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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奴[七零] 第5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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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卫华老早等着了,便笑着过来,跟秦无衣打了个招呼,互相行了个军礼,随后带着秦无衣去熟悉地方。
    秦无衣像个包打听,又逮着郝卫华查起了户口。
    郝卫华没什么好隐瞒的,一五一十把自己的家庭情况说了。
    秦无衣恍然,果然这个级别的干部都结婚了,只有他是个另类。
    郝卫华笑着问他:“要给你介绍个对象吗?”
    “啊,不了不了,女人最麻烦了,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秦无衣连连摆手。
    郝卫华挑了挑眉毛:“女人跟女人还是不一样的,秦团长难道以前吃过女人的亏?”
    “那倒没有,就是我姐我妈,太烦了,整天哭哭啼啼的。我不懂,洗个衣服做个饭带个孩子有什么好哭的,男人养着她们还不知足?我从小看到她们鸡飞狗跳的过日子,根本不想跟女人有任何牵扯,太麻烦,太不可理喻。”秦无衣一边走路,一边指着那边的一对女兵,好奇道,“哎?招女兵了?”
    “嗯。”郝卫华大概知道这是个什么人了,以后怕是要敬而远之。
    秦无衣果然又评头论足起来:“招些个娘们儿来干什么?哭哭啼啼的还不够烦的呢。女人就该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出来当兵不是闹笑话吗?不像话。”
    郝卫华不说话了,接下来基本上都是秦无衣在那指点乾坤,郝卫华偶尔嗯一声,哦一下,很少再说一整句话。
    秦无衣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郝卫华的不满,依旧慷慨激昂,抨击女人的各种罪状。
    好不容易把这位满清棺材里爬出来的大爷送到了地方,郝卫华可是憋坏了,跑过来跟郑长荣诉苦:“怎么找了这么一个人过来,我估计他待不长。“
    “看看吧,能纠正他的过时思想的话,也算功德一件,纠正不了的话,就跟邱爽一样想办法弄走吧。”郑长荣也是无奈。
    谁想到十几年不见,这个秦无衣还是这个德性。
    简直可怕。
    六号院,牛猛正在教孩子们做扎染。
    今天选用的染色植物是向日葵。
    牛猛把砍断的向日葵秆茎放入一口大铁锅里熬煮,一边煮,一边叮嘱孩子们保持安全距离进行观察:“看到了吧,现在锅里的水正在一点点变色,这说明我们需要萃取的染液正在形成。”
    孩子们个子矮,看不到,便让刘霜和爷爷奶奶抱起来进行观察。
    因为牛猛要不断搅拌熬煮的汁液,离炉子比较近,所以他不能抱孩子,这么一来,四个孩子便只有三个可以被抱起来,花生下意识地谦让去了旁边,转身端了个小板凳过来,想站在上面自己看看。
    牛猛见了,立马放下手里搅拌的大铁勺,过来抱起了花生:“花生也是宝宝呀,不要总想着什么好事都紧着弟弟妹妹,你可以大声说出来,说你也想看,叔叔会来抱你的,好吗?”
