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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读心后改选禁欲太子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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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苏淼淼急赶几步,跟在元太子身后,弯唇露出了十分纯粹的笑意:“麻烦表兄了!”
    赵怀芥淡淡摇头:“无妨。”
    与此同时?,他的心声也在沉沉叹息道:[淼淼已经?疑心,我总要给她?一个交代……]
    听着这话,苏淼淼心下也是一顿,原来元太子早就看出她?追上来的意思了!
    的确,她?这个要麦茶的借口找的这样?牵强,元太子能看透人心,猜到她?的本意,也不?奇怪。
    不?过既然对方已经?想了要给她?一个交代,这么坦然,想必那画册也是有缘故的。
    苏淼淼这么想着,便也安下了心,跟在赵怀芥身后,路上还有心意欣赏着周围景致。
    元太子的住处,是在蓬莱宫正中的后殿,殿后临水,庭院里竟还当真养了一双仙鹤。
    元太子的住殿不?算大,不?过四下僻静,处处周全,房内虽然没人,但?显然也是有人日日仔细清扫过的。
    窗棂微开,露出一角琉璃碧瓦,窗棱上镂空雕着瑞草丹墀,转过身,地上金砖盈盈似水,毯上麒麟献瑞的铜熏炉里还正冒着细香,丝丝缕缕,散着松柏般的冷香。
    苏淼淼进门之后,目光便先扫过了四处的书案与墙面,果真,都?是干干净净的,一张字画,一本典籍都?无。
    赵怀芥立在一旁,耐心等?她?将四处都?瞧过了,才平静道:“表妹是要先饮茶,还是先说话?”
    对方说得这样?干脆,反而?叫苏淼淼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低着头,双颊微红:“表兄看出来了吗?那个,我其实就是奇怪,表兄分明这十多年?都?没见过我,为何自从第一次见面起,却总觉着早就知道一般……”
    其实这种感?觉只是影影绰绰,真正叫苏淼淼开始疑心的,还是元太子自个暴露的心声——
    尤其是那一句藏起图册!
    [果然是我心中有愧,露了行迹……]
    不?过听人心声这事,实在是闻所未闻,赵怀芥再是聪慧,也猜不?到这一层,闻言,也只当是自己不?够小?心,先前与苏淼淼相处时?,在言语神情上露出了什么。
    在心下沉沉叹息之后,赵怀芥也轻声回?道:“我从前的确听闻过你,也是母亲提及。”
    这话叫苏淼淼瞬间收敛心神:“啊,皇后娘娘也知道我吗?”
    这个皇后,说的自然是已经?驾崩的元太子之母,赵皇后。
    “先帝驾崩之后,母亲与我物是人非,遍尝冷暖。”
    元太子缓缓提起了旧事:“旁人对我们?都?是敬而?远之,只有长公主,不?计前嫌,常来东宫宽慰母亲,还时?常接我过府,陪着照顾玩乐。”
    元太子提起这事时?,语气神情都?是风轻云淡,并没有十分在意,但?苏淼淼听着,却也难免生出一腔寂寥。
    是啊,谁都?知道赵皇后来这蓬莱宫,不?是当真想要出家问道。
    出身大族的世?家女,自幼便知书识礼,贤良淑德,被太宗皇帝一眼看中,聘为长媳,从一开始,便是要为了叫她?辅佐帝王,统率命妇,为天下女子之首的。
    蓬莱宫再是雕梁画栋,到底也只是画地为牢,若是没了法?子,堂堂一国之母,又怎么会愿意不?明不?白的避来山上,甚至为了表白心意,不?入皇陵,连身后事都?要遮掩不?言,直到三年?后,才让儿子回?京报信?
    元太子那时?也不?够三岁,直至七岁离京的这几年?,一个半懂不?懂的孩子,顶着太子之名,在东宫里的日日夜夜,又会是什么滋味?
    一念及此,苏淼淼甚至都?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这样?纠缠不?休,倒叫太子想起伤心事来。
    她?抿抿唇,眼眸闪着分明的愧意:“是因为旧日情分,皇后娘娘才记着我与母亲吗?”
