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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江梦愔依然一副苦瓜脸。本想帮她拒绝,可转念一想坐机车兜风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减压方式,于是,两个字将江梦愔推了出去。
“去吧。”
江梦愔觉得唐邀就是在将她生生地推入深渊。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崩溃过。
那种在风中失去平衡感,只能听见自己心跳声音的感觉,她这辈子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她在后面撕心裂肺地号叫着,光头男仿佛没听见一般,沉醉在飙车的乐趣中。她拼命喊着“救命”,而求救的呼喊声,也只能被机车发出的巨大声响掩埋了。
想到唐邀带着别人在车里优哉游哉地跟在他们后面,她就没来由一阵气。就这么把她丢出来置之不理了!
“呕……”
下了车的江梦愔扶着马路边的电线杆站着干呕,只觉得头晕眼花手脚发麻,就像中度贫血的症状。
这个时候脑袋里已经没有什么烦恼和压力了,只有一种说不尽的难受与煎熬。
“嫂子,你没事吧?”光头男停下车,见她这副模样,一脸惊恐地问道。
现在说这个也太晚了吧?她刚才在他后面喊的那些,他都当耳旁风。
也是佩服他女朋友能天天坐在车后面不晕车。
“没事……”江梦愔忍住脾气抬起头,牵强地挤出一个微笑。
那原本微醺时有些红润的脸颊,如今惨白不已。
身后唐邀的车也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他和陈筱雅一同下了车。
唐邀的嘴角原本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却瞥见江梦愔扶着栏杆,他忽然快走两步,走到她身前,见她紧紧抓着身上的西装,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一旁的陈筱雅在看到江梦愔半死不活的样子时,也不禁眉头一皱。
“江梦愔,你没事吧?”
江梦愔抬起头,眼中已经模糊,只觉得有三个唐邀在她的眼前晃动。
她咧嘴一笑,说:“我没事……”
陈筱雅踢了光头男一脚,光头男痛呼一声,摸不着头脑地抬头看她,却被她莫名其妙地瞪了一下。
忽然间,江梦愔只觉得鼻子有两道热流涌出。
伸手一摸,一片红色……
唐邀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俊颜上一丝笑意都找不到了。
江梦愔身子一僵,愣了三秒,哭着哀号出声:“我有事!我有事!快送我去医院……”
唐邀二话不说就将她拉进车里,车门一关,跟光头男和陈筱雅道别后驾车飞速开向市中心医院。
“我家在三楼……”
楼道里,灯光昏黄,江梦愔神志不清地呢喃着,整个楼都在回荡着她的声音。
唐邀背着她艰难地爬着楼梯,从来没觉得背一个人有这么重过。还生怕她滑下来,只好走两步停两步。
A市市中心居然还有这种楼盘,六层连个电梯都没有。
好不容易爬上了三楼,唐邀接过江梦愔有气无力颤巍巍递过来的钥匙,将门打开。摸索着墙上的开关,按亮灯。
屋内很整洁,散发着淡淡的蜜桃香,门口摆了几双女生用的拖鞋,唐邀想了想决定还是穿着袜子踩在地上,蹲下身子帮江梦愔脱掉高跟鞋,又背起她推开卧室的门,将她放在床上,整理了一下被子轻轻盖上。
扫视一圈,卧室的桌子上摆着几本书,一个笔记本电脑,还有一个手绘板,窗台上几盆多肉植物长得特别饱满。
他坐在一旁,转头看了一眼闭着眼睛已经开始微微打鼾的江梦愔,脸上泛过一丝无奈,同时也有一些自责。
他竟然都没有发现她发烧这件事,害得她这么难受。他静静盯着床上熟睡的人儿的脸,恬静的脸上那双杏眼此刻轻轻阖着,长长的睫毛随着轻柔的呼吸,微微颤动。
平常活泼得谁惹她不让谁,此时却像个乖宝宝一样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唐邀忍不住轻轻一笑,眼底渐渐泛上一丝柔情,轻言道:“江梦愔,一梦红颜……”
江梦愔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她梦见自己本来在画画,突然有人推开她家的门,告诉她国战开始了。她定睛一看,竟然是一身红色衣袍的“重九”。为了催她快点,他把她的白马也牵了进来,她却费了很大劲才将白马又拉出屋子。
刚出家门就是一片战场,远处烽烟起,战鼓雷鸣,她却穿着拖鞋跟在“重九”身后。
忽然间冲出好几个人要来杀她,嘴里喊着“一梦红颜该死”,吓得她一身冷汗,拼命往“重九”身后躲。谁知,“重九”回了个头,却又变成了“奉月公子”的脸……
一袭白衣的“奉月公子”护在她身前,手中的剑指着前方,周围的人围了上来,越来越逼近他们,她紧紧地贴在“奉月公子”身旁。不知谁说了一句“这个一梦红颜是假的”,瞬间所有人都跟着重复着这句话。
晴天忽然变成了阴天,“奉月公子”回头看了她一眼,俊脸上原本温柔的神情渐渐变得冷漠,最后他举起手中的剑,缓缓指向她,轻轻一句:“江梦愔,受死吧。”
她绝望得只想哭,身体却忽然飘起,发现自己被拉到了凤凰的背上,身前是手持玉脂凝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