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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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有你我活不成,也活不下去。
苗宝意识到自己的反常,他试着去克服,可当自己独处时,仍旧会想到那个女人。
她把他从床底拖出来,一边骂他一边神神叨叨地嘟囔着什么,苗宝只能听懂几个字。苗宝被带到一片树林里,那有一座荒废的寺庙,寺庙的院子里有一棵很高的树,枝干粗壮,枝叶繁茂,遮蔽出一片阴凉。第一次被绑在那棵树上时苗宝吓到尿了裤子。和女人站在一起的高瘦女人笑着骂了他几句,随手把他裤子拽下来丢到一边。
苗宝双眼紧闭,他听到风声、树叶相互触碰的沙沙声和几声鸟鸣。仿佛回到那个下着大雪的冬天,坐在陈是真肩上,雪花柔软地落到脸上、眼睛里,胖啾抖落羽毛上的落雪。苗宝每每想着陈是真来减轻痛苦。有时候还会想到宋爸爸、常阿姨、宋乐善、陈老师,还有福利院的其他小朋友。
就好像把自己整个人装进脑子里,将以往的幸福快乐具象化在脑中,脑中的苗宝是可以感受到幸福和快乐的。
苗宝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他都要被绑在树上,具体间隔多久他已经不知道。房间没有窗户,透不进光,整日都被漆黑笼罩。直到女人开门进来才会亮堂一些。
陈是真开门进来,苗宝抱着腿坐在床上角落,盯着窗台鱼缸里的小鱼发呆。阳光照在水里折射出光。小鱼一游,光就在苗宝脸上晃晃荡荡。
陈是真靠到窗台,食指伸进鱼缸里,小一点的那尾鱼凑过来亲了下陈是真指尖。苗宝感到意外,自己居然对鱼产生了嫉妒心。
方后雨说对爱人的喜欢是嫉妒,是妄想占有。
苗宝想自己是喜欢陈是真的。是人与氧气、鱼与水、鸟与翅膀的那种喜欢。
我想他做我的爱人。
苗宝盯着那尾亲吻过陈是真手指的小鱼想。
那到底什么才是爱人呢?
“苗宝,你在干什么?”
陈是真的声音将苗宝拽回现实。苗宝看到自己的手伸进鱼缸里捏着那尾鱼。他后怕地松开手,抬眼望着陈是真。
泪水很快模糊视线,眼泪砸在地板上。
苗宝抱住陈是真,他拄着的拐杖有些硌手。
乌云抱住太阳,下起雨来。风吹了些雨水进来,它们带着阳光的气味。陈是真关上窗,雨声瞬间小了大半,也更加绵软。
“苗宝怎么了,可以告诉哥吗?”
苗宝抱了他一会儿,雨依旧绵绵下着,乌云与太阳有些缱绻之意。
苗宝比手语说:你会走吗?
陈是真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小苗宝也问过。
苗宝想了想,觉得自己表达欠妥,重新比起手语:你会离开我吗?
得到坚定而有力的回答:“不会离开你。”
陈是真再问为什么要这么问,苗宝就不回答。像是被施了开心魔法般开心起来,自顾自端着鱼缸去给小鱼换水。
苗宝摸摸那尾差点被自己害死的小鱼,在心里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能原谅我吗?
换好清澈水的小鱼在鱼缸里欢快地游。
苗宝把鱼缸放回原处,太阳离开乌云的拥抱,重新散发出温煦的光,照得水暖洋洋。
作者有话说:
今天太忙,变成短短小。实在对不起(妮妮鞠躬),明天会多更~
第28章 春天
八月中旬,陈是真左腿拆掉石膏正常下地走路。常妈妈那边传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老宋的下半身有了知觉。
在一个午后,常妈妈在客厅织毛线花,老宋忽然喊她过去看他的腿,右腿抬起来一点,常妈妈捂住脸哭起来。她九年如一日坚持不懈的按摩和无微不至的照顾终于得到回报。碍于老宋在床上躺了九年,腿部肌肉萎缩得厉害,还需要复健才能慢慢站起来。苗宝和陈是真去老宋家吃饭,苗宝站老宋跟前,抱扶着他站了一会,老宋瞧着苗宝已经比自己都高,模样也出落得越来越好看。
陈是真在阳台和老宋下棋,苗宝看了一会觉得没意思,搬着小马扎靠在沙发旁,双手拿着棒针,跟常妈妈学怎么织毛线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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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是真在苗宝开学那天回到单位上班,他提了区长后变得越来越忙,管好地面工作的同时还要兼顾井下。矿上已经决定开启采掘01811工作面的计划,01811工作面早在陈是真没出生时就已经发现,但由于透水严重易出事故便一直搁置迟迟未动工,一拖就是三十多年。
近几年煤矿形势一年比一年差,和舒雨矿同期的几个煤矿都纷纷破产倒闭。被逼得没办法,舒雨矿终于决定开采01811工作面。
刘叔如今是生产矿长,他以陈是真工伤刚恢复为由不让他下到01811工作面,陈是真不同意,硬跟着下去。
下面比他想像的要严重,透出来的水已经没到他的胸口。站都站不稳,水刺骨的疼。
任务险峻,却是舒雨矿的生死关头,陈是真知道井下工作不缺他一个,但他不想什么都不做看着养活他和家人的煤矿面临破产。
陈是真早出晚归,不像以前一样去接苗宝上下学。再加上苗宝升入高二开始多了一节晚自习,每晚九点下课。且舒雨一中离社区有段距离,他不放心苗宝走夜路回家,给苗宝买了辆新的电动车。
陈是真把电动车钥匙拿给苗宝时叮嘱道:“戴好头盔再骑,遵守交通规则。”苗宝跟陈是在再三保证,放学绝对不乱跑,会乖乖回家后,陈是真才把钥匙放在苗宝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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