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怕会是一场空欢喜。

    在地上坐得久了才觉得冷，应簌抓着门框站起身，有往外面看了几眼，才依依不舍地把门关上，慢吞吞地回去自己房间。

    她先去洗澡，洗过澡后站到梳妆镜前，把浴巾解开了，端详自己。

    她觉得自己变了很多。不是头发皮肤也不是胸跟身材等表象的变化，而是眼里的□□。她眼里多了许多沧桑，像是老了好几岁。她已经不再是那个狂妄无知的少女，越来越像个大人。

    她抬手摸摸自己的脸，手指头最后落在唇上，揉了揉。

    “这样的你，他其实是喜欢的，对不对？”应簌对着镜子问。

    镜子里的人没给她答案，跟她一样满脸的不确定。

    “笨蛋！”她对着镜子小声骂，裹着浴巾转身走出浴室。

    今晚注定失眠，应簌躺在床上眼睁睁看着粉色的窗帘由暗变亮，太阳升起，新的一年开始了。

    她从枕头底下摸出了手机，手指头第N次悬在江少淮的名字上，狠了狠心，摁下去。

    她以为他不会接电话，哪知刚响一声他便接了。

    “那个……”应簌开口说了两个字，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话那么多，堵在心口那儿，想问，又不知道怎么问。

    “新年快乐。”江少淮的声音依旧平淡清冷。

    “……你也快乐。”应簌只好小声说。

    之后无话。

    “什么事？”他问。

    应簌咬着嘴唇，眼珠子在眼眶里转来转去，过了一会儿才问他：“你昨晚怎么回去的？”

    “开车。”他说。

    “你不是喝酒了吗？”她嘟嘟囔囔地说，“酒驾多危险，就算你不出事，万一被交警抓了还要拘留十五天。你不想在拘留所过年吧。”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一堆没有意义的话，她明明想问他为什么要吻她的。

    “代驾。”他的回答极为简短。

    “这样就好……”应簌咬了咬嘴唇。

    江少淮突然说：“昨晚很抱歉。”

    应簌心里一沉，小声问：“抱歉什么呀？”

    “喝得有些多，冒犯了你。”江少淮说。

    应簌又咬紧下唇。

    “有事要忙，挂了。”江少淮说。

    “等下！”应簌忙喊。

    他就没挂电话，等她。

    “那不算是冒犯。”她硬声说，“而且，我觉得你明明就是情难……”她想说情难自已，被他打断。“你想多了。”他平静地说，挂了电话。

    所以，意思是他喝多了，她送上门去，他就顺便笑纳？

    可她觉得不对。他不是那样的人。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他酒后乱性，那他既然笑纳了又为什么要半途而废？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想怎么样都行的……

    应簌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蜷起身子，看着明亮的窗帘发呆。

    她心里面很多疑团，总觉得她跟他是转来转去的，又回到了原点。

    天彻底亮了，应簌依旧在床上躺着，枕头下面的手机响了，她立刻套出来。电话是酒店的员工打来的，说有个客人在客房触电，来投诉了。应簌忙穿戴好奔去了酒店那边。

    触电的是个孩子，人看起来并无大碍，可他妈妈情绪很激动，坚持去医院做全身检查。应簌只好陪他们去了医院。

    检查结果一切无碍，应诉垫付了医药费，最后又赔了些钱才算是了结了。回到酒店已经下午两点，两顿没吃的应簌低血糖头晕，找了间客房暂且休息，酒店员工给她拿来一瓶可乐。

    喝过可乐又躺一会儿，感觉歇过来了。应簌张开眼打量客房内的装潢。

    以前这里是国营的招待所，级别比较高，当年的设施算是好的。可经年累月的下来许多东西都在老化，墙纸窗帘也过时了。现在连电路都出了问题，竟然会发生触电事故。

    她原来想等酒店攒下点利润后先换墙纸跟窗帘，现在看得先把电路检修一遍。墙纸窗帘的事儿还要往后挪，毕竟安全第一。还有地毯跟寝具的更好也得再往后排，电视跟卫生间的淋浴器还有浴缸最后一波更换。

    想来想去都需要钱，可钱却没影儿。

    她现在理解杭峰当初为什么要贷款了。她买那几个名牌包包跟一个酒店的大改造是没法比拟的。

    想到贷款应簌头又疼。

    贷款的钱银行打到杭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