。对靖康之耻里这段历史了解不多的赵构,看着那一封封飞到案头的文书,看着其上那一个个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名字,他心中很是为自己的不学无术而感到羞愧。
    之前在明末也有好几年的时光的,他却宁愿享乐也不愿意在历史典籍上多下些功夫,以至于眼下看着这一份份飞来的文书,才对赵构能拥兵十万而坐视东京不理有所理解。
    “日后可要多花些时间在史书上了……”
    心中很是感慨的他收起了一份份文书,心中开始盘算着手中的兵力了。
    被任命为大元帅府随军运使的知信德府梁杨祖来书,不日将起兵一万前来听用。一万兵马分为五军,以武义大夫张俊为首,武翼郎苗傅、范实,武功郎祁超,从义郎盖渊统制。
    这梁杨祖是谁,21世纪的陈华是绝对不知道的。但现在赵构却很清楚,这人出身官宦世家,祖辈几代人都是官,家门有“五世京尹,缙绅盛事”之称。
    祖辈五代人都坐过开封府,那真是老厉害了。老子梁子美做过河北都转运使,兼知大名府,与蔡京、梁师成等关系极好,就是水浒里大名府梁中书的原形。
    手下的张俊、苗傅这也是他21世纪时就知道的人。
    一个是大名鼎鼎的中兴四将之首,一个是西军将门之后,把赵九妹吓的生不出孩子的刘苗兵变的参与人之一,真的厉害。
    再有知沼州的王麟,要自将一千人前来,知博州的孙振领兵二千也要前来,还有知深州的姚鹏,也是要领兵二千而至。
    基于三人的位置,赵构就叫他们全去了濮州驻扎,划归宗泽节制。后者已经东进,带兵驱除了大名府(李固渡)的金兵之后就前往濮州了。
    赵构本人也将很快向东转入大名府驻扎。
    然后大元帅府随军应副知河间府兼高阳关路安抚使黄潜善来书说要自将本司人马一万三千;知广信军张奂有二千五百;知保定军高公翰也是二千五百;知霸州辛彦宗则是五千;知安肃军王澈二千;以高阳关路副总管杨惟忠为都统制。
    这又是两万五千兵马!
    各路大军如果全体汇合一处,纸面上的军兵数量就有七万五千之多。就是实际上人数有所短缺,没有七万五千人,那六万总是有的吧?再汇合范讷和赵野在应天府的兵马,数量绝不止十万众。
    虽然质量上叫人很一言难尽,可这也是一股不俗的力量了,金军东西两路军会师一处,那也才十来万人马。这可是女真的立国之本!
    而大宋却还有关西六路的兵马,还有江淮江南的兵马。后者不提,只看关西六路历经了多次惨败后,还能在金兵入侵关中时候组织起富平大战,西军的家底儿有多么雄浑,那就不问可知。
    只是历史上的这一切全都飞灰湮灭,西军在富平之战后飞灰湮灭不说,赵构也被金兵追的逃入海上,可见他登基时候的十万军和江淮江南的兵马也烟消云散了。
    他不知道历史上的赵构是怎么袖手旁观东京完球的,横竖现在的他没有如此打算。
    “大王,宗相公已经到了兴仁府。”
    赵不试对着地舆图前静坐的赵构说道。
    “子清来了,坐。”赵构对宗泽的行踪没有半点意外,兴仁府在开封府的东北侧,在濮州的正南方,根本就没有金兵。
    宗泽军自然能轻易占据之。
    “应天府的范讷和赵野如何说?”
    “二人无能。手握重兵,却不思为国出力,只一味自保,着实该死!”赵不试恨愤说道。
    范讷与赵野两人以赵构为河北兵马大帅元,而非天下兵马大元帅为由,据不听命,不愿意交出兵权。真是可恨的很。
    “东京城呢?可有消息传来?”
    前日东京城内传出一封檄文,很是说了一些京城的情形,比如虽有议和之请,未闻退舍之期。金人大有难塞之欲,继生无厌之求。主上出宫禁之御,供士卒之食,军民感泣而思奋,都人鼓噪以争前。
    还有什么于都城四壁作云梯鹅车等,窥伺间隙,攻打坚城,多设虚寨,远置疑兵,欲绝声援。
    所以啊,愿得忠臣义士,相与竭力,以成大功,时不可后。
    这是一封意思很多的文书,表达东京城内的军民现下还扛得住是第一,表达金人贪婪无度,四面强攻猛打是第二,表达希望有勤王之师开来是第三。
    但恐怕京城的君臣们还不知道,龙图阁待制、关西各路总制置使钱盖和关西宣抚使范致虚所带的兵马至今还没有过长安。还有江淮南国的兵马也通通不见影子。
    这东京城周遭的宋军,除了他赵构之外,就只有应天府的范讷与赵野了。
    赵不试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正要相告大王,东京有信使来到。”
    这人还是签书枢密院事,也就是知枢密院的副手,绝对的重臣。
    “曹相公(曹辅)还携带蜡封官家手诏。”
    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要不然赵不试脸上如何有这般复杂的表情。赵构立刻询问。
    却原来是因手诏内容,乃是言和议可成,叫赵构休要轻举妄动。
    “这不是自相矛盾?”赵构做怒道。之前传来的檄文里是怎么说的?现在赵桓又是这般言语。这人真的是不作不死啊。
    他心里其实半分也不奇怪,21世纪的时候,他对靖康之耻这段历史虽了解不多,却也知道老赵家的惨剧完全是北宋君臣自己作来的。心里一定有了建设,自然不会真的被气急。
    所谓的做怒,只是做个样子罢了。
    “子清以为如何?”他又一副强制收敛怒容的模样问向赵不试。
    在身边的这些人当中,他最信的就是赵不试。不管是耿延禧、高世则,还是耿南仲、张悫,又或是汪伯彦与梁杨祖,这些人或是可以用,比如那张悫,赵构募诸道兵勤王,钱粮是关键,张悫就建议元帅府印给盐钞,以便商旅。至今不过半月,已得缗钱二十万以佐军。
    但他做合眼缘的还是赵不试。
    因为这位也是一个坚定的主战派。
    “金人狡谲,所谓议和之事可成,多半是欲宽我之心,以求得更多时间。然东京火急,君父急望人援何啻饥渴,大王宜急引军兵直趋澶渊,次第进垒,以解京城之围。万一敌有异谋,则吾兵已在城下。”
    “子清所言深合我意。然而此乃官家君命也,小王又图之奈何?”
    “曹相公乃朝廷大吏,不可怠慢。本王这便去亲迎,子清也速去召集内外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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