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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只有这个了,你得让我给你。”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许然叹了口气,“你喝醉了。”
等酒醒后,也不知会多后悔说过现在这些话。
酒后没有乱性的贺承看着倒是新鲜,现在他就像个失去了方向的小孩,一头撞着那堵看不见的南墙。许然推开他,与他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
“去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想了。”
一觉醒来,就都忘了吧。
贺承茫然地看着他,仿佛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
今晚这个男人失去了他的锋芒,许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所适从的悲伤。他双手垂在身侧,微微颤抖,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他想要触碰许然的双腿,却被许然冷冷呵住,“不许碰我。”
这具身体属于你的时候你从未珍惜,现在,你没资格碰了。
他从贺承的外衣里翻出手机,丢到床上,“再闹下去明天会头痛,你自己看着办,胃痛的话给医院打电话。”
像是想到什么,他轻轻一笑,“才过三年,我想医院里应该还会留着你当年的病例档案。”
贺承愣愣地问,“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许然摇摇头,“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你自己做的事,很难让人看得起。”
我怎么会看不起你,我明明爱过你。可那根本没有意义。
我们闹得兵荒马乱的那些年,最后一切后果都要自己买单。
你该长大了。许然在心中默默地说。
他走到门口,忽然回头,望着还跪在地上的贺承,问,“你知道只能在梦里和你拥抱亲吻的感觉吗?”
他花了多少时间去幻想那求而不得的爱情,每一次梦醒都像在心口插上一把刀,痛得他无法呼吸。梦境与现实,真真假假,到后来连许然自己都认不清了。
他求的不多,只想要一个与情|欲无关的吻,哪怕是意外,哪怕是敷衍。可就是这么简单的愿望,贺承从来都没有为他实现。
有时候许然会想,是不是自己的存在根本值不上一个吻。
怨不得贺承嫌弃推拒。是他不配。
他将贺承留在那栋冰冷阴暗的房子里。离开的时候没忘了拿走那三串蹄筋,只不过出了居民楼就扔进小区的垃圾桶。
他来到小广场上。深夜小区里已经无人,偶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柔暖的灯光打在窗帘上,透出淡淡的家具的影子。
抬起头,满天星斗。
过了许久,他听见自己在哼歌。不知名的曲调,轻盈温柔,散在夜空之中,无人回应。
一阵风刮过,冰凉了他的手心。许然翻过手腕,看着空无一物的掌心,静静地,沉默着感受。
感受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温度逐渐消失,变成一种若有似无的冰凉。
想要放下一个人是多简单的一件事啊。
不过是需要经年累月的悲伤,以及永无止境的失望。
心死之人要如何重新学会去爱,许然不清楚。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清楚了。
不知道明天之后贺承又会做些什么,也许和以前一样,也许会就此打住。许然实在没力气去猜测他的下一步动作,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就只有这一条命,如果挣脱不开名叫“贺承”的枷锁,那就豁出去,陪贺承玩玩吧。
看看是贺承先腻了,还是他先折掉双翼,跌回贺承的掌心。
许然没有和父母说自己周六这天为什么晚归。贺承跪着说别走的样子不停浮现在眼前,他没有那么多心力再顾及其他,花了整整一天调整心情,才在周一勉强回到了街上开店。
面馆大叔大清早就来问,“小贺他没事吧?”
“没事,”许然犹豫了一下,道,“他回去就睡下了。”
实际上贺承究竟睡没睡他也不知道。离开烧烤摊后发生的一切实在是难以启齿,就连许然自己也觉得像做梦一般。
只不过,不是什么美梦罢了。
周一企业要开例会,贺承是肯定不会来的。守着冷冷清清的店面,许然说不上来是个什么心情,他不知道那晚之后贺承怎么样了,还有没有胃痛。
不管换成谁,哪怕是个陌生人都会担心一下,许然不觉得自己这是余情未了。不过他不会发消息去问,贺承愿意出现就出现,如果就此消失,他也不会主动找过去。
不过料想那人命大,下午四点的时候许然收到短信,上面说:我没事,一切平安,勿念。
谁会念你啊,臭不要脸。
许然把手机丢到一边,摇摇头,他真是吃饱了撑的去记挂这个人,贺承要是能出事,他许字都可以倒过来写。
他以为今天能安安稳稳地过去,没想到半个小时后,快递员进来说,“许先生,有您的快递。”
“……”
许然掂量着快递盒,心情复杂。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