    赵怀芥摇头,因着她?的动作,目光不?自禁又一次落在苏淼淼面上。
    比起他来,苏淼淼就还只是个头尚幼的小?小?姑娘,上山时?吹了些风,鼻尖也有些隐隐泛红,面颊略微泛白,只将柔嫩的双唇都?衬出一丝红艳。
    这一抹艳色叫赵怀芥不?自觉的垂下眼眸,顿了片刻,才又继续道:“母亲离京时?,你不?过两岁,正是因为不?知,这些年?来,母亲才会派人打探了你的性情行事,也一并叫我知道。”
    苏淼淼越发疑惑:“啊?为什么?”
    赵怀芥转头看向窗前,声音平静,但?落在苏淼淼耳中,却犹如惊雷:“母亲多年?来,一直有意令我娶你为妻。”
    第28章
    “母亲有意, 令我娶你为妻。”
    苏淼淼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缘故。
    闻言之后?,她又惊又疑,还难免生出几分尴尬, 一时间愣在了原处,不?知该如?何言语。
    对面元太子也没有开口,但苏淼淼却能听见他低沉的心声, 却是一句一句,接连不?停——
    [我?听闻瑞安有孕时, 便在心里想过, 若生个女?儿,与你再合适不?过, 上天庇佑, 当真如?愿。]
    [满盛京里, 再没有比瑞安的女?儿,与你更适宜的亲事。]
    苏淼淼听到这儿, 便也立时明白过来,这该是赵皇后?生前说过的话。
    是元太子想起了仙逝的母亲。
    [瞧瞧, 多讨喜的好孩子, 闺名?淼淼, 听闻是个聪慧活泼的性子,爱戏水, 擅骑射,像她母亲,也是个爽利的。]
    [你整日的死气?沉沉,若是再娶个娴静的, 两个木头凑一处,更是没一点趣味, 你沉稳,她活泛,才是天造地设,相女?配夫。]
    虽然明知只是赵皇后?自顾自的安排,但相女?配夫这样的言辞,于一个闺阁女?儿还是太直白了些。
    苏淼淼的面颊不?禁一红,连目光有些游移,低着头,不?知该看向何处。
    [平帝六子箫予衡,先前从未听闻,此?人来的突兀,却令平帝见之心喜,苏淼淼见之钟情,实在蹊跷。]
    [原以为?苏淼淼还年幼,你守三年孝再去也来得及,却叫人捷足先登,倒是娘亲活的太长,耽搁了你。]
    不?愧是修道之人,竟连生死之间,都说的这般随意吗?
    这样的话,该是赵皇后?临终之前所言,算起来元太子当时也不?过十七?只不?知道,他听到母亲这样提及身?后?事,又会是什么滋味。
    苏淼淼心情复杂,偷偷觑了赵怀芥一眼,下一刻,便又听见一句心声——
    [好在我?瞧这箫予衡野心不?心,待苏淼淼若即若离,也未必真心,瑞安的性子我?最清楚的,她们母女?这样相像,三年之后?,你真心相待,也未必夺不?回来……]
    听到最后?赵皇后?提起箫予衡的言语,苏淼淼尴尬之余。心里便又是针刺一般,又气?又苦。
    是啊,若是真君子,见女?子真心相求,若是有意便干脆答应,若是当真一点不?喜欢,也该严词拒绝。
    怎么会像箫予衡这般若即若离,多年来,不?曾干脆应亲,也不?曾彻底拒绝,时远时近,生生叫她的痴情之名?传遍盛京?
    这样的话,分明父亲母亲也婉转劝过她。
    偏偏她这么多年,就在“故事”里被迷了心肝,竟然从未察觉过!
    [哈哈,我?听你师父说了,怀芥啊怀芥,我?还当你跟着个假道士,修成了真地仙!原来你也会动情,你告诉母亲,前夜里到底瞧见了什么?]
    [够了!心修不?够,这样的失礼之事,竟还未放下!]
