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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没脸没皮,养不起了我真的回家从家门口跪到你面前,不,从机场开始跪也可以的。”
老太太当然没忍住,又骂了她一顿。
她怎么就那么混账呢?
她没有后悔过,但如果时光能倒回,她可能不会那样做吧!她真是坏透了。
那时候,想想好遥远了。
一转眼,林御凡从肚子里的一颗球都长这么大了。
两个人出了门,等电梯的片刻,江衍修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人靠近她,低着头和她说话,“小景,我知道,很多时候,遗憾是没办法弥补的。我不想狡辩什么,但我怕我不说,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花了很久的时间,去判别我爱不爱你,后来才发现,我从来都不是担心我爱不爱你,是我在想你到底爱不爱我。小时候你对我来说,是太阳,我在昏沉沉的黑胡同里待得久了,遇见你总觉得不知所措,但我不想你看出我的无措,我有时候凶你、欺负你,然后自己偷偷懊恼自己。但你还在我身边,我就觉得我离太阳就更近了点。我不敢霸占你,我觉得我不配。我们谈恋爱那一年,我妈妈的病情加重了,她有严重的精神心理疾病,我和你说过,强迫症、安全毛毯症候群、躁郁、臆想,还有暴力倾向,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爸爸和人谈恋爱,她半夜打电话去辱骂对方是小三,而那时候,她和我爸离婚已经二十多年了,她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住在精神病院,稍稍清醒些就求我让她出去,病犯了的时候就想尽各种办法逃跑,有一回半夜我接到护士电话说她从医院逃跑了,我找了好久,在你家房子外面看见她,她拿着一把刀子,披风散发地站在你房间窗户下头,红着眼质问我,是不是有了女朋友就不要妈妈了。那几天我常常做噩梦,醒来都要确认一遍,你是不是还好。她是不是还好。有时候我觉得,我可能真的不配和你在一起。你胆子那么小,写悬疑故事都会自己吓到自己,我甚至不敢告诉你……”
电梯上来又下去好几回,而林景娴好像被沉默定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江衍修才发现她指尖在颤抖,嘴唇也在颤抖,最后像是突然苏醒了,蓦然大力推了他一下,眼泪顺着脸颊滂沱而下,声音撕裂地说:“江衍修你太过分了!”
她嘴唇一直在颤抖,连声音都是抖的,语调碎裂得不成样子,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儿大石头,上不去也下不来,她指着自己,指尖也在颤:“很多次,我都问自己,我到底哪里不好,我是不是哪里不好,你现在跟我说这个。”
她重复着,眼睛红得像个兔子,“江衍修,你真的,真的太过分了。”
“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江衍修眼神悲痛地看着她,声音又干又涩:“对不起!”
她大力地拍电梯按钮,时间好漫长,她听见自己的哭声在窄窄的廊道里狼狈回旋,电梯门终于开了,她进去,电梯门缓缓合上的时候,她从缝隙里看见江衍修掉了眼泪。
她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在封闭的电梯间里,对着反光的墙面里的自己重复了一句,“你太过分了!”
30、030:你是猪 ...
30.
回去重新电话会议的时候, 他一直心不在焉,偶尔走神走得搭不上话, 秦城在旁听,小心发消息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他最终以身体不适为由中止了这场恼人的会议。
秦城还以为他是故意, 想要杀杀对方的锐气,结束的时候还和他沟通, 说对方的要求确实是太过分了,态度着实傲慢。
他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脑海里却都是她推开他的那一刹那, 她浑身在发抖。
想必是气坏了。
他有想过无数她的反应,却没想过是这一种。
他心口绞着疼, 疼得喘不过来气。
他拿头撞了一下桌子。
疼痛让他清醒了点儿。
清醒地认识到, 是他活该!
后半夜的时候下雨了, 他一直没有睡着,像是一个等待宣判的无期徒刑犯人,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心如死灰。
却还没死。
他有些害怕天亮, 害怕她冷静下来对他说出让他死心的话,也害怕她再哭, 他这辈子好像没怕过什么,可每次她哭, 他都觉得害怕极了。
她很小时候就调皮捣蛋,哭有时候是一种伪装的技能,她对这一招简直驾轻就熟, 但每一次他都会无措。
明明知道,却还是每次都上钩。
她换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