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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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庭许失去了知觉,可令人意外的是他的意识确是清醒的。
    那酒有问题!
    明明他只抿了一小口,没过一会便栽倒在地上。
    而冷青松接下来的举动更是令他心惊胆跳,原来自己真心待了一年的朋友,居然对他做出这样令人齿寒的事。
    此刻,犹如神魂俱裂,身心都要死了。
    心里叫嚣着委屈,这世间到底是没有人真心对待自己,今日自己的清白和人格都要被人折辱在这里。
    孟庭许心口猛地抽疼,心肝寸断,似是一口淤血阻滞在喉头,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等喉咙滑过一股液体,才知是自己咬破了舌头。
    冷青松似碰非碰,取了一卷烟抽了两口,麻痹自己的同时,也缓和了紧张的情绪。
    他伸手捧着孟庭许的脸,伏在他的身上缓缓摸到脖颈,发觉身下的人胸膛起伏变得越来越快。
    跟着,嘴角慢慢溢出鲜红的血。
    冷青松惊愕地收起手,再抬眼望他时,看见孟庭许已经睁开眼死死瞪着他。
    他吓得急忙从他身上下来,双手剧烈抖动,摘下眼镜跪在床边对他说:“庭许!你不要这样!我错了!我我我……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听信别人的谗言佞语,是我一时冲动!你不要咬自己,求求你了!我错了!庭许!我错了!”
    孟庭许眼眶湿润,红血丝涨满眼球,那股血一直从嘴角流向后耳。
    他感觉自己的手指逐渐发麻,脚趾能动了。
    冷青松灵魂被抽走,只剩下躯壳一直在不停地说对不起。
    孟庭许这幅模样,就像是要把自己弄死。
    他后悔,肠子都悔青了。
    抓起孟庭许的手就使劲往自己脸上抽。
    孟庭许皱眉,呼吸困难。
    冷青松失神地看着他,绝望地想,这回自己算是犯了大错,也许孟庭许不会再原谅自己了,那跟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脑中又乍现出白延霜的话。
    他会帮自己的。
    已经这样了,他就算放开孟庭许,让他走,也不会改变今晚自己对他的所作所为。
    索性狠下心,一不做二不休,又跨上床,紧紧抱着他。
    孟庭许感觉胃中翻腾,刺鼻的烟味和酒味窜入鼻腔,他恶心得想吐。
    察觉到手能动了,便奋起抵抗,那口血同时喷吐出来,嘶声裂肺地喊道:“放开我!”
    他用手抵着冷青松的下巴,防止他靠近自己。另一只手用力朝他鼻梁打去。一瞬间,剧烈的响动划破沉寂的空气。
    冷青松眼前一黑,唰地被他推下床。
    孟庭许急忙起身,奋然跑向门口,趁他看不清之际奔下了楼。
    一路上跌跌撞撞,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狂奔到了祥云大街。
    再往前跑,便是东兴大街。
    他想回家,想妹妹,想立即提着行李就走。
    孟庭许边跑边回头望,见冷青松没追出来,才缓了一口气。
    若不是冷青松吃了两口烟,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那烟不想也知道,定然是秦淮川一直严禁的烟土。
    所以他才产生了幻觉,精神失常,浑身充满刺鼻的臭味。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不是朋友吗?不是真心实意相处了一年的交心友人吗?
    孟庭许跑进巷子,一边扶着墙一边大口呼吸。
    药效让他手脚发软,根本站不直。
    膝盖颤抖,全身无力,他哐地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剧烈咳嗽。
    就要将五脏六腑都咳了出来似的。
    胸痹发作,呼吸不上来。
    他看着这条巷子,无论怎么想爬起来都没有力气,好像这条路如何也走不到尽头。
    他记得,从前自己走这条巷口的时候,秦淮川叫范文生给他照亮,那时他嘴上不说,心里却第一次感觉一股莫名的安心。
    那是自己在黑暗中摸索投来的一束光,是走了千百遍的路有人陪伴的热闹。
    就在即将昏迷之时,他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阴森森的冷笑。
    那人在黑暗中,缓缓蹲下身,凑近他的耳旁,沉声说:“孟庭许,你没死啊?”
    第三十三章 喝药
    声音传入耳中。
    回忆瞬间全都涌现, 逐渐占满整个脑海。
    孟庭许睁大眼睛,一口气卡在喉咙间,愕然转头看向他。
    白延霜!
    是白延霜!
    白延霜伸手捏住他的下巴, 将他的脸挑起,对他笑。
    只觉得他笑声骇人, 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孟庭许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他垂眼打量眼前的人, 见孟庭许沾满鲜血和灰尘的脸依旧眉清目秀, 看自己的眼神还是从前那般冷若冰霜, 一时失神。
    “许久不见, 你还是这副德行。到底是孟家的嫡出,天生傲气, 看我这眼神如看狗一般。你这么高傲,怎么落得今天这般下场?”
    孟庭许拍开他的手, 爬起来径直朝家的方向走去。
    他居然连正眼也不看自己一下, 孟庭许果真是看不起他。他自诩才华横溢,傲视家族子弟, 断然也是瞧不上他白延霜的。想到这里就来气,以为他已经死在那艘南下的货船上了,没曾想竟在这里遇见了他。
    白延霜冷哼一声,跟上前一脚将他踢倒在地,把人按在身下,掰正他的脸,要他睁眼看自己:“你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瞧不起我是不是?”他揪住孟庭许的衣领, 仔细端详片刻, 依旧为他活着这一事感到震惊万分。又怕自己眼花,到头来是一场梦, 伸手掐住他的脖颈问:“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明明,明明那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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