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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这十年来许然一直觉得他会是主谋。这人怕不是有病,就算怀疑对方害自己瘸一辈子,也要拼命赖在身边。他究竟图什么?
恼火,一直以来的恼火和暴躁侵蚀着贺承的心脏。他原本就很累,加上一晚上没睡,整个人都躁得厉害。
最后看了眼床上的许然,贺承将检查单放下,转身离开。
不管他图什么,贺承以前不知道,现在也不想再知道了。
房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洁白的病床上,许然缓缓睁开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医院的空气很凉,他却能感受到贺承的体温曾在这片小小的空间里存在过。不知什么时候他练就了特殊的感官,只要贺承在,他肯定会察觉到的。
以前他会用这点温度告慰自己寂寞的身心,现在,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却只感到一丝荒唐。
没有安慰,没有拥抱,甚至没问一句“你还好吗”,贺承看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漠,刺痛了许然那颗已然沉入谷底的心。
难道我在你眼中真的一文不值吗?
许然闭上眼睛,淡淡地苦笑。
他当然知道答案。自己追问了贺承多少年,贺承就身体力行地回答了他多少年,不是吗?
为什么会明白的这么晚呢,在学校里,他一直是个聪明人,唯独遇到了贺承,所有的聪明都在一瞬间变成了愚蠢。他以为爱情会像做习题一样,只要做多了、磨得久了,自然而然就会得到正确答案。可他忘了,用高中的知识去解答大学的问题,无论用多久都是徒劳无功。
贺承的爱情就是他一直没有学会的习题,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为了贺承走过多少条弯路。
许然想坐起来,结果牵动身上的伤,疼得他又摔回了床上。医生进来给他做检查,问,“你的腿,伤了多少年了?”
“十年。”许然答。他爱了贺承多少年,他的腿就伤了多少年。
“时间有些久。”医生拿着记录板,对着他写写画画,头也不抬地问,“想再做一次手术吗?”
“做了能好吗?”
“不能保证。”医生扶了一下眼镜,“不过有希望。”
许然勾起嘴角,他知道,有希望就等于无望。
“上一个医生说,我的腿再伤一次就很难走路了,”许然看着医生那副金丝边的眼镜,平静地问,“您跟我说实话,我现在还能走吗?”
医生顿了顿,道,“你现在不能下地,看不到具体情况我无法给出判断,不过从检查的结果来看走路没有问题。如果你觉得自己不能走路,不排除心理因素的影响。”
“那是可以还是不可以?”
这是头一次,许然拧巴着非得要一个答案。
医生没有回答他,又检查了下他身上的绷带,才道,“好好睡一觉吧。”
他替许然拉上了窗帘,房间瞬间暗了下来。身体的疲惫促使许然昏昏欲睡,却还是在医生离开前叫住他,问,“医药费……”
“你的朋友已经交过了。”
是贺承。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确定,但在入睡前他想,这是最后一次欠贺承的了。
等出院还了这笔钱,事情就两清。也算遂了在麦兴那儿许下的愿,贺承来救出他,他便不会再纠缠。
连老天爷都这样对他,他还有什么资格死赖着不放手。
第二十七章
在医院躺了三天, 许然勉强能自己坐起来了,白天他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望着窗外发呆。
医生知道他性子有些古怪,也不多与他攀谈。许然乐得清静,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天,等晚上躺下来的时候尾椎骨都疼。
他想起了以前的日子,贺承应允了要回家吃饭, 却迟迟不回来的日子,他就是这样坐在窗边看着外面一成不变的风景, 数着略过的车子,看到第几个的时候贺承才会出现。
那时候满怀着期待,也不觉得失望, 从一数到三十、四十、五十, 甚至数到一百, 他总是相信, 在第一百零一个的时候, 自己能看到那辆黑色轿车出现在视野里。
许然不记得最后自己有没有等到那辆车了,等待的时间太漫长,长得他记忆模糊。医院的风景和家里的不一样,但没多少人出现,都是寂寥。
不得不跟单位请假了,这几天,只有何宇轩跑过来看他。
望着何宇轩那张惊慌失措的脸,许然笑笑,道, “只是个小车祸,不打紧的。”
他没跟何宇轩解释太多。何宇轩还年轻,这辈子都接触不到那些黑暗的东西。
但何宇轩明显不信,尤其是看到他身上那些莫名其妙的伤,脸色更难看了一分。
许然叹了口气,放软了声音,“你去帮我倒杯水吧。”
水房在走廊另一头,弄走了何宇轩,他躺在床上发呆,没一会儿目光又转到了窗外的树上。
树梢上有花苞,这一面朝阳,日头正好,粉嫩的花骨朵被金色的阳光晒得几