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越舟哥哥怎么办？！”
    李文瑞：“管他做什么！他没了木偶迟早要死，不如给我们拖延时间。”
    李文瑞感谢许知意帮他接住了木偶，也不理会许知意的挣扎，大发慈悲抱住他，转身开跑。
    “别犹豫了……再不跑要来不及了！”
    越舟虚弱开口，他能明显感受到力气的流失，目眩感十分强烈，仿佛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徐惊闻定定注视他，终究是没说什么，喊上身侧两人离开。
    木偶拥有一颗完整心脏的时候，完全没有杀人的兴趣。但当他们取走半颗纯白心脏后，黢黑心脏回归身体，木偶不再持有良善品格，杀戮之心明眼可见。
    纯白心脏阻止了木偶的杀心，黢黑心脏掌控木偶的欲望。
    系统给出了明确的指示，妹妹的心脏……是半颗纯白色的。黑色又是谁的呢？木偶的吗？木偶怎么会有心脏？
    关键是它和陈曦长得一样，舞台上也有一个陈曦，一个人会有两个木偶吗？团长不是说木偶不能经由第二人之手吗？
    徐惊闻揉揉疲惫的眉眼，这一消耗下来，筋疲力尽。
    从小路加紧赶回剧院门前，刚碰上从里面出来的宋言皖等人。
    徐惊闻放松笑笑，等待他的阿皖给他来个温暖的拥抱。
    果不其然，宋言皖冲过来抱住了他，瞬间，一切疲惫烟消云散。
    宋言皖专注听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微微疑惑不解。“木偶呢？它没办法出来吗？”
    众人一愣，显然忽视了这个问题。他们打开了土路的封闭，木偶会不会也跟着他们沿着土路赶来。
    李文瑞咽了口水，小心回过头。还好，没看见木偶身影。
    真是给他吓出ptsd了。
    宋言皖也将这边发生的情况告知，两队人互通消息。
    徐惊闻：“团长的说辞我们也不能全信，真相到底如何……心脏也许知道。林炽没了木偶，恐怕凶多吉少，门也落锁，只能等晚上了。”
    白日他们无法打开门，晚上木偶实力大增，到时候借由木偶之手强行破开。
    经过对战，放松下来的玩家顿时腰酸背痛，想找个空房间好好睡上一觉，补充精神。
    徐惊闻坐在客厅，仔细打量手中半颗纯白心脏。心脏切割的很平，完全看不出凹凸，要不是它在跳动，他还以为这是木头做成的逼真道具。
    宋言皖端着一盆水从卫生间出来，他没用别人的帕子，抽出随身纸巾打湿，细细为徐惊闻擦去尘灰。
    徐惊闻已然收起了心脏，仰头享受心上人为他擦拭脸上的肮脏。
    “别这么看着我。”
    宋言皖低头，重新抽张纸打湿，碎发掩盖在耳后，露出一双通红的耳朵。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宋言皖抿唇，顶着灼热的视线继续往下擦。手指拂过上下滚动的喉结，略微爱不释手。
    徐惊闻一把扣住他作乱的手，语气沙哑。“别闹。”
    宋言皖真的乖乖不再乱动，擦净脸部后又去擦手，状似不经意问：
    “我的木偶不受任务的约束，从而产生了自主意识。它告诉我，是因为我没有灵魂，它无法杀死我并取代我。我一死，它会因没有我的灵魂寄宿，而一同死去。”
    徐惊闻跳过敏感的词，状似认真回答：“那你有没有木偶不都一样？我们的木偶存在与否决定了我们是否生存，而你的存在则决定了你的木偶的生存。”
    “我的重点不是在生存上，徐惊闻。关注点是我没有灵魂。”
    “你的危险性比我们大很多，别担心，我会……”
    宋言皖无声按住了徐惊闻的手，止住了他的话。无光的眼眸抬起，像漫不经心，又如威严的法律人。
    第135章 晨曦剧院（十四）
    “已知我们的世界是一场游戏，我们是编纂出来的数据，世界发生崩塌，数据即将消散。没有灵魂很正常，因为我们本身是一团数据。但这个游戏让我发现了bug，你们的木偶可以取代你们，让灵魂安在它自己体内，完成任务。他们也是现实存在的人，也是一团数据，为何偏偏我没有灵魂？”
    宋言皖条理清晰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认真凝视徐惊闻。
    “徐惊闻，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什么？”
    “阿皖，游戏出了问题也说不定，为什么不认为这是神明给的一个突破口？因为它我们才知道木偶的弱点。”
    “那为什么要安排给我？”
    徐惊闻编排了无数个理由，也知道每一个理由后接着的另一个无止境的疑问。
    宋言皖替徐惊闻擦干净后，坐到了徐惊闻身边。
    “徐惊闻，你在害怕吗？害怕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做出必定的选择吗？即使我什么都不懂，我也知道，灵魂是一个人的寄托，它承载了主人所有的爱恨情仇，它是不死不灭的，所以我们才能进入下一个轮回。我可以接受我是一团数据，但我不能接受是一具空壳在爱你。”
    宋言皖的话太过直白，也太过直接，他无法诉言一切。
    “对不起，阿皖。”
    宋言皖早做好了徐惊闻拒绝的准备，也没什么太大的表情。他的回避，恰恰证实了他心中所想。
    宋言皖刚起身，手腕向后拉扯，他甚至能切身体会到身后人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