    最后?这一句心声格外用力,又满是恼火惭愧。
    骤然响起,只将苏淼淼都吓了一跳!
    这一句,显然就是不?是先前那般想起赵皇后?,就是元太子自个的心声。
    只是什么心修和失礼事?竟能能叫缥缈出尘的元太子,失态成这般模样?
    苏淼淼看着赵怀芥眉宇间笼上的冷意,小心开了口:“表兄,你……”
    “我?去烹茶!”
    没等苏淼淼说完,赵怀芥便忽的出了声,说罢之后?,看也不?看苏淼淼一眼,便越过她径直朝门外而去。
    匆忙的着急的几乎有些狼狈。
    不?过还没等他迈过门槛,只是刚刚行到门前,就像是撞见了什么一般,步子便又忽的一顿。
    紧接着,门外便又传来的一道清脆又稚嫩的少年声:“茶来啦!”
    苏淼淼闻声看去,入目是个七八岁模样的小道童,身?着青衣,头挽小髻,面颊圆乎乎的,面上带着些心虚又讨好的笑?:“知道师兄回来,我?特意来送茶!”
    赵怀芥声音疏凉,仿若蓬莱宫门口的山风:“这个时辰,你功课做完了?”
    [完了又要挨板子了,师兄怎么一下子就出来了,我?还什么都没听着呢!呜呜呜亏了亏了!]
    小道童脖子一缩,一面在心里哭嚎着,一面小心翼翼绕过元太子,朝苏淼淼靠了过来,求饶似的笑?:“我?真是来送茶的,不?知道师兄这儿还有一位姐姐,姐姐好!”
    这样一副机灵模样,就算明知道是在偷听,也叫人生不?起气?来。
    苏淼淼朝他笑?了笑?,一旁赵怀芥便也解释道:“这是捡春,师父在立春之日捡了他,收为?弟子,如?今也在蓬莱宫中?,受我?教养。”
    原来是这么个捡春,难怪刚听着有些奇怪。
    苏淼淼恍然,门口小道童这时也端着茶盘走进了屋,一本?正经摇头:“姐姐叫我?小春就是了,这名?字一点也不?好,要不?是师父说往后?我?尊号能叫长春子,我?怎么也要改了这名?字!”
    走起来之后?,苏淼淼便也发现,捡春右足似乎有些毛病,走起路来,是一瘸一拐的模样。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才被刘国师“捡”了回来。
    苏淼淼原本?也没生气?,见状面色更软,双手?接过了小道士送来的茶盏,认真道到了一句谢:“多谢小春。”
    捡春嘿嘿一笑?,这小子显然也是个不?受教训的,刚得了一丝和缓,立时便脱口而出:“姐姐,你是不?是就是师父提过的苏家?姑……”
    “捡春。”
    赵怀芥忽的淡淡叫了一声。
    这一次,别?说小道士了,连一旁苏淼淼,都从这淡淡两个字里,听出了一股叫人心寒的冷气?。
    捡春瞬间闭口,苏淼淼在一旁也有些尴尬,低着头,声音迟疑:“我?不?知道皇后?娘娘这般垂青,不?过也只是长辈的意思,表兄你心里……”
    说着,苏淼淼话头一顿,面颊通红,又有些说不?下去。
    的确,哪里有这样问的——
    到好像是厚脸皮质问人家?喜不?喜欢自个一样?
    故事中?都说了,她最终是与箫予衡定亲成婚,溺毙在水里,从头到尾也与元太子没有什么牵扯。
    可见元太子对她并没有什么旁的意思。
    这么想着,苏淼淼愈发后?悔了。
    赵皇后?是因?为?与母亲的情分好,或是也看重了长公主府,才一心想两家?结亲。
    可这也是常事,也就是太宗开明,放在前朝,闺阁女?儿深居绣楼,莫说夫婿了,未婚之前,便是未来婆婆都不?能见一眼,这样的世道,选女?婿儿媳,不?看父母门第看什么?
    原本?只是人家?母子之间私下里的话,她就不?该追上来问个不?停。
    瞧瞧,这么尴尬,倒叫她怎么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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