    “嗯。”花生搂着牛猛的脖子,乖巧地点点头。
    当他靠近铁锅的时候,不禁瞪大了眼睛:“哇,好神奇。”
    “嗯,很烫哦,不可以摸,会把小爪爪烫伤的。”牛猛把花生放下,转身找了个藤编的小椅子过来,“你坐下,叔叔等会还抱你。”
    花生便坐在旁边,捡起地上的树枝,画数字去了。
    牛猛时不时过来抱抱他,好叫他知道,他也是个孩子,也需要关注,不应该事事把自己放在最后一位。
    这一天花生脸上的笑容格外的多,等钢琴老师和美术老师来上课的时候,他还蹦了起来,像个小兔子似的跑进了西屋。
    伏卉很是好奇,不知道孩子遇到什么高兴事了,客气地跟老头老太太还有两个保姆打过招呼后,便问了问。
    老头也不清楚,只知道今天花生似乎比平时话多了点。
    倒是老太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笑着说道:“花生喜欢跟牛猛这孩子学扎染呢,新鲜事物嘛,孩子自然高兴。”
    伏卉恍然,凑过来看了看:“好神奇啊,牛猛大哥真人不露相啊。”
    牛猛被夸得脸上红红的,谦虚道:“这没什么,师长也会的。”
    “那挺好,你俩应该挺投缘的。”伏卉去屋里给孩子上课。
    她跟纪禾是交错着来的,她教两个女娃画画,纪禾教两个男娃弹钢琴。
    一节课后换过来,不过女娃娃还小,弹钢琴费劲,一般就是凑个热闹。
    所以女娃的课程,重头在她的美术课上。
    小爪子捏着画笔,那叫一个潦草疏狂。
    都不知道在画板上乱涂乱抹的是什么,但她就是乐得夸奖孩子。
    “哎呀,荔枝画的是小猫猫吗?真可爱。”
    其实这哪里是猫猫啊,就是一团颜料糊糊,荔枝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哎呀,樱桃画的是小猪猪吗?真可爱。”
    其实这哪里是小猪猪啊,就是孩子抓着笔乱戳的颜料疙瘩,樱桃却神气得很:“嗯,猪猪哒!”
    哈哈哈,太好笑了。
    课间休息,牛猛进来喊孩子们去跟他扎布。
    所谓扎染,自然就是指把需要染色的布料子扎起来。
    这么一来,捆在一起的部分接触不到或者很少接触染液,就会保持布料子的本色,或者沾染淡淡的染液的颜色,而其余部分则会被染成染液应有的颜色。
    松开之后,染布便会呈现一定的花纹。
    这是传统手艺,是古老的智慧,简单易懂好上手,非常具有娱乐性和教育性。
    牛猛一开始让孩子尝试的是随便扎,随后又教了孩子们两种可以呈现规律花纹的扎法。
    不过,上色和固色需要时间,所以孩子们刚把染布捆好便继续上课去了。
    晚上霍恬恬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牛猛在准备几种不同的染色媒介,便笑着凑近些,问道:“呦,小牛还会做草木染呢,用的什么呀?”
    牛猛指了指地上的向日葵残渣:“嫂子,您别生气,我砍了后院的几株向日葵,这几株长在阴影里的时间多,所以结籽很少,我就拿来教孩子做染色了。”
    “哎呀,向日葵也可以染色吗?快让我看看是什么颜色。”霍恬恬兴奋得很,她可好久没做过这个了。
    要是带着孩子们一起捣鼓,那才好玩呢。
    这牛猛真是个妙人,裴国庆这次推荐他真是推荐对了。
    牛猛瞧着孩子们正好下课准备吃饭了,便招呼道:“一起吧嫂子,宝宝们都下课了。”
    “嗯,好。”霍恬恬把孩子们叫过来,连伏卉和纪禾也起了兴趣,原本是要回住处做饭吃的,想想还是多待了一会儿。
    霍恬恬便留他们在这里吃饭:“我一直跟老太太说带你们的晚饭,你们怎么不愿意呢?就在这里吃呗,吃完休息会正好上晚上的英语课,多方便。”
    伏卉笑笑:“我们的工资已经很高了,要是再蹭一顿饭,怪不好意思的,所以——”
    “这有什么的,反正人多,不差你们两个。”霍恬恬很是热情。
    不过伏卉还是拒绝了:“实不相瞒,我吃得辣,纪禾吃得甜,回头老婶子怎么做都不合适,怪麻烦的,算了。”
    霍恬恬没有勉强,领着孩子们跟牛猛一起做扎染去了。
