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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进了人群里,俩人被人群挟裹着一路往前不知道走了多久,时星阑是从来没来过,所以看的兴致勃勃,林修阳早就对这种活动不感兴趣了,所以这一路,只在看她。
她笑得格外生动,旁边的人和她比起来都黯然失色,这种想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长在他心里的。
那天回去之后,林修阳花了很长的时间洗自己身上沾的糖渍,他本来就是有一点洁癖的人,平常这种东西别说沾到他身上,就连接近他身边的机会都不会有。
他妈上楼来的时候他正在阳台晾衣服,她一连串的咳嗽引起了他的注意,在身上胡乱擦了擦手回房间从抽屉里拿出盒金嗓子来给她:“咽喉炎犯了?”
“可能吧。”她接过来,看了一眼他外面晾着的衣服,也很默契地没有问他今天去了哪儿。
“跟你说了很多遍了,少抽点。”林修阳和她说再多也没用,她每次一遇见什么事儿总会偷偷躲起来抽烟,他有时候会在烟灰缸里看见烟头。
“知道了,儿子。”她乖乖地扣了一颗含片放在嘴里:“你早点休息。”
“嗯,”林修阳觉得她最近好像有点奇怪,以前她没有每天都来看看他的习惯,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要他在家的时候,她总时不时过来看一眼。
他只当是她知道自己和时星阑的事情所以不放心多盯着点,他就随着她,反正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让她放心也好,因为要他真的去找她解释,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时星阑并没有他这样的烦恼,她爸从来不关心她的感情生活,至于他知不知道,时星阑无从得知,但是只要他不问,就说明他暂时还不关心。
表姐过完年第二天就走了,姑妈姑父自然也没有什么其他留下来的道理,大家一起吃个饭就散了,家里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宁静。
剩下的日子,时星阑就剩下一件事,等开学。
年前最后一次见林修阳也就是庙会那次,他家里的店关门了,过年的时候他们去了一趟外地,说是她妈今年突发奇想,竟然要带他出去旅行,他也纳闷,但是拗不过她,她要做的事情,任是谁好像也撼动不了。
所以再见他应该就是开学了,她从未如此期待开学。
年前一场雪也没下,干冷干冷的,让冬天变得索然无味,谁知道就好巧不巧的,赶在开学那天,正月初六,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时星阑一早就出门了,迎头看见丁万,他也刚回来没几天,好像过年这段时间他都长圆润了一些,他冲着时星阑挥了挥手,雪还下的紧,他也没戴个围巾帽子,更别说打伞了,头发上全是雪花,随着他甩了甩的动作,扑簌着掉下来。
“你怎么才出来?”
“你等我啊?”时星阑觉得自己出门的时间并不算晚,他是在这里等了多久,干嘛不进去呢?
“不等你等谁?”丁万日常嫌弃她的表情无比的熟练地挂在脸上:“你寒假作业写了没啊?”
“就为了这个?”
“不然呢?”
时星阑就知道他没这么好心,多半是为了不想开学第一周就被班主任训的跟孙子似的,所以面子工程还得做,随便抄点字上去,也算是交了差。
“你跟我借作业?”时星阑笑:“你脑子没毛病吧?”
“田瑶跟我说你天天在家里写作业,认真的她都不认识了。”
时星阑白了他一眼,从书包抽出一沓卷子扔给他:“拿走拿走。”
她还真写了,虽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过完年这几天实在是太无聊,又不想开学再被请家长。
“卧槽,你还真写了不少啊,你行不行啊时星阑?爱情的力量可真伟大哈?”丁万随手翻了翻卷子,由衷感叹。
“别扯了,我还有事儿,先走了!”时星阑拉上书包拉链,拉了拉下巴下面的围巾挡住半张脸,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风雪里。
丁万问也不用问,应该是去找林修阳,他把那快要被风雪沾湿的卷子揣进大衣里,和她朝着不同的方向走了。
时星阑一路小跑过去,身上都出了汗,脸也泛红。
林修阳见她来晚了,朝着她家那边的方向走了一段,刚好碰上。
她的红围巾在白雪里越发显眼,时星阑老远看见他走过来,干脆站在原地不动,看他慢慢走过来,看得清脸的时候能看见两个人都笑着。
他们好像有点默契了,她知道现在就算自己站着不动,他也会走过来。
四下无人,高三开学早几天,现在又是大清早,风雪又大,时星阑鼓足勇气伸手,像Jenny一样撒娇似的半开玩笑:“抱。”
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拍掉她羽绒服帽子上的雪:“你卷子写完了吗?”
“……”时星阑像个蔫儿了的萝卜杵在雪地里。
“没写完的给我。”
这萝卜又喜笑颜开:“你帮我写呀?”
“不想让我帮?”
“想啊,你不知道我们班主任训人那功力,太可怕了。”时星阑光是想想就直哆嗦。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