    牛猛准备了四个搪瓷盆,里面倒入四种不同的媒介,介绍道:“这是石灰,这是明矾,这是蓝矾,最后是绿矾。孩子们,注意观察哦,叔叔手里拿的布是不是都是白色的呀,现在,咱们把染液倒进去,搅拌搅拌,再把白色的布放进去,看看会变成什么颜色吧。来,一人一块,一个人一个搪瓷盆,不要乱哦。”
    花生分到的是石灰媒介,他把手里扎起来的布放了进去,接过牛猛递过来的竹镊子,夹着布料子反复在染液里染色。
    玉米分到的是明矾,他连着爪子一起伸进了染液里,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
    又嫌一个爪子弄起来费劲,便把两只小爪子都伸了进去,像是在给布料子搓澡似的,这里捏捏,那里揉揉,还溅了自己一身的染液。
    霍恬恬扶额,正好郑长荣回来了,她便把这个磨人精交给了当爹的来负责。
    荔枝分到的是蓝矾媒介,她的染液在混入蓝矾之后也变成了蓝色,特别的好看,她便小心翼翼地把布料子放了进去,转身张开双臂:“妈妈抱。”
    那意思很好懂,宝宝我已经把布扔进去啦,接下来的妈妈做吧。
    霍恬恬笑着把这小妮子抱起来,拿起竹镊子翻了翻里面的染布。
    最后樱桃则玩起了抛投游戏,她把布料子直接扔进了水里,吧嗒一下,溅了一身的水,可把她高兴坏了,又把那布料子拿出来,再吧嗒一下扔进去,这下连妈妈和姐姐身上都是水,笑得樱桃咯咯咯的,合不拢嘴。
    到最后,一大家子都成了大花猫,别提多滑稽了。
    等到那些布料子反复染色煎煮固色之后,解开捆绑的绳子一看,孩子们都惊呆了。
    “哇,哥哥的最好看了!”玉米指着花生手里的,简直羡慕坏了。
    花生手里的呈现出相当漂亮的黄色,扎染的花纹则是一朵一朵盛开的雏菊,特别好看,花朵大小适中,不算密集,也不算太大显得花色太空,整体效果非常好,特别适合给妹妹们做漂亮裙子。
    于是花生大方的把自己手里的料子给了爸爸:“爸爸,给妹妹做裙子吧。”
    玉米手里的则是淡淡的黄色,花纹是较为疏散的大朵的花朵,也不错,看着挺清凉的,男女都能用。
    荔枝手里的是淡淡的青灰色,樱桃的则是色彩饱和度较高的深青灰色。
    刚好给两个男孩子用。
    郑长荣觉得挺好,让四个孩子两两交换:“等这料子晒干了,老爸给你们一人做一件好看的新衣服。”
    孩子们自然高兴,而霍恬恬也再次对这个牛猛刮目相看,晚上睡觉前跟郑长荣说道:“我看牛猛是真的不错,明天就通知他直接转正吧。”
    “行。”郑长荣没意见,这么多才多艺的男保姆不好找啊,当然要赶紧把人留住。
    而且这小子今天的媒介选得非常用心,正好四种颜色,两种色系,各有深浅,多符合他家四个孩子的性格啊,真好。
    第434章 第434章男保姆不干了(一更)
    牛猛并不知道, 郑长荣跟霍恬恬这么欣赏和认可他。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不打算做下去了。
    他退伍后为了找工作,暂时住在军属安置房这边。
    这里鱼龙混杂, 他心里是有数的, 只是他没想到, 他刚一回来, 就看到门口被泼了大粪, 门上被涂了狗血。
    他不明白,直到那群伤害他的人从隔壁窗口冒了出来:“男保姆,娘娘腔, 你不去做太监可惜了。”
    牛猛抬头,震惊万分地看去。
    只见几个十四五随的小孩正凑在一起, 或是做鬼脸, 或是一脸的鄙夷和不屑, 或者干脆嫌弃地瞪着他。
    这一刻, 他感觉自己到底还是太天真了。
    男保姆,那是什么?
    是这个社会主流观念下绝对无法理解和接受的存在。
    哪怕他竭尽全力去做到最好, 周围的人也不会认可他的努力, 只会歧视他, 挖苦他,嘲讽他, 欺负他。
    他忍住了没有发作,打开门, 却发现床上也都是大粪和鸡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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